她和大多數女孩一樣,吃麪包時挑剔的只吃上面的麪包屑,雖說也喜歡甜品,但不會多喫,她不像很多斯萊特林的女孩一樣完全不學習,考試之前經常看到她拉着室友在圖書館複習。
我聽萊姆斯提過一句,她想要工作。
這放在正常的家庭裏,是相當正常的觀念,但放在艾弗裏家就像你把雞蛋和骨頭放在一個籃子裏一樣,豈止是格格不入可以說的。
活了十三年,我可算意識到了我身上總有一個鮮明的buff,現實總是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。命運總能在關鍵時刻甩我個大嘴巴子。
就像我一年級時認爲我能輕而易舉追到伊萬斯一樣,這三年級都過了一半,伊萬斯還是見我就翻白眼。
於是我冒着被爸媽砍了的風險,聖誕節拉着西里斯去麻瓜社區找莉莉伊萬斯。
我的想法是,在跨年夜的倒計時中,我和伊萬斯緊緊相擁,在好兄弟西里斯的祝福中進入美好的1974。
現實卻是,伊萬斯,找到了。西里斯,也在。壞就壞在,我給她的姐姐佩妮伊萬斯遞了個蟑螂堆。
我以爲她早就見到過,而且誰會想過我們和她妹妹都說了破了嘴那是巧克力做的,可她還在尖叫,我會聯合她妹妹一起這麼騙她嗎?
可這位佩妮伊萬斯噴我噴的毫不留情。連帶着對從中調停的莉莉難堪。
不得不說這位女士也是給我這個四眼仔開了個大眼了。於是我相當核善友好的對她的話原樣奉還,結果就是這位佩妮罵又罵不過我打更打不過我於是憤憤離去。
“我又做錯了什麼?”望着她離去的倩影,我感覺我的心都在粉碎……我們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,遭受着家族(老爸不讓我跨年夜出去,佩妮討厭我),以及朋友(喫瓜的西里斯)的層層阻礙與反對!
朱麗葉啊,我的朱麗葉!
莉莉啊,我的莉莉!
我還沒有沒有追到我的朱麗葉,等來了追我的服務員。
和你說個笑話:英國洗髮水大亨的兒子身上沒有錢。
這個笑話真的不是德國人編出來的嗎?一點也不好笑!然而更喜劇的是,就這麼發生了。
海蒂艾弗裏,一個我從來沒想到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了這裏,替我們結賬。她穿着麻瓜的衣服,外面裹了一件夾克,並且將披了很久的頭髮紮起來了,看上去相當酷炫。
麻瓜的宴會不像我和西里斯在酒宴上看到的,標準的舞步轉圈,將優雅刻進了骨子裏;也不像我們波特家,我父母會牢牢擁抱在一起,老爸會讓老媽踩着他的皮鞋搖擺;更不像學校裏歡脫的舞會,大家穿着各色各樣的裝扮,只是跳自己喜歡的舞蹈。
麻瓜們演奏着鄉村音樂,羣衆們不需要任何門檻就可以進去,他們隨着風,跳着毫無規律的步伐,我看着她在人羣裏轉動,緋紅色爬上了她的臉蛋,她的金髮在夜空中飛舞,旁邊旋轉的彩燈成了對她的陪襯。
“波特,愣着幹嘛!”
“我想我不……”我還傻在原地。
一股溫熱而又柔軟的觸感從我的手指尖傳到大腦:她拉住了我的手。
說來慚愧,兒時我只握過我媽的手,這還是頂着我爸不滿的眼神下的:他總嫌我黏着老媽。上了一年級後,又總是追着伊萬斯跑,幾乎沒和其他女孩子近距離接觸過。
我緊張的手心冒汗。
她誤以爲是要我跳舞造成的,很自然拉着我在方陣中搖擺,頂着周圍人羣善意的目光,我也逐漸找到了感覺。
後來的後來,我抱着她纖細的腰肢,輕跑,跳躍,旋轉。靠近時,我可以嗅到她頭髮上的清香……好吧,是我們家牌子的洗髮水。
清冷的柑橘調甘甜又略帶清苦,加入了白茉莉和紫羅蘭。這款獨特的洗髮水是老爸給我媽設計的,經她同意公開售賣,但價格高昂,買的人不多。
隨着煙花在空中綻放,人們進入了倒計時。
那首昨日重現還在我腦海裏回想。
“新年快樂,詹姆斯!”在我旁邊倒計時完的海蒂激動的抱住了我,“歡迎來到1974!”
“你也是,海蒂,新年快樂!”我回抱住了她,我能從她身上汲取到溫暖和花火,她身上的氣息和我的融合在一起。身邊的男人女人們接吻擁抱。在這個飄雪的聖誕節前夜,我來到了1974,屬於我和海蒂的1974。
我相信,這也會是非同尋常的一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