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垣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,就連她跑到火車站都能把她抓回來,知道她在醫院又有什麼奇怪。
況且她家離醫院,根本不需要一個小時,所以,霍垣剛纔說的在她家樓下,根本就是騙她的。
“這麼晚了,霍先生找我有事嗎?”還需要您親自來醫院。
最後一句話,她只敢在心裏說。
“沒事就不能找你?”
“不是......”
“去那邊。”霍垣微微揚起下巴,江心循着他目光看去,是醫院的裏的公園。
江心倏地拽緊自己的衣角,她躊躇着不敢上前,車裏算了,女廁算了,實驗室的休息室也算了,現在他連避一下都不用了嗎?
霍垣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,眉頭不着痕跡地蹙了起來,“江心,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麼?”
江心一愣,她紅着臉,對上霍垣略帶譏誚的眸子,剎那間無地自容的想找個洞鑽進去。
“我,我在想很晚了,您不用休息嗎?”
“確實很晚了,要不要去開個房,滿足你的需求?”
江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她撥浪鼓似的搖頭,“不,不用了。”
她縮着肩膀,灰溜溜地往公園走去。
霍垣跟着她身後,她的影子正好落在他腳下,他不緊不慢的,又恰到好處的與她影子重疊。
兩人一前一後走着,江心也不敢停下,直到,到了公園盡頭,一座荷花池邊。
荷花陸續凋謝,放眼望去,有不少蓮蓬冒出了頭。
“要不要喫?”霍垣冷不丁問她。
江心好像聽到了鬼故事,她錯愕地看向霍垣,卻見他已經傾身出去,長臂拽住一個蓮蓬,用力扯了下來。
邊緣的蓮蓬都已經被摘光了,遠一些的,怕也只有他這種手長的人才能抓到了。
他一連摘了好幾個,直到沒法摘了,才肯罷手。
而此時,江心手裏已經抱着滿懷的蓮蓬,不知所措。
“你怎麼不喫?”霍垣問她。
江心愣了愣,她騰出一隻手來,拿起一束蓮蓬,剛想掰開,身後一束強光掃了過來。
“你們幹嘛呢!不準摘!”
霍垣拉着她的手便走,江心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後跑,他走得很快,江心必須得跑纔跟得上他的腳步。
後面的保安還在大喊,“掉下去怎麼辦!”
耳邊呼嘯而過的風,將保安的話吹散,江心已經聽不見他說了什麼。
她像一隻木偶,只是本能的跟着霍垣跑。
直到,來到了停車場。
霍垣停了下來,江心抱着蓮蓬,大口大口的喘息着。
霍垣倒是臉不紅心不跳,連說話都不帶喘,“平時沒喫飽飯嗎?”
江心調整好呼吸,她脣瓣開合,微喘着氣道:“我,我喫飽了。”
霍垣抽走她懷裏的一支蓮蓬,掰開後,剝了一個塞進她嘴裏。
江心咬着蓮蓬,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睛,惶恐地盯着面前這個男人。
他微微俯身,湊近江心,像逗小朋友一樣的語氣問她,“好喫嗎?”
她以爲霍垣有病,靠近後,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,原來不是有病,而是他喝酒了。
所以纔會做出這麼反常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