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仰着頭,期待地望着霍垣。
霍垣沉默了好一會兒,他低頭看她,“沒關係,我不嫌棄。”
顧箬微微一怔,她眼底盡是失望,卻仍不死心,“反正遲早都要結,早點和晚點有什麼區別呢?”
“現在公司正忙,抽不出時間,你這個要求太過突然,完全沒有時間準備。”
顧箬道:“沒關係,我來準備就好,你安安心心的上班,只要婚禮的那天人到場就行了。”
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不信霍垣還有什麼理由推辭。
“如果你怕醜,那就等生下來再結婚也不遲。”
顧箬是有備而來的,她想了很多說辭,也預料過他的各種回答,唯獨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回答。
這和拒絕結婚有什麼兩樣?
她愣了好久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你是,不願意和我結婚嗎?”
“別胡思亂想。”霍垣看着她,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,“我會和你結婚。”
他說的是會和她結婚,不是願意和她結婚。
顧箬滿懷期待的來,然而此刻,卻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。
“阿垣,如果我一定要下個月結婚呢?”顧箬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,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。
霍垣的動作停下,他目光灼灼,好似要將她看穿。
顧箬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,“如果你要等到年底,我就去打掉這個孩子,我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紗。”
霍垣的眸光也逐漸冷了下來,他突然站起身,聲音不大,卻帶着無盡的涼薄,“那你就打掉吧。”
顧箬整個人愣在沙發,忘記了反應,關門聲如同雷霆,將她的心劈成兩半。
她死死攥着拳頭,眼眶蓄起了淚水。
顧箬見識過這個男人的無情,她以爲那只是對別人,完沒想到,對她也不例外。
或者說,她在他眼裏,和別人沒什麼兩樣。
她捂着臉,再也控制不哭了起來。
她不知道該去恨誰,是江心,還是穆蓁,亦或者是這個薄情的男人。
即便她早就做好了與他折磨一輩子的打算,可實際上做起來,真的太難了。
太痛苦了。
另一邊。
江心買了很多菜,但江頤要晚上纔回來,她思來想去,還是去了黎越家一趟。
黎太太一見她,那張臉臭的,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江心被迫承受着她的目光,儘管霍垣給黎太太打過電話,她還是想遵守合同,把課上完。
“江小姐,咱們這座小廟可裝不下你這尊大佛,想必你也是不缺錢的,何必到我這裏來委曲求全籤這份合同呢?”
黎太太拿出那份合同,當着江心的面撕成兩半,“哎,這份合同就算了吧,江小姐也不要來了,我們高攀不上江老師這樣的人才。”
江心看着她將那份合同丟進垃圾桶,一時間百口莫辯。
因爲昨天那個電話,黎太太心裏猜測江心與霍垣之間有點什麼,所以字裏行間都是諷刺和鄙夷,而撕掉合同,則是忌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