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江頤心中愧疚更深了,連隨便喫過飯的人都記得,而他作爲弟弟,卻全都忘了。
江心低着頭,默默地喫着混沌,江頤也捧着碗吃了起來,霍垣坐在一旁看着她喫。
病房裏的氣氛,和諧的詭異。
只有江頤江察覺不出來,想想他被矇在鼓裏,也不是什麼壞事,前提是,霍垣不心血來潮想折磨她的前提下。
安安靜靜的喫完後,江頤沒有走的打算,霍垣也沒有打算走的跡象,江心有些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氣氛。
她對江頤說,“小頤,你不回學校嗎?”
“我請了幾天假,等你出院了我再回去上課。”
他覺得老麻煩霍垣也不是回事,畢竟非親非故的。
霍垣幽幽地瞥了他一眼,江心注意到霍垣的目光,急忙說道:“這怎麼行呢,你還是回去上課吧,之前你就耽誤了那麼長時間沒去學校,落下那麼多課程,萬一考試掛科了怎麼辦?”
“可是......”
江心打斷他,“沒事的小頤,這裏有霍先生在就夠了,正好在醫院無聊,可以和他交流一些學術上的問題。”
江頤猶豫地看了看霍垣,“會不會太麻煩你了?”
霍垣淡淡一笑:“不麻煩,你好好上課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江頤也沒強求,他在這裏照顧江心,倆人也沒什麼話題,既然霍垣自己不覺得麻煩,他就沒什麼好說的。
江頤呆了幾分鐘,便離開了病房。
他離開後,病房裏從詭異,直接變成了壓抑,江心背過身去假裝睡覺,也沒去看霍垣在旁邊坐了多久。
等江心再次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。
病房的門被敲響,三聲過後,門緩緩打開,江心直勾勾的盯着門口方向,片刻後,一個腦袋畏畏縮縮地伸了進來。
江心一時間沒認出來這人是誰,因爲太黑了,像非洲人似的。
“江心!”
等那人開口,江心才認出對方來,瞬間瞪大眼睛,坐直了身體,震驚又欣喜地看着她,“俞周師姐?你還活着?!”
俞周飛快的進屋,反手關門,小跑到江心面前,一把抱住了江心,“嗚嗚嗚江心我真的太難了!”
江心有些手足無措,她擡了擡手,猶豫半晌,纔將手落在俞周的背上,她滾燙的眼淚落在江心的肩上,感受到俞周的體溫,江心才確定,自己不是在做夢。
“你還活着,真的…太好了。”
俞周抱着她哭了好一會兒,才訕訕地放開江心,她擦着眼淚,委屈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。
“俞周師姐,你這是怎麼了?不是說去國外學習交流去了嗎?”江心小心翼翼地問。
俞周有些氣憤,但她回頭看了眼,確定房門關嚴實,才憤憤地說,“交流個屁啊,霍垣那個禽獸,把我綁到非洲挖煤去了!”
俞周越說越氣,想到這段時間的遭遇,她潸然淚下,“你不知道,他們逼着我,白天挖,晚上挖,每天只睡四個小時,業績不達標還不給我喫飯,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嗎?”
江心想安慰她,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,看到俞周這黢黑的臉,以及她哭訴時的表情,真的,挺滑稽的。
“對不起,俞周師姐。”江心愧疚地看着她。
俞周嘆了口氣,“不用說對不起,怪我自己嘴沒把門,我也確實沒想到他會這麼變態,簡直就是個神經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