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後,陸銘本來想抖個機靈,抱着霍垣胳膊往他身上靠,結果卻摸到袖子和肩膀溼乎乎的。
他擡手一看,手指上的血跡讓他雙目瞪大,“臥槽?”
偏霍垣神色如常,好像那血不是他的似的。
陸銘震驚地問他,“老霍,你是不是沒有痛覺?”
霍垣都懶得看他,徑直往停着的車走,在拉開車門的時候,陸銘搶先一步坐上了駕駛座,“你上後面坐去,給你見識一下我的車技。”
陸銘是好意,霍垣也不客氣,繞到後邊就坐了上去。
“秦煥,你把我車開回去啊。”陸銘腦袋鑽出車窗,衝着秦煥吼了一嗓子。
三人回到醫院,霍垣又成功的進行了第二次手術,醫生絮絮叨叨,吧啦吧啦說了半天。
霍垣坐在凳子上,聽着醫生的話眉頭直跳。
“說了要臥牀休息,偏不聽,現在好了,又得重新縫,再折騰兩次這胳膊就別想要了......”
霍垣閉上眼,從精神上屏蔽醫生的話。
站門口的陸銘樂的不行,他跟秦煥說,“你看,老霍忍氣吞聲的模樣,太好玩了,這傢伙也有今天。”
秦煥卻沒有笑,他目光凝重,直勾勾的盯着霍垣。
陸銘瞅了他一眼,“老秦,你這麼晚了不回去陪媳婦,在這幹啥呢?”
秦煥說道:“她應該睡了。”
“嘖,話說在寺裏,老霍真的燒香了?”
秦煥沒有回答陸銘的話,陸銘又自顧自的問,“那你呢,你燒了沒有?”
“你猜。”
陸銘走後,秦煥獨自在門外等了許久,一直等到霍垣出來。
兩人互相看了眼,一時無言。
醫院這一層走廊十分冷清,連醫護人員都看不見兩個,兩人在江心的病房外坐着,誰也沒開口說話。
等到夜深人靜,秦煥看了眼時間,凌晨三點多鐘。
他轉頭看了眼霍垣,問他,“下午,你在半山腰上問的話句話是什麼意思?”
霍垣道:“如果你不想說,就不要問這種問題。”
秦煥沉默了片刻,他起身道:“你早點休息,聽醫生的話照顧好自己,我先走了。”
霍垣自始至終沒有擡頭。
直到秦煥消失在轉角,他才擡頭,看了眼秦煥消失的方向。
秦煥到家時候,顧箬還沒睡。
她穿着睡衣,外面皮了件外套,關切地問,“怎麼這麼晚纔回來?”
“你怎麼還沒睡?”秦煥脫下外套,搭在自己的臂彎,握住了顧箬的手,“手這麼涼。”
顧箬笑道:“我睡了,不過又醒了,現在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了。”
“明天找醫生看看。”
“不用了,之前醫生就說過,這是正常的,後面慢慢就好了。”
秦煥點了點頭,“先去睡吧。”
顧箬卻摟住他的脖頸,兩人近在咫尺,她眉眼含情,略帶撒嬌般說,“睡不着怎麼辦?你睡得着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