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火的話堵得她啞口無言,她張了張嘴,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“好了,我不打擾你了,知道你沒事就行了。”
魏火說完,利落的掛了電話。霍垣在江心面前站了有一會了,他並沒有說話。
等江心收起手機,他纔開口,“你知道了?”
他沒問她在和誰打電話,問的是孩子的事。
江心擡頭看他,“如果我不來查,你又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?”
霍垣道:“我沒打算瞞你,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。”
江心嘴角扯出一抹譏誚,“你好像很期待他的到來,謀劃很久了吧?”
他沒解釋,“你覺得是就是。”
江心低低的笑了一聲,轉身便走,霍垣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,她上了公交,他也跟着上。
車上人很多,他站在她前面,把其他人擋在外面。
等下車後,江心忍無可忍,她瞪着他,“你到底想幹什麼?”
霍垣深深地注視她,“不是我想幹什麼,是你想幹什麼,我的目的一直很明確。”
“我的目的也很明確,我不想看到你,你最好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裏,放過我行嗎?如果你做不到,那我消失。”
霍垣目光閃了閃,他一把拽住江心的手腕,“你答應過我不尋死!”
“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?我只知道現在很窒息,尤其是看到你,再這樣繼續下去......”
她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。
霍垣死死盯着她,像是在強忍着什麼。
江心不甘示弱地回看着他。
說完,他轉身走進人羣,最後消失在人羣中。
江心站在原地,四周人來人往,太陽灼熱炫目,卻覺得渾身發冷。
她想起,去年也是這個時候,她有了那個孩子,也在這樣炎熱的日子裏,失去了那個孩子。
那天,行人都撐着太陽傘躲避熾熱的陽光,可她站在太陽底下,接受陽光的洗禮,遍體生寒。
時間過得真快啊,她和他,糾糾纏纏又是一年。
都快七年了。
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?
她和他,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循環的、不可破解的死局。
她就像是他握在手裏的風箏,無論她飛的多遠,那根線永遠都在他的手裏。
無數次看似能夠逃離他飛向廣袤的天地,只要他動動手指,她就猝不及防的墜落,回到他的手裏。
他死死地禁錮着她,將她緊緊地攥在手中,固執的以爲以爲這是愛。
可實際上,當那根線越收越緊時,也纏繞着他自己,到最後,雙方都傷痕累累。
她改變不了他,也改變不了自己,她無法泯滅自己的良知,更沒辦法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她也知道,不該所有的事情都怪他。
所以,她怪的,是她自己,怪她自己當初做的選擇,爲了一己之私,爲了讓弟弟活下去,就選擇了跟他走。
說到底,是她牽連了那些無辜的人。
她和他之間,隔着那麼多條人命,隔着道德與法律,那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