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帶着刺耳的剎車聲,十幾輛黑色的奔馳車急停在出入境大廳的門口,將通道完全堵住。

    大量身穿黑色西裝,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從車輛中走出,他們表情肅穆,彷彿事先經過演習,有的排成一排組成人牆把人羣隔開,有的開路,有的在警戒,還有的跟在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後面往裏走。

    黑道!

    所有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些人是黑道組織成員,亂糟糟的出入境大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,那些一開始對着電話大喊的人也都噤若寒蟬,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被黑道的人注意到。

    “您趕快走,不要被黑道組織糾纏上。”綾小路薰快速給昂熱的護照蓋好章,催促他趕緊離開,擔心這個極品老男人被黑道人員盯上。

    黑道組織的人員就像是一支利箭,撕開了人羣,老人隨手一刀挑斷了海關人員正在報警的電話線,對着女生和藹的笑了笑,差點把這個女生嚇哭。

    “很快就會結束,請安心繼續進行你的工作,不要做一些多餘的舉動。”老人告誡道。

    掃視了一圈,黑幫老人終於看到了某個人,迅速接近站到昂熱身後。

    綾小路薰屏住呼吸,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。

    “犬山家,長谷川義隆,有幸接到迎接昂熱校長的任務,您一路辛苦了!”長谷川義隆對昂熱鞠躬問候。

    “原來是接我的,整的這麼大陣仗。”

    “請您諒解,這都是爲了體現犬山家對校長您的尊敬!”

    “長谷川義隆……這個名字有點熟悉,你是哪一級的?”昂熱問道。

    長谷川義隆沒想到昂熱校長還記得他,一時間激動的滿臉通紅,挺直腰桿,立正站好,“1955年入學,有幸聽過校長您親自授課!”

    “我想起來了,你是當初那個娃娃臉學生,樣子變得真大。”

    “不如校長您一直保持着當初的風采!”長谷川義隆此刻根本不像一個黑道大佬,反而更像一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自己的學生看起來比我還老,真是奇怪的感覺。”昂熱說了一句,隨後表情變得嚴肅,“都這麼大了,還在混黑道,真是不像話!”

    說完,昂熱邁步往出口走去,長谷川義隆非常自覺的幫昂熱拖行李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玉藻前俱樂部,昂熱被接到之後就直接從機場來到了這裏,犬山賀就在這裏等着昂熱。

    犬山賀跪坐在地上,在此之前,他悄悄的調查了這裏,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在二樓的一些房間裏面,竟然擺放着幾挺重機槍。

    橘政宗竟然早就把手伸到了他犬山賀的地盤!

    犬山賀不禁有些後怕,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在這裏和昂熱校長會面,發生衝突之後會造成什麼影響。

    在一開始知道昂熱校長要來日本之後,他就決定要讓校長看看這些年他的進步,他要和昂熱校長戰鬥一場,如果在戰鬥的時候這幾挺重機槍開火,昂熱校長不一定有事,他肯定會因爲偷襲死掉。

    自己一死,蛇歧八家和昂熱校長之間的矛盾就會徹底爆發,整個日本就會亂起來,一旦局勢變得混亂,橘政宗就能夠渾水摸魚,真毒啊。

    門外響起停車聲,犬山賀正襟危坐。

    “阿賀,你這個老東西竟然還在做拉皮條的生意,真是丟我的臉。”未見其人先聞其聲,昂熱還沒有出現,就已經罵了犬山賀一句。

    犬山賀麪皮抽了抽,果然,這麼長時間過去了,昂熱校長還是一個混不吝,什麼具有英倫氣息的紳士,都他麼是狗屁,他就是一老流氓!

    昂熱走了進來,一屁股坐在犬山賀對面。

    原本犬山賀準備把自己的乾女兒們叫出來侍奉昂熱,然後探探昂熱的底,給他挑戰昂熱做鋪墊,但是他現在放棄了,他不準備挑戰昂熱了,所以他就沒讓乾女兒們繼續待着,都屏退了她們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見了,校長。”犬山賀對昂熱笑道。

    曾經的他是被昂熱扶持當上犬山家主的,昂熱教他文化,教他戰鬥,只不過當初昂熱教授犬山賀的方式非常惡劣,屬於那種完完全全的棍棒教育,打罵加上惡語相向。

    在沒想明白之前,犬山賀一直把昂熱當做自己的壓迫,昂熱就是壓在他頭上的一座大山,他非常迫切的想要挑戰昂熱就是想要打破昂熱留給自己內心的陰影。

    但是他現在想明白了,昂熱校長之所以用那種方法教他,完全是因爲他犬山賀自己的緣故,那時的他因爲家破人亡,自己的兩個姐姐慘死,性格懦弱但又偏執。

    想要把他的性格扭轉過來,必須要用更強的壓力,所以昂熱就把自己變成了犬山賀最大的壓迫,逼他不斷進步。

    “阿賀,你的反應着實有些出乎我的預料。”昂熱看着犬山賀的眼神有些驚訝,他還以爲犬山賀會直接拔刀呢。

    “我應該是什麼反應,對您喊打喊殺嗎?”犬山賀自嘲的笑了笑,“年輕的時候不懂事,誰對自己好,誰對自己不好有時候傻傻的分不清,現在都已經是老頭子了,也該看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說着,犬山賀緩緩站起身,對昂熱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學生犬山賀,非常感謝校長對我的幫助,沒有您,就沒有今天的犬山賀。”

    昂熱笑了,笑得無比暢快,他是一個教育家,除了屠龍,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學生承認自己更值得開心了,況且這個學生還是自己教過的最彆扭的一個學生。

    “你能有今天的成就,完完全全是你的努力,我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。”昂熱沒有給自己攬功。

    “不,如果沒有校長您的支持,我當初就已經被打死在那條小巷裏了。”犬山賀搖了搖頭,昂熱對他來說,亦師亦父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的意思是你從當初那個小拉皮條變成現在的大拉皮條,全都是你自己的努力,出門在外可千萬別說你是我昂熱的學生,我可丟不起這個人。”昂熱有些嫌棄的看着犬山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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