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魯魯的神情,看起來有些悲切,也有些淒涼。
走遍山川湖海,沒想到收下的第一位弟子,竟然短短一天的時間就背叛了他。
他本以爲在紐約這地方找到了希望,但沒想到卻還是一場泡影。
帕森尷尬的看着加魯魯,擦了擦嘴上的紅油。
“師父,你醒啦,那個……我要正式退出您的門下。”
“也罷……”
加魯魯嘆了口氣,無力的笑了笑。
他此時確實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生氣了。
除了昨天的那碗清湯麪,這個月以來他就沒喫過什麼正經東西。
見他好像暈乎乎要摔倒的樣子,衆人把他扶到了座位上。
正在此時,門外,神父鄧布利多走了進來。
這次他看起來胸有成竹,好像是有備而來。
墨辰也已經清楚,這次任務的目標,肯定就是這位黑皮膚的洋和尚了。
鄧布利多入座後,對着加魯魯道:“智慧啊,你可知道在我的教義裏,有什麼禁忌食用的東西嗎?”
加魯魯搖搖頭,有氣無力道:“不知。”
小貝拉在一旁搶答:“我知道,基督徒不喫血。”
鄧布利多讚許的點點頭:“那,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?”
貝拉想了想:“嗯……因爲吃了血,會變成吸血鬼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氣氛立即被童言無忌的話語活躍了不少。
墨辰插話道:“摩西律法在有提及,因爲活物的生命在血中,我把這血賜給你們,可以在壇上爲你們的生命贖罪,因血裏有生命,所以能贖罪,故而不食血。”
獲得諸子百家集後,墨辰簡略的查看了一番大概,竟然發現冊子裏竟然囊括了中外各種哲人的核心觀點,現在活學活用。
鄧布利多驚訝的看了看墨辰,再次露出讚許之色。
但墨辰又接着說道:“不過,恕我直言,以我龍國道家觀點來看,生命是大道的表現形式,可以是蝴蝶,也可以是莊周,用鮮血來代表生命的話,未免片面。”
鄧布利多再次重新看了看墨辰,覺得這年輕的小廚師,氣質好像和自己之前見到的有點不一樣。
不知怎麼,總覺得有種超然之感。
加魯魯對兩人的談論心不在焉,不管他們說的生命是用什麼形式表達的,他就是要堅持喫素渡人渡己的理念。
他看了看鄧布利多:“神父,既然你也有無法食用的東西,那麼就不要再來苦勸我了吧。”
鄧布利多搖搖頭:“不,神愛世人,爲世人可以捨棄身體,我還沒有那樣的大愛,但願意爲了友人的健康破戒。”
“破戒?”
“對,加魯魯,你現在已經是嚴重的營養不良了,你需要蛋白質和脂肪,再這樣下去的話,你會撐不住的。”
加魯魯沉默不語,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。
如果不是因爲正值壯年,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。
見他不說話,鄧布利多笑問墨辰:“這位東方的小智人,你這裏有動物的血嗎?”
“呃,神父,你真的要喝啊?”墨辰也爲鄧布利多的奉獻精神感到敬佩。
“拿一碗來吧,如果加魯魯願意嘗試一些營養高的食物,我不介意變成魔鬼。”鄧布利多點頭。
加魯魯黑着臉說道:“恕我直言,即便您破了戒,我也會嚴守自己的本心,不會改變的。”
鄧布利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,對他來說喝鮮血確實很困難。
就算是普通人,沒有教義的束縛,血那東西恐怕也沒人願意嘗試。
除非那傢伙真的是吸血鬼。
看着他的樣子,墨辰覺得有點好笑。
在廚房裏忙碌一陣之後,機關人服務生端出了一份油炸過後的紅褐色食物。
油炸血腸。
這道外國人聽起來恐怖的食物,在東北的媽媽們手中,被髮揮出了無限的可能。
血腸非常軟嫩,所以很考驗油炸時的火候。
炸的時間短外皮則不脆,炸太久了就完全變成焦炭。
經過油炸過後的血腸,外焦裏嫩,沒有一點腥氣。
而且喫起來,有一種和肉類完全不同的香味。
再配上自制的椒鹽、孜然、辣椒粉、辣醬等各色調料,炸血腸的風味獨特而美妙。
當墨辰把東西端上去的時候,鄧布利多楞了一下。
“呃,血呢?”
墨辰指了指盤子:“這就是血啊,豬血,新灌的。”
“可以……油炸?”鄧布利多瞪大了眼睛。
“當然,這是龍國的一種美食,您嚐嚐就是了,這盤沒有在菜單上,給您免單。”
“這……”
鄧布利多本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,破壞教義,又喝那麼鮮血,他以爲肯定會很痛苦。
但看到這盤色澤誘人的油炸食物,和那祕製的調料過後。
他覺得自己竟然有點饞了。
既然已經決定在加魯魯表現決心,鄧布利多也不想那麼多了。
他閉目唸了一段禱詞,拿起炸血腸,蘸了一點椒鹽和辣椒粉。
嘎嘣。
被炸的酥脆的腸衣,在他老化的牙齒間碎裂。
裏面香嫩的血腸,配合椒鹽與辣粉,鹹香辣、相得益彰,口感美妙而奇異。
鄧布利多從來沒喫過這種味道和口感的東西。
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墨辰把東西換了,這根本就不是豬血?
原本以爲來受苦受難的,到最後喫進嘴裏,卻變成了享受?
鄧布利多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。
“這個……”
他想說很好喫,但又不敢這麼說,因爲他喫的畢竟是教義裏嚴令禁止的食物。
但他臉上的表情,任誰都可以看出那種喫到美食的激動。
不能再吃了,鄧布利多暗中說道。
喫上癮的話,自己恐怕真的要被釘死了。
鄧布利多大手一揮:“年輕人,今天我請客,把你這裏最貴的肉食菜品端上來。”
墨辰面色一喜,剛好這佛跳牆新做出來,如果今天不喫就要浪費掉了。
這老神父看起來很土豪的樣子,佛跳牆賣給他,剛好也能讓他用來教育加魯魯。
機關人把菜單遞了過去。
鄧布利多眯起眼睛,今天忘了戴老花鏡。
他看了看菜單,一個包子1888?太貴。
厚禮蟹8888?也好貴。
雖然大話說了出去,但也不至於非得買最貴的菜品。
他把目光落到佛跳牆上。
“嗯?可供4-6人用餐?1888?名字也不錯。”
“好,就來這份佛跳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