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上面的地址,墨辰再次關掉店鋪,背上行囊準備出發。

    看到他又要出去玩,老淺草張了張嘴,摸了摸自己那已經不存在的最後一顆門牙。

    “哎,年輕就是好啊,想怎麼浪就怎麼浪。”

    撒鹽哥則在旁邊冷笑道:“呵呵,浪吧,就知道浪,搞錢纔是最重要的!”

    和鄰居們辭別,墨辰選擇坐火車,前往蒙大拿州與懷俄明交界的黃石小鎮。

    坐火車雖然慢,但一路上可以欣賞西部荒邈無人的蒼涼美景。

    車廂裏沒有幾個人,對面的一位中年大叔,定睛望着墨辰。

    “Chinese?”

    “yep.”墨辰點點頭。

    大叔點了點頭,然後豎起大拇指道:“Chinesefood.”

    墨辰看了看他點讚的食物,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麪。

    不知道啥時候,龍國的火車伴侶泡麪火腿腸,竟然傳到米國來了?

    再看看大叔泡麪的牌子。

    康帥傅。

    墨辰仔細又看了看,的確是康帥傅。

    尼瑪。

    這怕是從哪個二手網站上淘來的吧?

    從東部橫跨西部,經過芝加哥時,乘客一下子多了起來。

    泡麪大叔小聲提醒道:“小心點,這裏小偷很多。”

    墨辰衝大叔感激的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果然,乘客一多起來後,墨辰就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。

    這條線路是爲數不多的老式火車線路,基本都是時間充裕的中老年人和一些遊客。

    那些鬼鬼祟祟的人,眼光基本只盯着年輕人,尤其是墨辰這種,一看就是外國遊客樣子的。

    前方的一個小鎮,火車開始減速。

    那幾人也開始逐漸往墨辰身邊靠近。

    因爲早就對他們有防備,墨辰的眼光始終偷眼瞄着他們,對方沒有一點下手的機會。

    泡麪大叔也下了車,在車窗外衝墨辰揮手告別。

    因爲不是高鐵,車窗可以打開一半。

    大叔在下面和墨辰握了握手。

    “嘿,年輕人,和你一路的旅行很快樂。”

    接着,他又衝墨辰身後努了努嘴:“小心他們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,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尼瑪!”

    就在墨辰和大叔握手之際,當大叔讓他小心身後時,墨辰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就是這一眼,讓原本把手伸進來與他握手的大叔,找準了時機。

    抓上墨辰的揹包,拔腿就跑。

    等墨辰想要追趕時,之前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,竟然開始互毆起來。

    一下子把車廂弄的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當乘警慢吞吞的走來時,火車已經開了。

    泡麪大叔跑到遠處,衝已經開動的火車揮手致意。

    “年輕人,和你一起的旅途,真的很愉快啊!”

    墨辰:“我他嗎的*%¥#@!!!”

    等那夥鬥毆的人,被乘警在下個鎮子趕下車後,在一名老乘警嘴裏墨辰得知,原來這羣人壓根兒可能就是一夥的。

    吸引掉墨辰的注意力後,不用偷,直接搶。

    因爲沒有證據,之前鬼鬼祟祟的人也沒法被乘警逮捕。

    而當墨辰問及是否能抓到那個大叔的時候,老乘警慫了慫肩膀。

    “抱歉,他已經下車跑了,和我們車上的乘警無關了,想要報案你只能回到剛剛的小鎮。”

    墨辰無語了,車早已經開遠了,等自己回到那個地方,人家可能都已經都已經出州了。

    包裏雖然只有幾百塊,但手機和銀行卡以及護照全在裏面。

    沒有了這些東西,墨辰現在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黑戶。

    而車上的乘警顯然是見多了這種事,懶得理會。

    只有那好心的老乘警,給了墨辰兩個幾個麪包和一瓶水。

    但這隻能維持一餐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下車,墨辰已經餓了兩天一夜了。

    這裏是懷俄明還有蒙大拿的交界,前面二百多公里,就是西黃石。

    到了那裏就可以找到亞瑟。

    但墨辰不可能徒步走過去。

    手機也丟了,又沒記住亞瑟的電話號碼。

    兩眼一抹黑,慘的一批。

    墨辰苦笑的看了看自己,本打算來旅遊消費的,現在改窮遊了。

    一分錢都沒有,他打算學老馮,先做個流浪漢。

    不過人家領救濟的流浪漢,都是有戶口的,墨辰這種,只能是乞討。

    而且這地方,根本沒法和繁華的紐約相比。

    在紐約到處都能見到免費的食物銀行,而這個西部小鎮……

    走了半個小時連條狗都見不到。

    路上只有幾個拉遊客的司機,墨辰和想着他們交涉一番到地方再付錢,直接被轟走。

    原本就沒什麼人的火車站,等到晚上後,變得更加荒涼。

    “哎,慘啊,真慘。”墨辰自嘲的苦笑着。

    “嘿,兄弟,你剛剛講的是龍國語嗎?”

    一個外表酷似可愛的羊巴魯的小夥,叫住了墨辰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慘的不能再慘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多慘?”羊巴魯和善的走過來問。

    墨辰掏出比自己臉上還乾淨的褲兜:“慘吧?一分錢都沒有了。”

    羊巴魯點了點頭:“我也蠻慘的,兜裏什麼都沒有,就剩一把槍了。”

    說着,他掏出手槍,對準了墨辰的腦袋。

    “尼瑪……”

    墨辰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老兄,我一分錢都沒有啊?你不會是……是要劫色吧!”

    羊巴魯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笑:“脫。”

    無奈,好死不如賴活着,墨辰只能表示順從。

    邊脫衣服邊企圖接近羊巴魯,他打算做殊死一搏。

    如果能近身的話,以他的功夫,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奪下槍。

    然而可愛的羊巴魯非常專業,

    根本不給墨辰近身的機會,始終保持着七八步的距離。

    無奈,當只剩下最後一條底褲的時候,墨辰運足了勁。

    嗖的一聲,他健步如飛往反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一回頭,發現羊巴魯也跑了。

    “你他嗎的,拿把槍就爲了搶點衣服?”墨辰在遠處的豎起中指。

    羊巴魯也邊跑邊回了箇中指。

    天色越來越晚,墨辰終於徒步從火車站走到了小鎮上。

    這個時節的西部,晚上的天氣也蠻冷,墨辰又看了看自己。

    只剩下一條底褲,比流浪漢還流浪漢。

    這個鎮子不大,比龍之味的那條街區還要小上一點。

    鎮上只有幾家酒館、飯店和汽車旅館,看起來是專門接待來往路過的旅客人的。

    墨辰嘆了口氣,一屁股坐在了無人的冷板凳上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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