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嚴測喉嚨哽了哽,自己一個人在外面,赤手空拳地打拼了這麼久,也不知道淋了多少場雨了。
時隔好多年,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他。
他想,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,有一個下着傾盆大雨的下午,一個嬌小的身軀不惜冒着大雨撐着傘等他,眼裏的關心和擔憂都只爲了他一個人。
“傻丫頭,你傻不傻?”他心裏暖融融的,說話的聲音也放軟了些。
嚴測終究是沒有辜負小姑娘一直在這等着給自己送傘的良苦用心,將傘接了過來摟着女孩的腰快速回家。
兩把雨傘剛收下來,抖落的雨水瞬間形成了一個小水窪。
二人的小腿和鞋子都變得溼潤潤的了,一回到家,嚴測隨意地將鞋子拖到一邊,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去把屋裏的暖氣打開。
又迅速拿了一條幹毛巾給小姑娘擦頭髮。
明夏伸手,剛欲接過毛巾:“不用,我可以自己來。”
她鼻子裏帶了點鼻音,沒忍住打了個噴嚏。
“乖,我給你擦。”
嚴測皺褶眉毛,動作儘可能的小心溫柔,生怕弄疼了嬌氣的小丫頭。
“你馬上拿套乾淨的衣服去洗澡,千萬別感冒了。”
“啊,糟了!”
說到衣服,明夏突然意識到什麼,剛剛她只顧着去接男人,倒是忘記收陽臺上的衣服,估計今天上午白晾了吧。
“我、我給搞忘記收衣服了。”明夏滿臉愧疚地說着,要是隻有她自己的衣服就算了,因爲她的疏忽,還連累了嚴測的衣服也都溼了。
“忘記就忘記了。”
嚴測鬆了口氣,還以爲小姑娘是哪不舒服呢。
他大致地幫女孩頭髮臉蛋擦乾淨,便催促着趕緊去洗個熱水澡,自己則是去陽臺把衣服收下來。
女孩都是淡色爲主,最後穿的是那一套奶白色的花邊內衣,款式十分少女。
他記得上次女孩的襯衣被打溼了,不小心看見被看見的就是這一件。
現在拿到實物,終於證實了那天他的想法。
果然是c杯。
裏面的海綿吸了雨水,更加軟,嚴測手心發燙,目光從手上的小衣物上移開。
剛剛在外面被冷風吹過留下的寒意立刻被燥熱取代。
明夏從房間推開門,準備去洗澡,第一眼就看到這個場景。
男人有些粗糙黝黑的大手上拿着一件奶白色的文胸,一黑一白形成鮮明對比。
強大的視覺衝擊,讓明夏羞得無地自容。
她本來想着先去房間裏找身乾淨的衣服,出來再把打溼的衣服收了,順便一起帶進洗澡間裏,一會再洗一遍。
誰想到男人居然先一步把衣服收了!
男人臉色倒是十分自然,將那內衣包裹在白色襯衫下面遞了過去。
“謝、謝謝。”明夏垂着頭,小聲道謝後,逃也似的衝去洗澡間。
太尷尬了吧!!!!
要是再多待一秒,她都想換個星球生活了......
看着女孩羞窘的小表情,男人喉嚨裏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。
他將身上擦了擦,找了件乾淨衣服換上。
接着又從冰箱裏找了點紅糖,又切了點姜,準備煮紅糖薑茶,一會小姑娘洗完澡出來就能喝上了。
似乎那件文胸的觸感一直在掌心處迴盪。
他舔了舔脣,右手有些意猶未盡地摩擦了幾下。
“嚴測,我洗完了。”
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,嚴測纔回過神來。
小姑娘洗完澡穿了一套睡衣,白色珊瑚絨,上面還有卡通兔子一臉高興地抱着胡蘿蔔的圖案。
嚴測勾脣笑了笑,這衣服買的蠻好,倒是像穿着它的人。
“我煮了紅糖薑茶,過來喝一碗。”他給小姑娘成了一小碗端過去。
明夏蹙着眉頭,沒有拿起面前的勺子,而是低頭在碗邊聞了聞。
“屬狗的?”
嚴測拖過一旁的凳子,他已經看出來小丫頭不太喜歡喝這東西了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小姑娘有些可憐地眨巴着眼問道:“可以不喝嗎?”
“不可以。”
雖然他很喜歡小姑娘跟自己撒嬌,但是不該心軟的時候就堅決不能心軟。
嚴測翹着二郎腿,一隻手搭在椅子背上,語氣帶了濃重的威脅,“自己喝還是我餵你?”
明夏:“......”
“自己喝。”
明夏氣悶地瞪了男人一眼,心裏暗暗腹誹。
湯汁進嘴的那一刻,明夏辣的眼淚都出來了,全身都像是進了火爐一般,不一會就冒了一層汗。
雖然明夏平時喫飯喜歡喫辣,可就是特別受不了姜的味道。
小時候媽媽還在的時候,每次感冒都喜歡讓她喝這個,導致明夏現在看見紅糖薑茶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了。
女孩強忍着把最後一口喝完,一張小臉早就皺成一團了。
眼淚住不受控制掉了幾滴出來。
“你個小哭包,爲你好還掉眼淚呢?”嚴測又好笑又無奈,伸手將小姑娘臉上的淚珠擦乾淨。
“很辣啊,而且它要掉眼淚,我控制不住的嘛。”
明夏吸了吸鼻子,從小她就是淚失禁體質。
高中的時候流行看那種青春疼痛文學,每天晚上回宿舍打着手電筒偷偷躲被子裏看。
每次到了第二天眼睛就腫得跟燈泡似的。
後來她看小說就只看小甜文了,但凡有一丟丟虐的情節,都能惹得她哭好久。
“老子算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。”
嚴測笑了笑,像是變戲法一樣,從兜裏拿出一顆喔喔奶糖,喂到她嘴裏去。
突如其來的奶香味刺激了味蕾,有了剛剛辛辣味道的襯托,甜味被放大刺激着味蕾,這顆糖似乎比她平時喫的奶糖好喫一萬倍!
看着小姑娘因爲一顆奶糖而流露出來的幸福而快樂的神情,嚴測嗤笑了一聲。
“長不大的小屁孩,一顆糖就開心成這樣。”
“我纔不是小孩,我已經23歲了。”
明夏不服氣地回了一句嘴,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也總是有人覺的她是高中生,走在路上還能碰到給她推薦高考輔導班的。
“23歲又怎麼樣,你就算是33歲,照樣還是小朋友。”
嚴測打了個哈欠,起身去洗澡間。
進去之前,他幢似不經意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女孩,似乎還沒能從他剛剛的話回過神來。
他挑眉笑了笑。
小笨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