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梓沁,你來一趟我辦公室。”
張悅敲了敲她身邊的桌子,只留下這一句話就走了。
阿沁收拾東西地手頓了一下,一顆心提了起來。
這段時間關於她的議論聲不少,自然也有一些傳到她耳朵裏,可是阿沁一直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。
本來就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,也懶得理會別人亂七八糟的話。
只是她還不知道,有的時候這些看似最不起眼的流言蜚語,是最容易把人壓垮的。
誰都能往你身上潑一盆髒水,久而久之,就算是有一百張嘴,也解釋不清楚了。
她應了一聲,加快手上的速度,把剩下的東西裝進包裏,放在位子上。
在“繁星”電臺,張悅是出了名的鐵娘子,去她辦公室大多數都是要捱罵的。
阿沁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,有些緊張地跟了過去,心裏祈禱着千萬不要被罵。
她前腳剛踏出辦公室,後腳辦公室裏剩下的人立馬左顧右盼地議論起來了,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。
阿沁微微側過頭,看了一眼,嘆了口氣。
“張姐。”她禮貌地敲了門,精神緊繃起來,生怕是自己犯了什麼事。
“不用緊張,坐吧。”
張悅露出一抹假笑,起身拍了拍對面的沙發,拿了一個一次性的紙杯給阿沁倒了一杯溫水。
“謝、謝謝。”
阿沁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。
不管怎麼說,張悅都是她的上司。
上司主動給自己接水,阿沁心裏總覺得不自在極了,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。
“上次你直播的時候,宋總也進來看了一會。”張悅藏着樹脂鏡片後面的一雙丹鳳眼露出精光,她扶了眼鏡框問,“你還記不記得?”
阿沁乖順地點頭,“記得。”
雖然當時只看了一眼,腦海裏對那個宋總的模樣很模糊了,但多少還是記得一些。
“他剛剛打電話說,明天來公司接你,準備邀請你一起出去喫頓飯。”
張悅將水杯放下,站起身走到阿沁身邊,突然一副很親熱地模樣,握上她的手。
“宋總見過你,覺的你很有潛力。”
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,張悅那雙長了很多細紋的手用力地捏了阿沁一下。
來“繁星”上班的年輕女孩不少,其中不乏漂亮的,能在這麼多人中被宋衍看上,倒也是這丫頭足夠幸運。
“就我跟宋總嗎?”阿沁皺眉,不動聲色地將手慢慢一點一點抽出來。
“我也會回去,還有劉助理。”
張悅是人精中的人精,自然能看出來阿沁在擔心什麼。
“你放心好了,就是工作上的事。”
“哦......”
阿沁心裏雖有猶豫,但還是點了點頭,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。
~
在外面等了快半個小時,才見到小姑娘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來。
任飛皺着眉,抱着一大束玫瑰快步走過去。
他不否認,剛聽到那些女人說的風言風語,他心裏的大醋罈子打翻了。
“孟梓沁,過來。”
任飛戴着一副墨鏡,單手插在黑色皮夾克外套裏面,嘴裏咬着一根沒點燃的煙,聲音像是隔了一層磨砂紙,沉聲喚了一聲。
這副又酷又拽的樣子引了不少小姑娘回頭。
“你怎麼還買了花?”她低頭看了一眼,有些想笑。
讓他這種大老粗去花店買花,那樣子想想就覺得好笑。
“咳咳......”任飛像是喝醉酒一樣,臉上露出兩抹不自然的緋紅,扭過頭,手上的動作不是那麼溫柔地將花遞給她,“路邊撿的。”
第一次送人花,總感覺哪哪都不得勁兒!
阿沁笑出聲,她知道任飛的性格,要是真讓他說點甜言蜜語,估計還不如直接一刀殺了他。
她低頭聞了一下,故意道:“那我下次也去路邊碰碰運氣,說不定也能撿到呢。”
“你還真信!”
任飛氣的臉更紅了,直接拉着阿沁,先回車裏去。
不然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,總要往他們這邊看幾眼,身上都要被看穿一個洞了。
見任飛氣的不輕的樣子,阿沁得意地笑了笑。
明明就是專門送她的,還要嘴硬!
任飛一上車,直接氣的摘掉墨鏡扔到車後座上,捏住她的下巴帶着懲罰般的親了上去。
女孩身上特有馨香夾雜着玫瑰花淡淡的香味,任飛身上一股燥熱,連帶着親小姑娘的力道也大了很多。
阿沁嗚咽了兩聲還沒反應過來。
牙齒被撬開,她大腦空白了兩秒......
任飛感覺自己快要陷進去的時候,用盡殘存的一絲理智,將懷裏的小姑娘放開。
他食指擦了擦下脣,笑得邪痞,“以前怎麼沒發現親你會上癮。”
阿沁白了他一眼,想說以前他腦子被驢踢了,但料定任飛肯定會被氣的半死,還是決定大發慈悲,這次先不懟他了。
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這狗男人,好不容易浪漫一次。
“喂,你們公司最近有沒有出什麼事啊?”
任飛故作漫不經心地詢問着,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家小媳婦。
就是吧,這事要是不聽心愛的人親口說出來,就覺得堵了一塊大石頭。
“應該算出了點事......”阿沁嘆了口氣,還是將自己在公司被人無端造謠這件事說出來了。
估計任飛也聽到了,纔會過來問一下,她不想任飛誤會。
等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後,身邊男人眉頭緊簇,那樣子恨不得下一秒衝過去打人了。
“剛剛下班的時候,張姐說明天那個宋總要請我喫飯,我總覺得不簡單。”
阿沁擡頭看了任飛一眼,“但畢竟是上司,我怕不去的話飯碗不保。”
好不容易把一份工作越做越好,阿沁感覺自己一直停在十字路口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“艹,那姓宋的肯定沒安好心!”
任飛一拳砸到方向盤上,同爲男人,他很清楚自家漂亮的小媳婦有多招人喜歡,只是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惦記上了。
“但是這事也說不準,說不定是我想的太多了。”
“明天你告訴我去哪個飯店,那男的要是敢動手動腳,老子把他胳膊卸了!!”
他說完,又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太兇了,伸手摸了摸阿沁的臉蛋。
“媳婦兒,你啥時候能跟我回家,只要你原諒我,回去跪鍵盤、跪榴蓮、跪鐵釘我都願意!”
聽到男人越說越離譜,阿沁揚了揚下巴,圓圓的眼睛調皮地眨了眨,“還差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