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爲別的,就爲了來善後。
無論是蕭爻死了,或者是那五個殺手死了,都得好好處理纔行。
牢門打開,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。
黃長官緩緩走了進去,只見所有的牀都擺回了原樣。
而蕭爻和那五個殺手,則全都躺在了牀上,都沒有動靜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誰死了。
想到這,他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攝像頭。
本來,計劃裏的一環便是通過攝像頭將這一切拍下來。
因爲,那五個殺手都是犯了事才被抓進來的,是真正的囚犯。
這也是,拖延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。畢竟,不是犯罪就直接進監獄的,還得經過審判等程序纔行。
也就是何氏財團的勢力,才讓這流程縮短了不少。
由於五人都是真正的囚犯,如果他們殺死了蕭爻,那自然會有人妥善地處理,給蕭爻弄個猝死之類的原因。
如果蕭爻把他們殺了,那就更好了,攝像頭會記錄下一切。
殺人,那是妥妥的死刑,到時候就不用再費心思搞什麼暗殺之類的了。
但是,昨天晚上前半段記錄得好好的。
直到蕭爻把五人打倒之後,攝像頭便被挪動了,以至於負責監控的人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不過,當時五人還是有一戰之力的,所以說不定還能弄死蕭爻。
黃長官這樣想着,緩步走了進來。
他走路的動靜不小,但即使如此,牀上的六人依然一動不動,讓人搞不清狀況。
猶豫了一下,他還是先朝着蕭爻走去,確認了蕭爻的生死再說。
當然,最主要的原因是,蕭爻看起來比那五個殺手要弱。
畢竟,蕭爻在他心裏還是以前那個畏畏縮縮的形象。就算他做了什麼,蕭爻應該也不敢動手。
那五個殺手就不一樣了,說不定他的細小動作都會惹怒對方,輕則捱揍,重則可能被誤殺。
來到蕭爻的牀前,他小聲喊道,“起牀了。”
蕭爻雙目緊閉,一動不動,面色發白,看着像是個死人一樣。
黃長官又喊了幾聲,見蕭爻依然沒動靜,於是猶豫着伸出手,放在蕭爻的鼻子下。
過了一會,他臉上一喜,又把手放到蕭爻的胸膛上,果然連心跳都沒了。
他當即樂了,轉身看向那五個殺手,發現他們雙目圓瞪,不由讚道,“幾位果然是高手!”
但是,那五人依然沒有出聲。
就在黃長官轉身的瞬間,蕭爻突然睜開了眼睛,手指一動。
只見一條細小的金色絲線連接着牆上的攝像頭,在蕭爻的動作下,將其給扯得掉轉了方向,正對着黃長官。
黃長官看着面前的娘娘腔,遲疑了一下問道,“你們怎麼了?”
娘娘腔的氣息變粗,嘴裏發出“唔唔”聲,依然沒有動彈。
黃長官猶豫了一會,緩緩地伸手推了一下對方。
只聽一陣“咔嚓”聲響起,娘娘腔眼睛一瞪,很快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。
黃長官懵了,“這,這可不關我的事啊,你們要給我作證啊。”
於是,他趕緊上去輪流按住那幾人的胸口,想進行急救。
結果沒幾秒,五人腿一蹬,全都嚥氣了。
黃長官嚇傻了,癱坐在地上,“不是,這,這怎麼回事?”
蕭爻的聲音悠悠響起,“黃長官,你殺人了。”
黃長官下意識地反駁道,“我不是,我沒有。我只是,我就推了他一下,他就這樣了。剩下四個,我碰都沒碰過,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語無倫次的一番話後,他才反應過來,回頭看見蕭爻,嚇得往後倒去,“媽呀,你不是死了嗎?”
蕭爻微微一笑,“你倒是想我死,不過我怎麼會讓你如願呢?”
說話的同時,他下牀朝着黃長官走去,“他們五個身上都有你的指紋,而且,你剛纔所做的,攝像頭都拍得一清二楚,有什麼話和法官說去吧。”
在黃長官和攝像頭的視角盲區裏,蕭爻抽動手指,將一根金蠶絲給收了回來。
娘娘腔五人之前確實沒死,只是頸椎的一截骨頭被蕭爻給拆了而已。同時,他們的脖子被纏上了金蠶絲,只要外力引動,便會瞬間導致整個頸骨錯亂,以致窒息死亡。
這個同樣是出自正骨的手法,並且能很好地避免殺人的責任。因爲,攝像頭轉過來的時候,可以看到娘娘腔五人都還是活着的。
另外,這也是他給黃長官設下的圈套,就算黃長官不主動觸碰那些人,他也還有後備計劃。
畢竟,黃長官一直都想弄死他,他當然不能放過對方。
黃長官聽到蕭爻的話,突然蹦了起來,“陰謀,都是你的陰謀,全部都是你乾的。”
蕭爻再次笑道,“是嗎?證據呢?我也不妨告訴你,他們身上連我的一個指紋都沒有,所以你們別想着能污衊我。”
黃長官只覺得渾身發冷,之前那個畏畏縮縮向他懇求不要進這個牢房的蕭爻已經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個心思縝密且冷血的蕭爻。
他沒有再和蕭爻爭下去,而是腳步踉蹌地衝出了牢房。
另一邊,何成柳很快得到了消息,氣得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,“廢物!都是廢物!”
一旁的女祕書瑟瑟發抖,卻又不敢吭聲。
突然門被打開,一個模樣和他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,“柳兒,發生什麼事了?這麼大脾氣?”
何成柳臉色稍緩,“二叔,沒什麼,就是找了幾個武者殺手,結果把事辦砸了。”
二叔在他對面坐下,“把整件事說來聽聽?”
瞭解完事情經過之後,他才緩緩說道,“武者不行,那就讓武師去好了。五個不行,那就六個,我們何家有錢,還怕找不到人嗎?最重要的是,辦事要穩妥,不能有任何紕漏。”
何成柳一副受教的模樣,“那這次怎麼處理?”
二叔手指輕敲桌子,“死的處理掉,活的堵住嘴就行,就當無事發生。”
何成柳轉頭瞪着祕書,“聽到了嗎?還不快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