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鄭雲沒得到救治死了,那人們最多口頭譴責一下那些醫生見死不救而已。
但是,現在弄出人命來,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。
“死人了,這下麻煩了。”
“這個年輕人太愛出風頭了,沒本事還要裝,這下把自己給裝進去了吧。”
“可不是嗎?這屬於醫療事故,我看他得進去蹲個十年八年了。”
“呵呵,十年八年?想得美,你是不是忘記那女孩是什麼身份了?”
“嘶,你不說我都忘記了。這樣的話,我估計他得牢底坐穿了。”
人們議論紛紛。
也有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,慶幸着自己剛纔明哲保身,不然現在倒黴的可就是自己了。
他們還有美好的未來,可不想就這樣前途盡毀。
韋老闆看向顧家輝,眼裏滿是疑惑。
顧家輝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,他只是聽說蕭爻厲害,實際瞭解並不深,哪知道蕭爻的真正本事啊,自然也不好說是不是真的治死人了。
大堂經理現在是冷汗直流,區長的孫女死在他們酒樓,這下麻煩大了。
他暗暗地指着蕭爻叮囑工作人員,“給我盯住那小子,別讓他偷溜了,不然我們都得玩完。”
盧軒此時雙手揪着蕭爻的衣領,惡狠狠道,“小子,你死定了,等着坐牢吧。”
蕭爻沒有回話,只是冷冷地拍掉了對方的手,然後皺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這衣服可是他新買的。
盧軒也不生氣,只是朝旁人說道,“看好他!”
接着,他便想進去。
這時候鄭老應該是最無助的,自己進去安慰一下,可以露個臉,刷下印象分。
況且,鄭雲還是自己的未婚妻。雖然心裏對這個常年病弱的未婚妻無感,但人都死了,自己也應該流兩滴眼淚表示一下的。
他暗暗點頭,這樣肯定能加更多的分,在鄭老心中留下好印象。
而有了鄭老的支持,以後在西區行事就會方便許多了。
蕭爻冷冷地伸手攔住了盧軒,“你不能進去!”
鄭雲身上的針沒拆,衣服沒穿,他怎麼可能讓盧軒進去?
盧軒一聽怒了,“小子,就算你拖延時間也沒用,你治死了人,是跑不掉的。況且,鄭雲是我未婚妻,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?”
蕭爻沒有回話,雙手抱胸,只是在盧軒想要邁步的時候伸手擋一下。
以他大宗師的實力,擋一個普通人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。
盧軒半天進不去,煩躁得不行。
不過,他也不敢硬來,鄭老正在悲傷中,要是硬衝進去反而會惹得鄭老不快。
就在這時,鄭老突然走了出來。
盧軒一看,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,然後悲傷道,“鄭老節哀。”
鄭老皺起了眉頭,“節什麼哀?”
盧軒整張臉都扭曲了,一副悲傷得要哭出來的樣子,哽咽道,“鄭雲她?”
鄭老古怪地看了盧軒一眼,又看向蕭爻,“你沒說嗎?”
蕭爻平靜應道,“還沒來得及說,你怎麼出來了?鄭雲醒了嗎?”
鄭老笑道,“已經醒了,不過她一直在喊熱,所以我想讓你進去看看。”
蕭爻一聽,眉頭微皺,很快又說道,“這樣啊,看來情況比我想象的嚴重。”
盧軒一聽鄭雲沒事,當即露出了笑臉,“我也要進去看看。”
這變臉速度,估計那些變臉大師都遠遠不及。
蕭爻卻擺了擺手,朝鄭老說道,“不慌,我處理點小事就進去。”
接着,他看向盧軒,“剛纔我們打賭來着,現在鄭雲醒了,你是不是應該動手了?”
盧軒一聽,臉色再變。
就算只有三下,但是他可是要臉的。
何況,在場的都是臨江市有頭有臉的人。
自打三下嘴巴,這事傳了出去,他以後都不用混了。
他看向蕭爻,見對方認真的表情,知道這事不可能善了。
於是,他直接轉身想走。
耍賴,總比丟臉好。
蕭爻自然不會放對方離開,直接搭住盧軒的肩膀,將對方定在原地,“你還沒打就想走?”
盧軒掙扎了一下,並沒能掙脫,只能冷冷地說道,“放手,不然我可要報警了。”
蕭爻微微一笑,居然還真的放手了。
不過,他收手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碰了對方的手肘一下。
讓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。
只見盧軒突然擡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,“啪”,聲音清脆響亮,那臉頓時就紅了,並且迅速腫了起來。
他懵了,怒視蕭爻,“你做了什麼?”
話沒說完,又是一聲,“啪”。
他趕緊伸出另一隻手,想要按住自己那隻手,卻發現那隻手力氣異常地大,完全按不住。
蕭爻笑道,“我什麼都沒幹啊,你自己打自己,也想賴我?”
人羣裏,突然衝出兩個保鏢模樣的男人,想要幫忙盧軒按住手。
蕭爻一看,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們手肘上拍了一下。
衆人甚至都沒看清蕭爻幹了什麼,便看到盧軒三人站那裏自己打起自己的臉來。
清脆的“啪啪”聲響起,並且不是一隻手,是兩隻手輪流打,看着就疼。
蕭爻笑道,“這樣一來,兩邊都是一樣腫,就不會不和諧了。”
鄭老在一旁皺起了眉頭,盧軒怎麼說都是他的小輩,於是開口道,“神醫,他。”
蕭爻看向鄭老,“輸了就要罰,他既然想賴賬,罰重一點沒問題吧?不多,也就三十下。”
鄭老聞言,倒也不好繼續求情了。
況且,他還等着蕭爻去救鄭雲呢,自然不敢惹惱了對方。
蕭爻這時又說道,“我在鄭雲身上聞到了烤生蠔的味道,她的病之所以會復發,就是因爲吃了那個。”
鄭老的眼睛頓時瞪大,接着看向盧軒,“那烤生蠔是你點的。”
盧軒斷斷續續地說道,“鄭老冤枉啊,我只是想讓她嚐嚐。”
蕭爻笑道,“你自己腎虛就自己補好了,還讓別人喫,差點吃出人命來了。”
聽到這話,顧家輝和韋老闆兩人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。
盧軒的臉此時已經腫得和豬頭一樣,他沒有再爭辯,只是惡狠狠地看了蕭爻一眼,便在衆人戲謔的眼神中衝出了酒樓。
因爲三十個耳光還沒打完,所以他一路走,一路傳出“啪啪”聲。
臨走時,他含糊不清地撂下一句狠話,“你給我等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