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雲卻是有點奇怪,同時有點緊張,她總覺得蕭爻好像看出什麼來了。
蕭爻倒也沒有戳破,再次把手放了上去。
一分鐘之後,他收回手,“可能是剛纔你走了一段路,運動量稍大,導致你的脈搏不是很穩定。這樣,我們聊會天,等你平復一下心情再繼續。”
他並沒有直接指出對方是在胡思亂想,導致脈搏紊亂,而是換了個說法。
另外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。
如果是普通病人,就算呼吸加快,心跳加速,脈搏發生細微變化,那對辨證都不會有很大的影響。
但是,鄭雲的情況不一樣,身體太虛弱了。
所以,這種情況下,用藥務必要精準,不然她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。
這也就要求,她的脈搏是在正常情況下被號出來的,不能受到其它因素影響。
鄭雲聞言,也收回了手,臉上微紅,有點不好意思,同時心裏很感激蕭爻沒直接戳穿自己。
蕭爻看向鄭老,正準備開口。
突然,門口走來一個男人,卻被那些保鏢給攔下了,“怎麼?這看病都有包場的嗎?你們憑什麼攔着不讓我進去啊?”
鄭老向來沒有什麼排場,於是揮揮手,打算讓保鏢放人。
蕭爻站了起來,“我去處理吧。”
說完,他走了出去,“不好意思,今天不看病了。”
那個男人懵了,“什麼意思?真包場了?”
蕭爻回頭指着對聯,“那倒沒有,只不過裏面的是我今天第三位病人,所以今天我不會再看病了。如果你有需要的話,明天請早。”
那男人認真地看了一眼對聯,又看看蕭爻,面露不忿,“神經病,看個病還那麼多講究。”
說完,他面露不忿地走了。
蕭爻一臉平靜,又走了回來坐下。
鄭雲眨了眨大眼睛,“你一點都不生氣嗎?”
蕭爻愣了一下,“生氣什麼?”
鄭雲回頭看着那男人的背影,“他罵你啊,你不生氣?”
蕭爻應道,“不生氣啊,這種事我見多了。就算我讓他進來,診斷完,他知道我這裏只開方不抓藥,一樣會罵我的,所以我已經習慣了都。”
鄭雲掃了一眼周圍,“對哦,我就說感覺怪怪的,原來是因爲這裏什麼都沒有。對了,你開醫館不賣藥,那病人不是很麻煩嗎?這樣不會有人找你看病的吧。”
蕭爻笑道,“小本經營,囤不起那些藥材。而且,除了吃藥,也可以鍼灸,只不過他們都不樂意罷了。”
鄭老終於忍不住了,“你看一次病就5萬,這還算小本經營?”
蕭爻微微一笑,“我這醫館這麼小,而且只有我一個人,還不算嗎?”
鄭老頓時無話可說。
這時,鄭老的手機裏傳出了張神醫的聲音,“我剛纔好像聽你說每天只看三個病人?再來就不看了,你這是故意在搞飢餓營銷?”
蕭爻應道,“我的精力有限,所以每天只看三個。再多的話,肯定要擠佔我的時間,所以沒辦法了。”
一時間,氣氛變得緊張起來。
鄭老有點後悔,早知道不那麼早打電話了。
他的本意是找張神醫參考一下蕭爻開出的藥方,誰知道蕭爻的所作所爲正好戳在了張神醫的點上。
要知道,張神醫最痛恨的就是庸醫。
更加痛恨的,就是那種明明有着精湛醫術,卻偏偏藉此來牟利的。
現在張神醫發飆,惹怒了蕭爻,待會蕭爻不肯給鄭雲治病那就麻煩了。
想到這,他不由得把手伸向了手機,先掛了電話再說。
張神醫直接預判了鄭老,冷冷說道,“你要是掛了電話,那以後有事都不要來找我了。”
鄭老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。
鄭雲看看蕭爻,又看看手機,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蕭爻的表情依然平靜,他不急不緩地問道,“那敢問張神醫你一天給多少個病人治病呢?你現在還有空打電話,想必也很閒吧?”
張神醫頓時被噎了一下,“我現在只是正好休息,反正我治的病人肯定比你多。”
蕭爻繼續說道,“治病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和精力,這個你沒意見吧?我和你不一樣,還有着其它的事情要做,所以沒辦法把精力完全投到治病上去。”
大仇未報,實力不夠,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,哪有心思管別人死活?
畢竟,大宗師也不是舉世無敵,還是有可能被殺死的啊。
張神醫冷哼一聲,“那也不是你每天只看三個的藉口。還有,如果那個男人比雲兒來得早的話,你也會拒絕給雲兒治病嗎?”
蕭爻反問道,“那我想問一下,張神醫你現在都給什麼樣的病人治病?那些感冒發燒的病,你還治嗎?”
張神醫當即說道,“我治的都是疑難雜症,那些簡單的小病自然是交給我的徒子徒孫了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,“你作爲神醫,都不去理會那些小病。那麼我每天只能治三個,自然也不會把精力放在這些小病上。像剛纔那個男人,只不過是上火而已,隨便喝點涼茶就好了,何必浪費我的精力呢?”
“至於給誰治病,我這裏是講先來後到的。如果他來得早,我自然會給他治,然後鄭老和鄭雲就只能明天請早了,絕對不會因爲他們的背景而優先。同時,這樣也能真正篩選出有需要的病人。如果真的急着治病的話,肯定一大早就過來了,何必等到下午呢?”
鄭老和鄭雲面面相覷。
張神醫一下子無話可說了,好一會終於說道,“反正,你這樣就是不對的。作爲醫生,還是應該以病人爲先。像我,平時不治病的話,就會進行醫學研究,希望能找到更多醫治病人的方法。”
蕭爻微微一笑,“所以你是神醫啊。而我,只是邪醫,當然不能和你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