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的語氣很平淡,聽起來卻莫名地有威嚴,讓人生不起反抗的心思。
俊哥古怪地看着鄭老,“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?”
那個中年男人則是臉色一變,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。
他看着一臉嚴肅的鄭老,只感覺對方越發地熟悉。
但是,他越着急,就越是想不起來。
鄭老說完之後,再次把手機往前一送。
李嘉俊緊張地嚥了下口水,還是接過了手機。
爲了能讓胡中軍也聽到,他乾脆按下了免提。
很快,手機裏就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,“李嘉俊,能聽到嗎?”
李嘉俊的手哆嗦了一下,“局,局長?”
他很快又應道,“能聽到,局長您儘管說。”
局長嘆了一聲,“這事我和華局都知道了。”
一旁的胡中軍也跟着哆嗦了一下,因爲華局正是他們醫藥局的局長。
局長接着說道,“現在你們兩個先回來,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給我做一個報告,後續怎麼處理,等我們研究決定吧。不過,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。”
李嘉俊一聽,頓時懵了。
什麼玩意?
怎麼就要處理我們了?
不是說好的,那姓蕭的沒什麼背景嗎?
聽局長這意思,他們這是要涼了啊。
不就是封了個破醫館,至於嗎?
他很快回過神來,還想掙扎一下,“局長,我們這完全是照着程序做的啊,有什麼問題?”
局長無奈地搖了搖頭,又嘆息一聲,“你啊,我一直和你說,要帶眼識人。鄭老這麼大個領導在那,你硬是看不見,直接被抓了現形,還有什麼好說的?”
李嘉俊眨了眨眼睛,還沒反應過來,“鄭老,什麼鄭老?”
胡中軍驚愕地看向鄭老,“鄭,鄭區長?”
這下他總算是把鄭老給認出來了,可惜已經太遲了。
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兩個,主要是鄭老穿着一身便服,平時常見的大背頭也沒梳起來,所以一時認不出是很正常的。
李嘉俊聞言同樣看向鄭老,驚訝地張大了嘴巴,手上更是忘記用力,手機直接滑了下去。
蕭爻快速上前一步,把手機給接住,“驚訝歸驚訝,可不能亂丟別人手機啊。”
局長大概也能猜到這邊的情況,接着說道,“所以,你們還是回來再說吧。”
李嘉俊轉頭看向鄭老,求饒道,“鄭老,我們剛纔做的一切,真的都是照着法律法規來的。我們有眼不識泰山,求求您,放過我們這一次吧。”
鄭老當即冷哼一聲,“是嗎?那我倒想問問,誰告訴你執法記錄儀是那樣用的?有需要的時候就開,沒需要的時候就關?”
“還有,你們這次封館,到底是依照了哪一條法律法規,還是依了你們局長的指示?”
電話裏的局長急得咳嗽了幾下,趕緊解釋道,“區長,這事真的和我無關,我完全不知情啊。”
“還有,你們兩位局長,作爲上級領導,也需要負相應的責任,到時候也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,“是,區長。那沒什麼事,先這樣了。”
鄭老應了一聲,直接掛掉了電話。
胡中軍和李嘉俊對視一眼,眼中都是滿滿的絕望。
這次他們純粹是收了盧軒的好處,纔給邪醫館安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而已。
本來想着沒事,哪知道撞上了鄭區長這塊鐵板。
別說那些罪名只是他們隨便安上去的,哪怕有,最多也只是警告一下而已,根本到不了封館禁止營業那一步。
所以,他們這次肯定是玩完了。
而跟着兩人一起過來的幾個年輕人,更是瑟瑟發抖起來。
就算他們不用負主要責任,也肯定脫不了干係,一樣要受到處罰。
而且這次可是在區長面前露了臉,可以說前途堪憂了。
李嘉俊如喪考妣地轉身,一句話都沒說,便朝着車子走去。
來時有多風光,現在就有多落魄。
其他人朝鄭老說了一聲,也快步走向車子,想要離開。
蕭爻這時上前喊道,“幾位別急着走啊,我這邪醫館到底能不能開業,你們倒是說句準話啊。”
胡中軍沉默了一陣,轉頭看着蕭爻,“之前的處罰我們會撤銷,你可以繼續照常營業。”
蕭爻聞言得意地笑了笑,“好的!你們慢走啊!”
李嘉俊坐在車裏,看着蕭爻得意的笑容,再看看站在一旁表情嚴肅的鄭老。
腦海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,他打開車窗,怒視着蕭爻,“你一早就知道鄭區長會來,你是故意坑我們的。”
胡中軍聞言也反應了過來,他張嘴想說點什麼,最後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成王敗寇,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。
蕭爻微微一笑,“坑字多難聽啊?我可沒有坑你們,我只是照常給鄭老的孫女診斷而已,是你們着急忙慌地要過來找我麻煩。我們又不熟,沒有義務把鄭老的身份告訴你們,所以怎麼能說是坑呢?”
“另外,我剛纔提醒過你們了,做事要照着規矩來。你們連法律和法規都不熟悉,就要給我安罪名,這不是自尋死路嗎?就算沒有鄭老在,我一樣能收拾掉你們的。”
“對了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這次的事情應該是盧軒指使的吧?我覺得你們應該找盧軒麻煩纔對,因爲他可是知道鄭老的孫女要找我治病,卻沒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。所以,是他坑了你們纔對。”
李嘉俊氣得重重地砸了一下車窗,然後罵了一句髒話。
胡中軍還想阻止,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蕭爻再次笑了笑,“幕後黑手和執行人都這麼蠢,你們不失敗都沒道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