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爻也跟着停下，“結束了。”
他的聲音變得低沉，還有一絲疲倦。
鄭雲睜開眼睛，當即問道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蕭爻擺了擺手，“消耗太大，休息一會就好了。”
胡箐箐跟着睜開眼睛，看了看四周，驚喜道，“我怎麼感覺精神比剛纔要好多了，這咒語真厲害。”
蕭爻沒好氣道，“你用我的先天之炁修行了一個小時，精神當然好了。”
趙英沒有說話，直接走了出去看着外面。
此時的大街上依然沒有人，所以也看不出來失憶術的效果如何。
胡箐箐想到什麼，走過去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的大壯，“喂，醒醒。”
大壯哆嗦了一下，眨了眨眼睛，似乎才清醒過來。
他打了個哈欠，不好意思地看着胡箐箐，“我剛剛睡着了？”
胡箐箐面露古怪之色，“你不記得了？”
大壯搖了搖頭，“不記得了，這幾天沒睡好，天天晚上做噩夢。”
他轉頭看向蕭爻，“邪醫，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喫點安神的藥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嗯，要我給你開嗎？”
大壯笑道，“好啊。”
蕭爻直接說道，“5萬。”
大壯的笑容頓時僵住了，“我還是自己來吧。”
胡箐箐聽着兩人自如的對話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，她忍不住再次問道，“你真的不記得了？”
大壯好奇地看着她，“記得什麼？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？”
胡箐箐感受到蕭爻警告的眼神，連忙擺了擺手，“沒什麼。”
趙英看了看大壯，朝蕭爻說道，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，“嗯。”
看着趙英走出去，鄭雲不由說道，“你真的不和她解釋一下嗎？”
蕭爻一臉平靜地問道，“解釋什麼？”
鄭雲應道，“解釋你之前爲什麼沒救人啊，我看她對你的誤會很深。要是你不解釋的話，怕是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。”
蕭爻轉頭看着她，“我沒記錯的話，你們兩個似乎是情敵吧？我和她做不成朋友，那你不是少了個競爭對手嗎？”
鄭雲眼神清澈，“可是，我更不想你被她誤會。”
蕭爻笑道，“哪有什麼誤會？我確實見死不救啊，不對，準確地說，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人。我是邪醫，本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人，沒有好處爲什麼要救人？所以，她完全沒有誤會我。”
鄭雲嘆了一聲，直接推着他往外走，“你騙得了他們，你騙不了我。快去吧，免得你將來後悔。”
蕭爻被推得往前走了幾步，回頭看看，見鄭雲使勁朝自己揮手。
他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朝着趙英走了過去。
胡箐箐和大壯在一旁看得一臉懵逼，她不由問道，“大師姐，難道師傅剛纔？”
鄭雲肯定地應道，“嗯。我相信他，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趙英正準備上車，見蕭爻走來，於是停了下來。
蕭爻站定，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趙英當即搖頭，“不信，我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”
沉默了一下，她又問道，“你是想告訴我，那些人是命中註定要死嗎？”
在今天之前，她對這些算命卜卦之類的都不太相信，哪怕是見到殭屍出現，依然如此。
可是，她想起蕭爻給殭屍算的那一卦，此時也不免有些動搖。
蕭爻沒有接話，只是說道，“還記得那殭屍說的定數與變數嗎？宗教管理局的人是定數，他們一定會過來抓殭屍。而我，就是那變數，是原來不應存在的，卻出現了。”
“這一切，真要追溯的話，還是源於胡箐箐他們拍的視頻，把舒老大三人給引了過來。”
他抿了抿嘴脣，“不然的話，那殭屍很可能會在警察局或者別的地方，與宗教管理局的人大戰一番，然後把他們全殺了，再拿着登仙菌離開。接着，它會遭到埋伏，再被神祕人給帶走。”
“因爲多了我這個變數，所以宗教管理局的人沒死。當然，你們警察局也無人傷亡。還有，那殭屍也活下來了，不過它付出了一條手臂作爲代價。”
他嘆息一聲，“我說這些，不是想邀功。只是想告訴你，有的事情確實是天註定的，可以改變，但也有些改變不了。即使想改變，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他眺望向遠方，“其實，在殭屍被轟中的那一瞬間，我便看到那個方向出現了大量的死氣。也就是說，那裏會有很多人死，這是註定的，改變不了。”
趙英看向他，“你那麼厲害，也改變不了嗎？如果你一開始就把那殭屍給殺了，那些人就不會死。”
蕭爻舒了一口氣，“你太看得起我了，我可沒有殺掉那殭屍的本事。”
趙英吼道，“那你也可以過去阻止一下它啊！”
她太失望了，當時蕭爻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，只是眼睜睜地看着事情發生，看着殭屍殺戮。
蕭爻依然平靜，“那些人的死是定數，在它掉下那一刻，便已經定了。確實，我是個變數，參與進去的話，也許可以救下他們。但是，那是逆天而行，是要付出代價的。我先前是認真的，我去了很有可能會死。或者死於殭屍，或者死於那些神祕人。一命抵一命，我死，能換一個人活。”
“那個地方死氣太重，必須有人死。想讓他們不死，那就得很多個如我一般的變數去頂替他們，代他們去死。這就是我所說的定數。”
他坦然道，“我不是聖人，不會用我的命去換別人的命。”
趙英不再怒視着蕭爻，但還是無法釋懷，“如果我有你的本事，那我就能用我的命去挽救一個人，挽救一個家庭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，沒有說話，他知道趙英是認真的。
趙英打開車門上了車，猶豫了一下，她看向車外的蕭爻，“我還能過來跟你學習嗎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當然。大壯也不是我的徒弟，還不是跟着我學醫嗎？”
趙英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，沒有回話，直接發動車子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