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對面,發出紅光的地方,是一個蓮臺。
蓮臺之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,他低着頭,沉聲道,“先前是你在找人窺探我吧,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。”
這一點,確實出乎他的意料。
他感覺中,那人明明距離自己很遠,沒理由那麼快找到自己的位置纔對。
正因爲這樣,導致他現在幾乎沒做好什麼準備。
蕭爻沉默了一下,“就不能是你壞事幹得太多,所以才被人盯上了嗎?例如,宗教管理局。”
爲了那些小孩的安全,他決定把這鍋甩到宗教管理局上,那樣應該沒人會注意到清風道人了。
壇主搖了搖頭,“你說的是古明遠?他只是一個廢物,根本沒有這樣的本事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,“我很贊同你的說法,不過宗教管理局能人還是挺多的,所以能窺探你並不奇怪。”
他話鋒一轉,“等會,我來這不是和你聊這個的,跑題了都。”
壇主突然擡頭,面露邪笑,“是嗎?”
他的嘴脣蠕動了一下,吐出幾個奇怪的音符。
下一秒,從他的身體裏探出幾條粗大的黑線,如同黑色的巨蟒一般,迅疾地朝着蕭爻衝來,“讓你嚐嚐我索魂鉤的厲害!”
雙方的距離很近,所以只是轉瞬間,那幾條黑線便來到了蕭爻的面前。
而蕭爻依然沒有任何舉動,就像是完全察覺不到黑線的存在一樣。
這一點,也正符合他大宗師的身份。
不修法術,是看不到法力流動的。
就在壇主面露得意之色之時,蕭爻體內先天之炁流轉,瞬間來到手臂處,然後平平無奇的一拳砸出。
空中響起一道刺耳的音爆聲,“嗤!”
隨即,一陣“咔嚓”聲響起,那幾條黑線被一拳轟成了粉碎,落在了地上,不斷地扭動着。
壇主整個人如遭雷擊,身體一陣顫抖。
好一會他才緩過來,但是整個人萎靡了不少,如同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般。
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蕭爻,“你怎麼會察覺到的?難道你還修法了?不可能,你武法雙修,還這麼年輕,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?索魂鉤可是黃級二品的法術。”
接着,他想到了什麼,“除非,你不是你,你是奪舍了他軀體的老怪物。”
他立刻放鬆了下來,“奪舍可是死罪,宗教管理局不會放過你的。恰好,我們黑蓮教十分擅長神魂方面的法術,尤其是隱匿神魂,保證你不會被宗教管理局發現。怎麼樣?我們雙方沒有死仇,何必拼個你死我活呢?之前對你動手,也只是因爲有人花錢請我殺你,大不了我再額外給你一筆賠償好了。”
蕭爻聞言笑了笑,“第一,我就是我,沒有被人奪舍過,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宗教管理局。相反,我和他們關係還挺好的。”
“第二,你之前以及剛剛可是想殺死我。這麼大的仇,不是你輕飄飄一句賠償就能抹掉的。”
“第三,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,我們的實力並不對等。不過你用的詞倒是挺準確的,你死,我活!”
他朝着面前那些教衆喊道,“現在是你們奉獻的時候了!”
那些人盤腿坐在地上,起身喊道,“奉獻自我,早登極樂!”
說完,他們拿起手中的刀,朝着心臟部位捅去。
而蕭爻在壇主出聲的瞬間便已經朝着那些人衝了過去,直接出手。
所過之處,那些人的骨頭全部被拆掉,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。
不過,他終究只是一個人,所以並不來得及阻止所有人。
刀子插進那些人的心臟部位之後,刀柄上的蓮花圖案開始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。
緊接着,從刀柄處開始有紅色的鮮血流出,落到地上。
地上佈滿了各種奇怪的花紋,那些花紋是刻在地板上的,形成了一條條溝。
鮮血落在地上,緊接着流進溝裏,再朝着蓮臺的方向集中。
蓮臺此時的紅光變得越發耀眼,如同一個高亮度的燈泡一般。
壇主則是嘴裏唸唸有詞,發出奇怪的咒音,手裏還掐着讓人看不懂的法訣。
隨着鮮血涌進蓮臺,他的雙眼從瞳仁開始逐漸變黑,變得深邃起來,如同黑洞一般,讓人只是看一眼便要陷進去。
就在他的咒語即將要念完,雙眼要變得漆黑如墨的時候,他的脖子突然被蕭爻掐住,隨即整個人被提了起來。
因爲脖子被掐,他也沒辦法發出聲音,更沒辦法完成這個法術,頓時着急地看向蕭爻。
蕭爻微微一笑,“挺有趣的法術,而且看這波動,遠遠超出了你的實力,應該到玄級了吧。要是被你施法成功,估計我都得栽在這裏。不過,你是不是忘記了,我還是個大宗師啊?我怎麼可能會眼睜睜地看着你施法呢?”
說完,他掐着對方的脖子狠狠地往地上一砸。
“啪”的一聲,伴隨着幾聲“咔嚓”,壇主頓時口吐一口鮮血。
同時,他的身體還開始發抖起來。
這當然不是因爲害怕,而是因爲法術運行到一半,卻沒有完成,所以遭到了反噬。
紊亂的法力在他的體內亂竄,導致他的身體和神魂同時受創,所以纔會這樣。
蕭爻提起壇主,“本來還想問一下是誰請你殺我的,不過我又擔心你繼續唸咒,所以沒辦法了。”
他嘆息一聲,手腕抖動一下。
頓時,壇主全身的骨頭都被移位,整個人癱軟地吊在半空中。
要不是還被蕭爻掐着脖子,早就掉地上了。
蕭爻笑了笑,“這種滋味不好受吧,別急,還沒完呢。”
壇主已經疼得不行了,聞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蕭爻,想要求饒,卻說不出話來,只能驚恐地看着蕭爻動手。
幾分鐘後,蕭爻如同丟垃圾一般將壇主丟到地上,接着掏出手機,“是我,已經搞定了,這裏確實是邪教分子的窩點,你可以上來了。對,先別通知警察局,待會再說。”
說完,他小心地避開地上那些血跡,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