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老頭搖了搖頭,“沒事,我這一輩子什麼沒見過?你儘管動手就是。”
蕭爻其實是擔心吳老頭插手,見對方堅持,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。
只見他直接拿起斧頭,然後沒有絲毫猶豫,朝着吳木被按在桌子上的手就劈了下去。
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如同劈在了木頭上一般。
同時,吳木也發出一聲慘叫,“啊!我的手!”
因爲疼痛,他綠色的瞳孔瞬間收縮,如同一根針一般,看上去倒像是那些冷血的爬行動物的眼睛。
鄭雲幾人早已不敢看了,因爲此時的畫面實在太血腥。
吳木手上的長袖被掀起,露出了下面如同乾枯樹皮一般的皮膚,不少還翹了起來,準備脫落。
而蕭爻那一斧頭正好是劈在了其中一塊皮膚上面,直接將其給劈開,露出了下面紅色的血肉組織。
要是剛纔再用力一點,怕不是整條手臂都會被砍下來。
吳老頭果然是見過世面的,雖然不忍,但是並沒有出聲阻止。
蕭爻把斧頭拋起來,再接住,“怎麼樣?出不出來?不出,我就繼續砍了。”
吳木擡起頭,“邪醫,你就這樣幫我治病的嗎?你剛纔差點把我手都砍沒了,這病我不治了,你們放開我,救命啊!”
喊聲引來了路人圍觀。
蕭爻揮了揮手,“沒事,我在給他治病呢。”
路人見蕭爻發話,於是倒也沒有說些什麼。
吳木則是喊得更加來勁了,可惜依然沒有人進來幫忙。
吳老頭更是勸道,“你再忍一忍,不然你這病可就好不了了。”
吳木眼含熱淚,“爸,他這是要劈了我啊,哪有人這樣治病的?我這病就算好不了,也不要讓他治了,你帶我回去吧。”
吳老頭頓時糾結了起來。
蕭爻則沒有廢話,又是一斧頭劈了下去。
路人的驚呼和吳木的慘叫同時響起,隨之而來的還有飛濺起來的皮膚碎片。
這場面,看上去多少有點嚇人。
蕭爻冷哼一聲,“我用的是斫木術,專門砍木頭的,不會多一分,也不會少一分,所以絕對不會傷到他。你想控制他來迷惑我,還太嫩了點。我最後問你一次,你出不出來?要是不出來的話,我就把他全身的樹皮都給扒了,到時候你就算不死也得跟着脫層皮。”
吳木擡起頭,驚恐地看着蕭爻。
猶豫了一陣,他再次說起了木精語,不過這次的語速倒是放緩了許多,並且聲音也跟着壓低了不少。
可以看得出,他真的被蕭爻給嚇到了。
蕭爻坐了下來,把斧頭放到一邊,“非得逼我動手,剛纔老老實實答應,不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?”
隨即,他又切換成木精語和吳木聊了起來。
雙方聊了一陣,他轉頭看向吳老頭,“它答應從你兒子身上離開,不過條件是你們要供奉它一百年。它說你家祖傳的斧柄木頭不錯,它到時候會附身其上,你覺得如何?不行的話,我再和它談。”
蕭爻又問了吳木幾句,這才說道,“不會有影響,甚至它還能幫忙保護那根木頭,不會受到蟲蛀之類的破壞。”
吳老頭當即應道,“既然如此,那我沒問題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,“供奉它不用上香,也不用別的,隔幾天給它上點瓜果就行。另外,如果你們再遇到砍不動的木頭,或者懷疑有木精的,可以把它帶上,它來負責交涉處理。當然,事後你們要給它上供品纔行。”
吳老頭大喜,“那是自然,有它幫忙,那我們砍樹就容易多了,也不用再擔心得罪其它木精。”
蕭爻接着說道,“你現在回去把那斧柄拿過來吧,等它附身上去,我還要施法,免得它不守信用,鬧出別的事來。”
吳木不服氣地說了兩句,不過被蕭爻瞪了一眼便不敢出聲了。
吳老頭則是應了一聲,回去取斧柄了。
蕭爻掏出手機,給唐寧打了個電話,把情況說明。
善後的事情得交給她處理,另外這木精也要有人看管着纔行。
唐寧話裏透着疲倦,嘆了一聲,“要不在你那設個分處得了,感覺你碰上的詭事比我們還要多。”
蕭爻有些無奈,“名聲大了,來治病的人更多,而且都是疑難雜症,其中難免有這樣的,我也不想啊,治起來麻煩死了,而且還賺不到幾個錢。”
唐寧應道,“說得也是,行吧,我這邊記下了,稍後派人去處理,就這樣,我還得忙呢。”
蕭爻應了一聲,然後掛斷了手機。
過了大半個小時,吳老頭纔拿着一根表面十分光滑的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木棍回來。
蕭爻把棍子遞給吳木。
吳木接過棍子,渾身抽搐了一下,瞳孔中的綠色很快消散。
蕭爻拿起棍子檢查了一下,接着那毛筆在上面畫了一道封印符,這才還給吳老頭,“現在沒問題了。”
吳老頭指着昏過去的吳木,“那我兒子?”
蕭爻應道,“他身上的樹皮在三天之內就會自動脫落,到時候會長出新的皮膚,我再給他開個藥方,弄點生肌的藥膏塗一下,那樣恢復起來會快一點。”
吳老頭連連點頭,“好,謝謝醫生,對了,我把錢轉給你吧。”
另一邊,何成柳看着那風水師,“這過去多少天了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動手啊?再拖下去,他那工廠都要完工了。”
他最近打探到蕭爻的工廠主營業務是藥材,明顯是和他們家對着幹。雖然他不怕,但也不願意憑空多個對手,此時自然有點着急。
風水師笑了笑,“我已經動手了,不過距離生效還需要點時間,大概在這個星期之內吧,總之你等着看好戲就是。”
何成柳狐疑地看着對方,“你說真的?可是,你都沒出去過,什麼時候動的手啊?”
風水師露出神祕的微笑,“這是個祕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