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爻轉頭看着她,“對啊,有什麼問題嗎?”
一旁的鄭雲兩人聽到這話,驚訝得張大了嘴巴,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。
趙英也懵了一瞬,“那可是殺人!是犯法的!”
她沒想到,蕭爻居然會當着自己這個警察的面說要殺人。
蕭爻開始檢查黃符,“殺普通人才是犯法,殺邪法師不犯法。關於這一點,你可以去問唐寧。”
趙英實在無法接受,“就不能把他打傷,再抓起來嗎?一定要殺人?”
蕭爻平靜道,“他剛纔差點把我們四個殺了,然後第二次差點把你殺了。禮尚往來,我殺了他沒什麼問題吧?”
胡箐箐嘀咕道,“這樣說的話,倒是沒什麼問題。”
趙英瞪着蕭爻,“現在是法制社會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你不是殺一隻雞,殺的是人啊!”
蕭爻放下手中的黃符,“法制社會是相對普通人而言的,在玄學上不講這個。”
“這麼跟你說吧,就算沒有他剛纔的那兩次出手,讓我找到了,一樣會弄死他。因爲他先動手,害得我的工地停工,這是因。自然,惡果就該由他承擔。”
“就算這次來的不是我,而是公輸家的人,他一樣會死。這就是玄學界的殘酷,所以大部分情況下學法之人都不會輕易出手,那因果很多人承受不起。”
“當然,也不是任何情況都會殺人,有時候是斷個手,斷個腿什麼的。另外,也有花錢和解的。”
“而這種事情,宗教管理局是不會插手的,只需要在事後向他們彙報一下就行。他們會查清楚,以免有人胡亂殺人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,那我可以讓唐寧把你的記憶洗去,你以後只學醫練武就行,學法還是算了。”
他頓了一下,“對了,之所以有這麼個規矩。一方面,自然是因爲宗教管理局的人也是學法的。另一方面,則是因爲法術不講科學,沒有那麼多緩和的餘地,而且防不勝防。一旦動手,要麼你死,要麼他亡,很難折中。”
“所以,一旦結仇,那就是到死爲止。不然的話,你和你的家人就會一輩子活在恐懼之中,時刻擔心着對方用法術偷襲你。”
說完,他拿起黃符,走到八卦鏡前。
那八卦鏡果然又一次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轉動,並且想要將陽光給折射過來。
蕭爻先一步扔出一張黃符,“給我封!”
黃符貼在八卦鏡上,神奇的事情發生了,明明只是遮住了鏡面的一部分而已,但是那鏡子瞬間變得黯淡,且再也沒辦法折射陽光。
蕭爻回頭看了一眼那白虎銜劍,接着手一揮。
他手中厚厚的一沓黃符飛了出去,分散在八卦鏡周圍。
此時,貼在八卦鏡上的黃符一陣顫動,居然開始自燃了起來。
緊接着,被折射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臉上。
鄭雲三人當即緊張道,“小心!”
蕭爻卻沒有閃開,依然站在原地,手裏拿着一張黃符,開始念起了咒語。
隨後,他再次將黃符甩到了八卦鏡上。
恍惚中,一聲虎嘯響起。
八卦鏡中,一道白光閃過,依稀能看出是爪子的形狀。
那風水師坐在沙發上,背對着大門,同樣在唸誦咒語。
突然間,他感覺到背後一股涼意襲來,想都沒想,直接拉過一旁的徒弟擋在身前。
徒弟還沒明白怎麼回事,身體便顫抖了一下,瞳孔開始擴散。
他無力地歪頭看着風水師,“你!”
風水師躲過一劫,直接鬆手,把徒弟的屍體丟在一旁,額頭和後背都已被冷汗打溼。
但他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,一手抓着羅盤,一手掐訣唸咒,隨即同樣跺了下腳,“起!”
虛空中,一條金色的鯉魚冒了出來,遙遙對着白虎銜劍的方向,小嘴一動,一道地氣所形成的水柱噴了過去。
何成柳雖然看不見鯉魚,但是能察覺到這房子發生了一種奇怪的變化。
再加上那徒弟莫名其妙就死了,他緊張地站了起來,看向風水師,“大師,你還行吧?”
攻擊無影無形,他連躲都不知道該往哪躲。
風水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,“有我在,不用怕!”
山上,鄭雲三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突然間,她們感覺背後好像有什麼襲來,轉頭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。
蕭爻同樣轉身,“雕蟲小技!”
他再次朝着白虎銜劍比劃了一下,一道利爪憑空劈出,與那道水柱相撞,消弭於無形。
只剩下空中突然颳起的大風,昭示着先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。
風水師的身體跟着晃動了一下,好不容易纔站穩,臉上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平靜了,“好厲害的對手!”
他盤算了一番,原地踏步,開始畫出一個奇怪的符號。
同時,他還迅速從隨身的揹包裏掏出各種玉石、硃砂等材料鋪設在地上,“這次要是能成,你就賺大發了。”
弄好之後,他朝何成柳說了一句。
何成柳不明所以,“什麼賺大發了?”
風水師應道,“我先前說過,你這房子的風水是鯉魚吐水格局。鯉魚躍龍門,才能化龍。一旦成功,那你這房子就會變成龍吸水格局,旺財運,到時候能漲十倍的價錢。”
何成柳大喜,“要是真能成功,肯定少不了大師你的好處。不過,怎麼突然想到鯉魚躍龍門呢?”
風水師吐出一口悶氣,“對方不知道怎麼破了我的餓虎撲羊,現在反利用那隻白虎來對付我。鯉魚太弱了,在白虎銜劍面前不夠看,所以只能賭一把。一旦鯉魚化龍,那對方就輸定了。”
至於賭輸了會怎麼樣,他並沒有說。
何成柳也沒問,“那大師請快點吧。”
風水師嘆了一聲,一掌拍在胸口處,猛地吐出一口血,落在空中那鯉魚身上,將其染成了紅色。
同時,在鯉魚上方,一道龍門緩緩升起。
一旦躍過,那就能直接化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