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,發動機的轟鳴響起,車子快速地衝出小巷,朝着邪醫館開去。
井上看着田中,“要不你先來?”
田中扭過頭來,眼睛已經變成了蛇的豎瞳,頭上則是長出了一根角,“好啊,我先把他逼出來,你在後面給我壓陣。”
說話間,他的舌頭時不時吞吐出來,同樣變成了開叉的蛇信。
井上顯然對他這副模樣不太感冒,撇了撇嘴,然後點了點頭。
車子在路邊停下,到邪醫館還有一段距離。
不過,從這裏正好能看到邪醫館的門口。
田中透過車窗,陰冷地看着邪醫館,隨即口中開始念起了晦澀難懂的咒語。
在這過程中,他的蛇信快速地吞吐着。
而他的身上,更是散發出陣陣腥臭的味道,就像是一大堆爬行動物聚集在一起散發出來的一樣,讓人感覺到噁心想吐。
井上顯然就受不了這味道,默默地往一旁挪去,想要遠離田中。
田中發現對方的異樣,當即回頭,眯着眼睛看向對方,蛇信更是不斷吞吐,像是想要先幹掉對方一樣。
井上雖然不懼,但是也不想和田中打起來,到時候計劃就泡湯了。
於是他趕緊說道,“田中桑,你冷靜點!”
田中晃了晃腦袋,眼神清明瞭一點,“抱歉,井上桑。雖然我對式神的掌控程度已經很高,但還是會被它影響到。”
井上擺了擺手,“沒事,你繼續吧。”
田中點了點頭,繼續念起咒語。
井上想了想,又問道,“這裏都是水泥地,應該沒有多少蛇,你的法術能行嗎?”
田中沒有回頭,一邊唸誦着咒語,一邊說道,“我除了能驅活蛇之外,也可以驅使蛇靈。這片土地雖然現在是水泥,但在這上面曾經生活着不少蛇,自然也就留下了不少蛇靈。”
在他說話間,遠處一條條蛇蜿蜒着爬了過來,聚在一起後向着邪醫館爬去。
而在水泥地裏,更是有一條條形體如同虛幻般的蛇鑽了出來,緊隨着那些活蛇爬向邪醫館。
邪醫館的窗是開着的,所以它們爬上牆之後,沿着窗爬了進去。
只可惜,裏面黑乎乎一片,什麼都看不見。
好一會,那裏都沒有動靜。
井上不由問道,“田中桑,這麼久了還沒好嗎?該不會你沒控制好那些活蛇,把邪醫給咬死了吧?”
田中扭頭瞪了對方一眼,“閉嘴,我的法術纔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。”
說完,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,“很奇怪,那些被我驅來的蛇一直在往前爬行,就好像鑽進了一條永沒有盡頭的管道里一樣。”
井上同樣覺得奇怪,“邪醫館就那麼大點地方,沒理由啊。等會,該不會邪醫也會法術吧?”
田中沉默了一會,“有可能,又或者裏面有術師在埋伏着。”
井上點了點頭,“嗯,也許是宗教管理局的人。畢竟,這是他們的地方,早已發現我們的行動也不奇怪。那現在怎麼辦?還要繼續嗎?”
他頓了一下,“待會我下車,從正面吸引對方的注意力。你在側面尋找機會,先把邪醫擄走再說。只要能順利逃脫,在宗教管理局找上門之前,我們應該能逼問出那兩個手法來。”
井上拿起擺在一旁的太刀,“沒問題,就算死,我也會完成這次的任務!”
田中拍了拍對方的肩膀,“好!”
說完,他打開車門,走下車,緩步朝着邪醫館走去。
井上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,還是沒忍住拿出一張紙巾使勁地擦了擦,然後快速地溜下了車,消失在黑暗裏。
田中在走向邪醫館的過程中,依然在操控着那些活蛇和蛇靈。
讓他感到奇怪的是,反饋來的信息顯示它們還在往前走。
這麼長時間,怕是不知道能繞邪醫館多少圈了,所以這顯然不對勁。
就在他即將到達的時候,邪醫館的門突然緩緩地打開了,但是裏面依然漆黑一片。
他眯着眼睛往裏看,只看到窗邊有一個黑影正拿着兩個桶,“快進來,快進來,活的這邊,死的那邊。”
而不管是活蛇還是蛇靈,它們進入桶之後都沒有停下來,而是繞着桶開始不停地爬動,一直循環往復。
他頓時大開眼界,難怪反饋回來的信息會是那樣。
一直在轉圈,怎麼可能到盡頭呢?
不過,他又感到奇怪,活蛇中招也就罷了,怎麼連蛇靈都會中了這種迷魂術?
這時,那黑影擡起頭來,潔白的牙齒在一片漆黑裏亮得有點晃眼,“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?我跟你說,在操蛇這方面,不對,是操控蛇纔對,我們纔是祖宗。你那點小法術,根本不夠看的。當然,你要學前一個的話,可以找許仙后人,他們在行。”
說完,他嘴裏唸誦着咒語,手指分別在兩個桶的上方畫了一個圈,“定!”
只見那裏面的蛇全部安安靜靜地盤成一團,然後疊了起來,一直高出桶面,依然往上疊去。
這人自然就是蕭爻了,而他所使的也只不過是最簡單的控蛇法術而已。
以前走江湖賣藝的耍蛇人就會,另外,還有一些巫師、蠱師也會。
只是,相同的法術,在不同人的手裏威力不一樣而已。
就如同他用出來,便能輕鬆地從田中手裏奪來控制權。
等到那些蛇全部盤好之後,他分別往兩個桶上扔去一張黃符。
頓時,無論是活蛇還是蛇靈,全都閉上了眼睛,一動不動,如同冬眠了一般。
蕭爻這纔看向田中,“接下來就到你了,還有什麼本事全使出來吧?”
田中嘴裏的蛇信吞吐,“區區控蛇而已,算不得什麼。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法術,而且這麼強,還真是令人喫驚!”
說完,他一步邁出。
蕭爻一手探出,抓住田中的脖子,“給我進來吧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