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因爲,它前生是個大善人,行善積德,今生本應是個大富之家,家庭美滿。卻不幸被你們所殺,一身財運也被你們奪走。自然,它的怨恨更深。”
他接着看向那些家屬,“貧僧剛纔所言,絕非危言聳聽。你們雖然與它的死沒有直接關係,但是你們作爲親屬,花了本不屬於你們的錢,一樣會被它盯上。是死是殘,就看它的怨氣什麼時候宣泄完了。”
秦大明的兒子秦楓怕了,趕緊說道,“爸,我還年輕,可不想死啊。你老人家一把年紀了,應該勇於承擔,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。”
喫瓜羣衆一陣譁然,萬萬沒想到秦楓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和尤寬一對比,這真是差遠了。
秦大明痛苦地閉上眼睛,不願再看自己的兒子。
好一會,他重重地嘆息一聲,“我確實是在那次之後纔開始發財的,不過我絕對沒用過什麼邪法,更沒想過奪走它的財運。這事和我的兒子親人無關,真要償還的話,就讓它衝我來吧。”
夢覺吟了一句法號,“阿彌陀佛,秦施主,還請詳細說說。”
秦大明看着衆人,隨後慚愧地低下頭,“當年其實都怪我,正如剛纔尤先生說的。那時候酒駕查得不嚴,偏僻地方更是基本上不會查。半夜你就算醉駕,都不會有人理你。”
“我那時候是開貨車跑長途的,但是嗜酒如命,所以經常一邊開車一邊喝酒提神。那一次,我開着車正準備再喝一口。結果,酒剛好被喝完了。我的酒癮上來了,於是便一手把着方向盤,一手甩着酒瓶,想再甩兩滴出來。”
“結果,就是這麼一瞬間,車子便撞上了東西,發出砰的一聲。我急忙剎車,開始時候心裏還想着是不是撞上了什麼動物。畢竟大晚上的,路邊經常會有一些野生動物亂跑。”
說到這,他面露驚恐之色,“等我下了車,才發現被我撞的是一個人。我那時候太害怕了,並沒看清楚他的傷勢,只記得他嘴裏一直在吐着血。”
“酒駕、車禍、撞人,可是重罪。那裏前不着村,後不着店,路上也沒車經過,根本沒人會知道是我撞的。而且,我看那男人傷得那麼重,死定了,於是我遲疑了一下,轉身上車就離開了。”
“那年代沒有監控攝像頭,所以這種事情很正常。不過,出了這事,我再也沒敢喝酒,後來也不跑長途,轉做別的去了。也就是從那時起,我逐漸開始賺錢發財。”
他擡起頭,“但是我發誓,我真沒有弄什麼邪術,奪什麼財運。我一直以爲,那是我運氣到了,所以才發財的。”
衆人聽到這,一陣譁然。
沒想到,那個男人,居然是死在危險駕駛的酒駕司機手上,真是死得冤枉。
鄭雲搖了搖頭,“不對,那個男人應該只是受傷,還沒死。所以,後來的尤錦纔會看到他。”
尤錦聞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。
蕭爻則是看着秦大明若是有所思,“你當年車禍,應該是把他的骨頭給撞斷了。所以,它現在回來報仇,讓你生骨癌,一報還一報,挺公平。”
全身消瘦,身體部分組織出現腫塊,還有明顯的骨折。
這些都是骨癌的症狀。
此外,秦大明一直躺在擔架上,並沒有起來,顯然是因爲骨癌晚期,出現了截癱。
加上先前說是癌症,所以蕭爻才得出了這樣的判斷。
聽到蕭爻的話,衆人頓時唏噓不已,只能說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
大壯這時嘟囔道,“既然他們兩個都沒殺死那個男人,也就是說,是他乾的了?”
衆人當即把目光轉向了僅剩下的呂豪。
呂豪同樣是躺在擔架上起不來,不過他的面色蒼白,而且目光躲閃,似乎並沒有要說出來的意思。
呂豪的兒子呂猛撐不住了,“爸,你就不能學學人家?還是說,你準備讓我一起下去陪你老人家?我可不想像你一樣生血癌啊。”
呂豪動了動眼睛,還是不肯說。
衆人瞭然,估計那個男人還真是呂豪殺的,要不然他怎麼不敢說呢?
不過,雖然猜到了這點,他們還是好奇,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,才導致屍體一年後被發現?
另外,呂豪到底有沒有用邪法奪取財運?
夢覺搖頭嘆息,“執迷不悟。”
他將禪杖杵在原地,隨即上前一步,一手按在呂豪的腦袋上,另一手對着周圍一揮,一道佛光灑出,“人生不如夢一場!”
蕭爻猶豫了一下,並沒有阻擋,跟着進入了幻境中。
此時,衆人的視角里可以看到,年輕的呂豪正開着一輛小貨車在路上疾馳着。
他打了個哈欠,從一旁拿起煙盒準備抽一根菸。
突然,車前衝出來一個黑影,隨即“砰”的一聲被撞飛了出去。
他顧不得抽菸,趕緊下車查看起來。
不用說,那被撞飛的黑影便是那個倒黴的男人了。
但是,這傢伙可能是上輩子行善積德,所以這輩子命特別硬,連續被撞了兩次,也只是口吐鮮血而已,並沒有死。
而且從蕭爻的專業角度來看,要是此時及時送去醫院,大概率還能救回來。
呂豪看了一眼那倒黴男人,頓時慌了神。
他第一時間生出的念頭同樣是逃逸,反正沒人看見。
不過,他隨後看着那男人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居然惡向膽邊生,把那男人抱起來,丟到了小貨車的後車廂裏。
旁觀視角的衆人,有的人感覺到奇怪,不是說呂豪害死了那個男人嗎?難道其實是誤會?
也有人想到了什麼,臉色突變,只感覺到一陣心寒。
事情正如他們想的那樣,呂豪開着車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山坳裏,把那還活着的男人丟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