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箇中年男人正不斷地數落着面前的年輕人,“你說說你,好歹是我楊建業的兒子,怎麼就這樣了呢?以前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我就不說了,就說最近的。”
“你說你,閒得沒事去招惹邪醫幹嘛?這下好了,青羊幫直接沒了,我給你安排的大宗師也全死完了,你知道這損失多大嗎?”
一旁的中年婦女勸道,“好了,這事都過去了。”
楊建業一聽,更來氣了,“過去?他好好地管理青羊幫,靠着警察局顧問的身份,在這南區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一下子全沒了。本來他還有很大機會繼承家主之位,現在家族上下對他不知道多大意見,就算我想偏袒他都不行了,你知道嗎?”
見婦人不敢吭聲,他接着說道,“還有,你今天是不是腦子有病?好端端地,你和一個送外賣的過不去?要不是那交通警察認識你,提前通知我,動了手腳,你現在已經被人抓到警察局裏去了。”
“你是什麼身份?當街殺人,知不知道那是要坐牢,甚至要槍斃的?就算那小子真惹到了你,花錢找人去幹不就行了?親自動手,不覺得掉身價嗎?”
中年婦女嘴脣蠕動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看向楊蘊青,“你爸說得對,我們身份高貴,殺那些下等人只會弄髒了我們的手,這種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就好。”
楊蘊青坐在沙發上,低着頭,“你們說完了沒有?說完我上去休息了。”
說完,他便站了起來,直接朝着樓上走去。
楊建業忍不住指着中年婦女,“你啊,看你把兒子都寵成什麼樣了?”
中年婦女不服氣,“對啊,都怪我,行了吧。”
楊蘊青走在樓梯上,只覺得一陣煩躁。
突然,他的雙腿傳來一陣劇痛。
那痛楚,瞬間便來到了大腦,讓他瞳孔變大,呼吸急促。
他別說擡腿繼續往上走,連站立都做不到。
下一秒,一陣“噼啪”聲響起。
中年婦女扭頭看去,只見楊蘊青正鼻青臉腫地抱着雙腿,一臉痛苦的表情。
她急忙走了過去,“兒子,你怎麼了?”
楊蘊青完全沒法回答,那疼痛直達大腦,直達心靈。
他只能下意識地喊道,“疼!”
楊建業走了過來,皺着眉頭,“怎麼回事?走樓梯把腿摔斷了?”
楊蘊青還是沒法回答,只能一邊喊疼,一邊搖頭。
很快,私人醫生便過來了,在對楊蘊青檢查了一番之後,一臉凝重道,“少爺的腿上並沒有發現外傷以及骨折之類的內傷,另外也沒有發現任何病變。”
“或許是我醫術水平不夠,實在找不到任何病因。我建議,還是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。如果有必要的話,我倒是可以給少爺注射鎮痛劑止痛,不過那個治標不治本。”
中年婦女急得眼淚都出來了,“那趕緊打啊,還在這裏廢話那麼多。連得的什麼病都看不出來,我們楊家花那麼多錢,請你這麼個廢物回來有何用?”
醫生不敢吭聲,趕緊給楊蘊青注射鎮痛劑。
不過,醫生的話很快又讓他的心揪了起來,“鎮痛劑是有時效的,過了時效,可能還會痛。另外,鎮痛劑不宜長期使用,不然對身體不好,效果也會越來越弱。”
“而且,鎮痛劑只是讓大腦感覺不到疼痛,實際上病痛依然對身體有損傷。所以,還是儘早去醫院檢查清楚比較好。”
楊建業直接一擺手,“行了,我們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等醫生走開,他看向楊蘊青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楊蘊青搖了搖頭,一臉懵逼,“我剛纔上樓梯的時候,突然就感覺雙腿劇痛,連站都站不穩,然後就從樓梯上滾下來了。”
他心裏也納悶得很,同時十分害怕。
那種疼痛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,他絕對不想再嘗一遍了。
中年婦女聞言在一旁暗暗地抹着眼淚,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兒子?真有什麼,直接衝我來好了。”
楊建業掀開被子,再次看了看楊蘊青的雙腿,表面完好。
他又捏了捏,內裏確實沒有骨折的跡象。
而且,楊蘊青的身體一向還行,也定期做體檢,沒理由是得病。
他直接問道,“你今天去了哪?有沒有喫什麼東西?或者遇到什麼奇怪的人?”
楊蘊青回想了一下,“就和平常一樣,飯是在家裏喫的,奇怪的人也沒有遇到。”
中年婦女急忙問道,“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?你倒是說啊,不然真想讓兒子一輩子被那疼痛折磨嗎?”
楊建業舒了一口氣,眉頭微皺,“突然間疼痛,卻又沒有傷口,很可能是有人對他使了邪術。也不知道是誰,居然那麼大膽子,敢對我們楊家的人下手。”
中年婦女當即說道,“既然是這樣,趕緊找人來,先把兒子的腿治好了再說,我們楊家就有修法的來着。然後,把那人找出來,我非把他挫骨揚灰不可。”
楊建業略一思索,擺了擺手,“不用,既然是邪術,當然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。由官方出面,比我們私下動手要好得多。而且萬一對方實力很強,那也有官方的人託底。”
他看向楊蘊青,“你不是和那個古明遠很熟嗎?讓他過來一趟就行了。”
楊蘊青猶豫了幾秒,便直接拿出手機打電話。
沒過多久,古明遠便帶着手下來了,“兄弟,居然有人敢對你下手,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。”
很快,手下檢測了一番,然後說道,“報告隊長,確實檢測到了他身上有法術波動,他身上的疼痛應該就是來自於對方的法術。”
中年婦女急忙說道,“那麻煩你們救救我兒子吧,他的腿疼得不行了。只要治好他,一切都好說。”
古明遠應了一聲,然後看向手下,“動手啊,還等什麼?記得在消除對方法術之前,先定位好那傢伙的位置,別讓他跑了。”
手下遲疑了一下,“隊長,不行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