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，這些藥材雖然常見，那也不是無限供應的，尤其是有人把貨都囤起來了。
常甲在到達價格底線的時候便打電話通知了蕭爻。
蕭爻看了一眼倉庫的庫存，“這些應該夠了吧？實在不夠的話，那也沒辦法了。”
一方面，他確實有錢，但是那些錢不能見光。
要是他現在掏出幾百億買藥材的話，怕是警察很快就找上門來了。
到時候別說對抗瘟疫，還是想想怎麼解釋那些錢的來源吧。
另一方面，他不想當那冤大頭。
價錢太高了，沒必要。
而且，真出現瘟疫的話，沒理由讓他一個平民百姓去扛，這不還有官方呢嗎？
不過，這幾天一直無事發生。
除了唐寧一行人出去執行，依然沒有回來之外。
直到這天早上，周茵茵正在刷着短視頻，突然臉色劇變，“糟了！”
隨即，她便要衝出去。
蕭爻喊住了她，“你要去哪裏？”
周茵茵應道，“邪教分子跑到大街上害人，我是宗教管理局的一份子，不能不管。”
蕭爻無語，直接抓住她，“你才修煉幾個月而已，那點法力，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而已，怎麼對付邪教分子？你以爲他們是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遊魂野鬼啊？”
說話間，他看到了手機上的視頻。
只見畫面裏是一支出殯的隊伍，一行人披麻戴孝，扛着棺材緩緩地走着。
嗩吶等樂器發出哀傷的聲音，讓人心頭一陣悲涼。
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別的，是走在前頭撒紙錢那個。
一般情況下，前面會撒紙錢。
這是買路錢，寓意用來開路，爲死人鋪好到陰間的路，同時也是收買路邊的孤魂野鬼，希望不會受到欺負。
但是，和普通出殯不同的是，這支隊伍撒的並不是普通的紙錢，而是紅彤彤的真錢，真金白銀，百元大鈔。
正因如此，兩邊的人們都像瘋了一樣，上去爭搶。
拍視頻的人更是一邊搶，一邊喊着，“兄弟們，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有錢人，把真錢當紙錢撒，牛不牛逼？”
蕭爻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。
那些錢在普通人眼裏看着是百元大鈔，但是在他眼裏，又變成了紙錢。
而且是上面畫着符咒，寫着“賣命錢”的紙錢。
賣命錢古已有之，同樣是一種陰損的法術。
有病或者將死之人會在紅布或者紅包裏放上一定數額的錢，並且金額一般不小，然後將其丟棄在街上等地方。
裏面往往會附上頭髮，或者是生辰八字一類東西。
一旦有人撿了這玩意，那就表示收下那錢，同意將自己的壽命賣出去。
由於其外面並無任何標記提醒，相當於強買強賣，所以才被稱爲陰損。
只不過，這麼大規模地撒賣命錢還是第一次見。
他皺起了眉頭，“他們這是想幹什麼？還有，你們宗教管理局的人呢？怎麼還不出手？”
說着，她撥拉着手機屏幕，展示着上面的視頻。
可以看到，各個地方都有人在歡呼爭搶着紙錢。
除了出殯之外，還有送子觀音在送子、壽星送壽桃以及西王母祛病消災。
蕭爻表情更加嚴肅，“生老病死、全部齊了啊。”
送子爲生，送壽桃爲不老，祛病爲不病，出殯爲死。
這四個，可謂是貫穿了人的一生。
而街上的人，或許是被氣氛感染，或許是中了邪術，都不自覺地上前去搶紙錢，接娃娃、壽桃，或者迎接西王母的聖水潑灑。
在兩人看視頻的過程中，有一些視頻突然就不見了，也有一些視頻拍到宗教管理局的人入場。
不過，由於街上的人太多，宗教管理局的人受到阻礙，根本沒辦法施展開來。
蕭爻看了一會，突然醒過神來，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方怡。
方怡恰好和方思思走出商場大門，看着面前熱鬧的人羣愣了一下。
不過，當她看到漫天飛舞的紙幣時候，頓時明白那些人在做什麼了。
此時，連她的內心都出現一絲衝動。
要知道，那可是白撿啊，而且還是那麼多的百元大鈔。
方思思猛地拉了一下她的手，打斷了她，“媽媽，那些人怎麼在搶紙錢啊？”
方怡奇怪道，“紙錢？”
方思思點了點頭，“對啊，就是你之前給外公外婆他們燒的那些，他們怎麼搶得那麼開心？”
方怡再轉頭看去，果然發現漫天飛舞的都變成了紙錢。
再看看那些滿臉笑容，手裏拿着一沓紙錢的人們，她只覺得脊背一陣發寒，“思思走，我們先回商場裏躲着。”
無論如何，商場裏總比外面安全。
方思思點了點頭，跟着方怡往回走。
方怡見是蕭爻打來的，下意識接聽，“怎麼了？”
蕭爻急忙說道，“你們現在在外面嗎？在的話，聽我說，不管是看到出殯，還是送子觀音、壽星、西王母，都不要靠過去，更不要拿他們的東西。”
方怡點了點頭，“我們沒拿，現在正躲在商場裏。”
話落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，“思思，你拿着那紙錢幹什麼？”
方思思一臉委屈，抽了下鼻子“它自己飄過來的，我看它要粘在媽媽你的衣服上，便幫你攔下了。”
方怡沒想到是這樣，連忙說道，“對不起，媽媽誤會你了，媽媽這就把它扔掉好不好？”
蕭爻人都傻了，“別，你千萬別動，看着思思，我這就過去。”
方怡的手停住了，猶豫了一下，“好。”
這時，方思思皺眉看着那紙錢，“這東西好討厭，一直在吸我。”
下一秒，那紙錢“轟”的一下點燃，化作了灰燼。
方怡一臉懵逼，反應過來之後顧不得那麼多，抓着方思思的手一陣瞧，“怎麼樣？你沒事吧？有沒有燒到你？”
方思思笑着搖了搖頭，“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