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記錯的話，當初玄機被人堵，差點命都丟了。
只是因爲他的提醒，才只是丟掉一隻手而已。
據唐寧事後所說，現場有道法、佛法、儒家，和旁門的法術痕跡。
這樣一來，倒是可以和這四人對得上。
另外，那些人感染瘟疫後會變成活屍，用鎮屍符可以封印。
以及，實驗室就建在伏牛山，玄機的墓就在那。
這種種，一旦聯繫起來，就顯得有點耐人尋味了。
或許，可以參考一下被殭屍所傷的治療？
他剛想到這，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，“篤篤篤！”
這大晚上的，一般不會有人找他，除了鄭雲幾個請教問題，於是他想都沒想就說道，“進來。”
門把手被擰開，穿着粉色睡衣的方怡走了進來。
蕭爻愣了一下，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，“你這這，”
大晚上的，穿着一件睡衣跑過來，容不得他不多想。
方怡低頭看了一眼，頓時明白誤會了，急忙解釋道，“我剛哄思思睡着。”
蕭爻聞言有點失望，不過很快釋懷了。
畢竟兩人的關係還沒恢復到從前，所以那種什麼半夜敲門的香豔事情，怎麼可能會發生呢？
他朝着旁邊的椅子一指，“請坐，那個，你要喝什麼？”
隨即，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，“我這好像只有涼白開了，你不介意吧？要不，我去找大壯他們弄點茶葉或者飲料？”
方怡擺了擺手，“不用那麼麻煩，我又不是外人。”
蕭爻撓了撓頭，笑道，“也是，你突然過來，我腦子有點亂。”
方怡驚愕道，“啊？”
蕭爻急忙說道，“沒什麼，那個，你這個時候找我，是有什麼事嗎？”
方怡頓時坐直了身子，一臉嚴肅道，“我找你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，是關於思思的。”
聽到和思思有關，蕭爻也把先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，問道，“思思怎麼了？”
方怡反問道，“你有沒有覺得思思不太正常？或者說，不像是正常的小孩？”
蕭爻皺起了眉頭，隨即一臉疑惑，“有嗎？”
方怡伸手算了起來，“第一，她上次莫名其妙地用眼睛畫了那個什麼靈火符，這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嗎？”
“第二，她能看見牛頭馬面。你是不知道，我當時看見她在和空氣說話。那詭異的場景，差點把我嚇死了。”
“第三，沒有人教過她，偏偏她懂得和鬼交流，你說那叫什麼鬼話來着？這些你不覺得奇怪嗎？”
“真的，如果不是我看着她長大，不是她和以前一樣，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奪舍了，又或者她根本就是某人的轉世之類的。”
“我先前就想問你，只是被耽擱了，後來你又忙。我不想讓思思知道，所以只能等她睡着了再過來找你。這事如果不弄清楚，我真的要瘋了。”
蕭爻見方怡一臉崩潰的表情，趕緊上前抱住她，“你先冷靜點。”
好一會，方怡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。
感受着蕭爻溫暖的懷抱，她臉頓時就紅了，低聲道，“我沒事了。”
蕭爻心裏倒沒有那麼多想法，正色道，“正所謂，鬼話連篇。人說人話，鬼說鬼話，這是兩種不同的語言。我一開始知道思思會說鬼話的時候，也挺震驚的。”
“因爲，鬼話除了鬼之外，便只有專門學過的人才會。而這個世界上，懂的人並不多。所以，肯定不是別人教她，是她與生俱來就會的。”
方怡急了，“這，”
蕭爻按住她，“你先聽我說完，牛頭馬面存在，鬼門關直接現世，所以地府是真的。這樣一來，投胎轉世也沒什麼奇怪。我記得，以前就有這樣的例子，一些人在某一天覺醒，突然就會一門外語，又或者是依據腦海裏的記憶，找到了上一世的房子。”
“所以，思思可能就是這樣，孟婆湯對她沒起作用，她還記得以前的鬼話，僅此而已。”
方怡皺眉看着蕭爻，“就算真是你說的這樣，你不覺得彆扭嗎？萬一她以後真覺醒了以前的記憶，那她是思思，還是另一個人？”
蕭爻反問道，“她現在叫你做什麼？”
方怡下意識應道，“媽媽啊。”
蕭爻笑道，“那不就得了？不管前世如何，這一世都是你把她生出來，把她養大的，你是她媽，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，你又何必糾結其它的呢？”
方怡下意識點了點頭，又說道，“還是感覺怪怪的。不過，你真的肯定她沒被奪舍了之類的？萬一，她還是胎兒的時候，就被奪舍了呢？那樣的話，她豈不是殺死了我們女兒的仇人？”
蕭爻一臉無語，“你這是小說看太多了，哪有什麼腹中奪舍的事情？這是天道不容的，就算真的是，那神魂和肉體也不匹配，肯定會露出破綻。”
“我第一次看到思思用眼睛畫符的時候，就已經給她檢查過了，身體和神魂百分之百契合，絕對沒有問題。所以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
方怡這才鬆了口氣，“你什麼時候給她檢查的，我怎麼不知道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趁你們兩個不注意的時候，我偷偷檢查的。畢竟她是我女兒，我同樣擔心她出問題，更不允許有人用她的身體搞事情。”
方怡略帶埋怨地看了他一眼，“那你不早說，嚇死我了。”
蕭爻卻感覺這一眼蘊含着某種風情，差點讓他把持不住。
方怡又問道，“那她畫符和看見鬼呢？”
蕭爻深呼吸一口氣，壓下心中的想法，“畫符這個，只能說明她在玄學上很有天賦。其實，這一點我當初占卜認親的時候，就已經有所察覺了。沒想到，她的天賦比我預期中要高得多。”
“至於看見鬼，可能是因爲她的眼睛異於常人吧。不過，她並沒有對此感到害怕，可以正常生活，我們不用過分擔心。”
方怡若有所思，“陰陽眼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類似吧，可能有着其它的功能。總之我檢查過了，她的眼睛也很健康，沒有事，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方怡點了點頭，“那就好。時間不早了，我不打擾你休息了，晚安。”
蕭爻將她送了出去，“晚安。”
接着，他洗了好幾遍冷水澡，這才冷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