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怡母女也看向了蕭爻,她們剛纔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打擾了他。
等了兩個多小時,纔等到答案,她們自然也想知道。
蕭爻臉上滿是欣喜之色,卻只是擺了擺手,“我暫時還不能確定,得試驗一下才行。”
方思思嘟着嘴,一臉不悅,“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了。”
蕭爻撓了撓頭,“爸爸不是說話說一半,只是想等確定了再說出來。很快的,你耐心一點行不行?”
方思思想了想,伸出小指,“拉鉤!”
蕭爻只好伸手,“行,我保證很快,你再等等。”
方思思這才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。
蕭爻轉頭看向陳文俊夫婦,“你們兒子之前有治療過嗎?”
陳文俊夫婦搖了搖頭,“沒有,檢查完之後,工作人員說現在醫療資源緊張,而且就算進行治療,也沒辦法治癒,最多是把屍氣濃度從12降到10。”
“我們也明白現在的狀況,既然意義不大,所以就沒有要求進行治療。當然,每天的檢測還是有做的,山兒的屍氣濃度一直維持在這個數字,沒什麼變化,所以我們之前都沒想過要麻煩邪醫你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,“難怪。”
如果之前有醫護人員進行治療的話,說不定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,到時候上報給他,也許就能提前搞清楚這瘟疫是怎麼回事,然後結束瘟疫了。
不過,那樣一來,天醫星的身份肯定瞞不住,以後能不能活到成年都難說。
或許,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吧。
他舒了一口氣,從抽屜裏拿出艾灸的工具,同時給藥房發了個藥方,讓他們煎好藥送過來。
隨即,他在山兒的涌泉和俞府穴分別進行艾灸。
山兒或許是覺得艾灸挺舒服的,居然沒有亂動,安靜地接受治療,倒是省了不少麻煩。
艾灸結束之後,蕭爻再次渡入先天之炁進行探查,當即說道,“果然如此。”
感受到幾人不善的眼神,,他輕咳一聲,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。
很快,熬好的藥被送了過來。
不過,也許是聞到那股藥味,這次山兒倒沒那麼配合了。
最後,陳文俊夫婦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讓他把藥給喝了下去。
半個小時之後,蕭爻再次進行檢查,肯定道,“果然如此!”
這一次,他倒是沒有再賣關子,解釋了起來,“剛纔我給他艾灸的涌泉和俞府穴,是足少陰腎經的兩個穴位,並且正好位於兩端。艾灸的時候,我發現,氣進入這兩個穴位後,並沒有順着它們進入足少陰腎經巡行,而是被擋在了外面。”
“同理,剛纔的藥喝完之後,藥力發揮,進入足少陰腎經後,便只是在這條經脈上循環,沒能輸送到其它經脈。”
陳文俊夫婦一臉懵逼,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方怡好歹曾經是醫學生,猜到,“所以,是這兩個穴位出了問題?”
蕭爻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,“不,是這一整條經脈出現了問題。”
方怡驚呆了,“啊?”
蕭爻解釋道,“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相表裏,主治泌尿生殖系統、神經精神、呼吸系統、消化系統和循環系統的某些疾病,以及本經脈所經過部位的疾病。所以,腎經出了問題,會影響到肺、脾、腎,正好對應了我們這次瘟疫的症狀。”
“而腎經的內部穴位,則是從中間到兩端,穴位寬度逐漸變小。也就是說,當藥力進入腎經的時候,只能作用於腎經這一部分,且由於通道減小,同樣會從中間到兩端逐漸減弱。”
“以上的結果,就導致了無論我們是用艾灸增長陽氣,還是用湯劑來治療,都只能在局部發揮作用,藥力沒辦法傳達到全身,最終治標不治本,瞎折騰。”
方怡不解,“那艾灸和湯劑一起用上,雙管齊下,不正好是內外兼治嗎?”
蕭爻擺了擺手,“不是這樣的。腎主水,通過腎陽的汽化溫煦作用,可以將全身的水液輸送到全身。同時,腎主納氣,調攝從肺納入的清氣。”
“現在是腎出了問題,無論是水液還是氣都無法輸送到全身。哪怕雙管齊下,也沒什麼意義。所以,要治這病,第一步應當是先疏通足少陰腎經,將其內的屍氣給清除掉再說。”
他的眼睛越發明亮起來,“只要經脈暢通,那無論是陽氣還是藥力都能遊走全身,發揮應有的功效。”
他頓了一下,“不過,屍氣能僞裝成陰氣,藏於經脈之中,別說是沒有意識的氣或者藥力,哪怕是普通醫生都不一定能察覺得出來。所以,還是得有檢測的手段纔行。”
思考片刻,他猛地一拍手掌,“趺(fu)陽脈。”
趺陽脈是足陽明胃經的經脈,通過其脈動可判斷胃氣盛衰,甚至可以斷一個人的生死。
由此,將其強弱量化爲人體內的陽氣強弱,並進行開方,是絕對可行的。
蕭爻越想越覺得靠譜,甚至瞬間根據腦海裏的知識,和之前行醫的經驗,連量化的具體標準都給想好了。
另外,關於如何疏通足少陰腎經,他也有了很好的想法,只待一試。
只要成功,那這次的瘟疫就可以治療,再也不會死人了。
一股勝利的喜悅頓時在他心裏涌現,興奮之下,他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方怡,“有救了!大家都有救了!”
方怡愣了一下,臉瞬間就紅了。
恰巧這時方思思在一旁伸着手,“爸爸,我也要抱!”
蕭爻感覺不妥,趕緊撒手,轉而抱住了方思思。
陳文俊夫婦聽到有救,同樣高興地笑了起來。
至於擁抱什麼的,他們看出來蕭爻和方怡的關係,所以並不覺得奇怪。
好一會,方怡才恢復了平靜,低聲朝蕭爻問道,“你之前和她們也是這樣的嗎?”
蕭爻愣了一下,“什麼?”
方怡臉又紅了,“擁抱。”
蕭爻當即咳嗽了幾下,急忙說道,“沒有,我這是第一次,剛纔太開心了,所以就,”
胡亂說了幾句,他也說不下去了。
方怡把臉撇過一邊,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