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爻嘆了一聲，已經不抱什麼希望。
這時，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。
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機，隨即接聽，“老六？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？”
曹壯反問道，“怎麼樣？沒妨礙你治病吧？”
蕭爻舒了一口氣，“沒有，剛結束，正準備休息一下。”
曹壯笑道，“那就好，對了，我在你的製藥廠門口，被保安攔住了，進不去，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？”
最後，他用一種神祕的語氣說道，“來了有你好處。”
蕭爻眉頭皺起，不知道對方搞什麼鬼。
不過，他現在正好有空，於是決定走上一趟。
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，首先看到的並不是曹壯，而是一支長長的貨車車隊。
他愣了一下，走了出去，“你這是搞什麼？”
曹壯嘿嘿笑道，“你之前不是說要製藥設備嗎？兄弟我給你弄來了。”
蕭爻看着那車隊，震驚道，“這些全都是？”
曹壯得意道，“那當然，你不看看兄弟我是什麼人，只要出馬，沒有搞不定的。怎麼樣，這些夠不夠？要是不夠的話，我還能再給你弄一批來。”
蕭爻掃了一眼，“這些應該夠了，我讓人接收一下吧。”
曹壯一聽，當即把蕭爻拉到一旁，“兄弟，在那之前我有件事和你說一下。”
蕭爻疑惑地看着對方，“什麼事？”
曹壯搓了搓手，“是這樣的，你應該知道，這些機器來得不容易。所以，疫苗和新藥的事情，”
蕭爻立刻反應了過來，“你也想插一手？”
曹壯趕緊說道，“不是，我和他們不一樣。現在這技術只有你有，但是你這一家制藥廠肯定沒辦法供應全國，所以能不能授權給我們也生產？只要你答應這個，其它都好說。”
蕭爻遲疑了一下，“這個倒是沒問題，但是我並不準備靠這個賺錢，所以你確定要摻和？”
曹壯整個人都呆住了，“兄弟，你不是在開玩笑吧？”
見蕭爻一臉認真，他急忙說道，“等會，我知道你很善良，是個好醫生，但是這次不一樣，定價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。總之，這裏面的門道太多了，我稍後再慢慢和你說。”
蕭爻思索了一下，“那行吧，我們進去聊，這些機器就先放門口。”
曹壯當即說道，“沒事，你讓人來驗收就行。我既然送過來了，就沒想着帶回去。如果這次買賣不成，那我就當做善事好了，也算是爲抗疫出一份力，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撈個錦旗什麼的。”
蕭爻聞言沒再矯情，他確實需要這些設備，於是直接打電話給顧曉暖，讓她過來驗收。
大不了，到時候給錢就是，或者送點別的抵債。
回到辦公室，曹壯喝了一口茶，這才說道，“這個定價你一定要慎重考慮纔行。你應該知道，這次抗體的事情，已經把西醫給得罪個遍了吧？”
蕭爻點了點頭，“當然，不過我和他們沒有什麼來往，所以無所謂。”
畢竟，這些專家培養出來不容易，爲了這件事全部丟監獄裏，不太合適。
曹壯應道，“那倒是，但是中醫呢？”
蕭爻愣了一下，“中醫？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？”
曹壯沒想到蕭爻是這個反應，同樣愣了一下，隨即說道，“中醫治療需要鍼灸，還得喝藥。如果你把新藥做出來，那可能只需要扎一針就行。”
“另外，中醫治療，病人體內不會出現抗體，後續還會感染。而注射疫苗的話，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。”
他輕咳一聲，“所以，一旦新藥和疫苗做出來，那將會對中醫產生很大的衝擊。換句話說，等於踹了中醫的飯碗，那些人能不記恨你嗎？”
蕭爻還真沒想到這點，如果是以前，他肯定能想到，但是最近太忙了，根本沒心思和時間想這些。
現在聽到曹壯提起，他若有所思，隨即又堅定地搖了搖頭，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結束瘟疫，沒時間考慮這麼多。總不能爲了中醫的飯碗，直接就不顧病人的死活吧。”
曹壯當即說道，“這個時候，就該讓定價發揮作用了。第一批藥生產出來，成品率肯定不高，產量也不足以供應全國，那麼誰能買到和使用就值得商榷，我個人覺得還是按照市場經濟規律，價高者得。”
“後續大批量生產，再慢慢降價。這樣一來，中醫便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發揮了，畢竟沒有藥物的限制，隨時都能進行治療。同時，我們可以將重點放在疫苗上，治療的藥就不用生產那麼多了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，“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
曹壯又補充道，“另外，這抗體是你手下的人研究出來的，總要給點獎勵吧。還有，其他負責生產的員工工資，還有材料、設備損耗等，這些成本都得加上去。要是你定價太低，說不定得倒貼錢，在商言商，這種事情沒必要。”
蕭爻想了想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這時，鄭區長和胡局長出現在門外，見門開着，便直接走了進來，“蕭爻，我們聽說你弄到機器，準備開始製藥了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嗯。”
鄭區長注意到曹壯也在，當即拉了拉胡局長的衣服，“有這小狐狸在，你不用擔心了。”
曹壯一臉正色道，“鄭區長，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？我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，哪是什麼小狐狸？”
胡局長冷哼一聲，“就你，老實人？我問你，你和蕭爻在聊些什麼，是不是關於藥物定價的事？”
“聽說外面那些設備也是你弄來的，我沒猜錯的話，你應該也想插一腳吧？你小子，真是有夠機靈的。”
曹壯見被說破，也不裝了，“我就是想賺點零花錢而已，互惠互利嘛，雙贏啊。”
胡局長搖了搖頭，看向蕭爻，“既然他說了，那我就不重複了。反正，這小子的一些建議你可以聽一下。不過，他挺狡猾的，所以你要小心點。”
曹壯無語，“我就算坑誰，也不敢坑邪醫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