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在瘟疫結束後不久,有一天晚上,霍窈淑突然大喊大叫起來。
衆人被吵醒,便問她怎麼回事。
然後,霍窈淑便說,在她的房間門口站着一個男鬼,說是要來接她回去做新娘。
不用說,這種事情沒人會信,霍恩更是直接把她罵了一頓。
結果,到了第二天晚上同一時間,霍窈淑又叫了起來,並且表示這次男鬼往前邁了一步,離着她更近了。
她估計,等到男鬼徹底來到牀前的時候,便是被抓走的時候。
衆人見她表情懇切,不像是說謊騙人,姑且選擇相信。
當然,他們只是相信了霍窈淑說的話,只當她是在做夢,又或者患上了妄想症,甚至有可能是瘟疫的後遺症。
反正,他們沒往鬼的方向上想。
於是,早上醒來,他們直接帶着霍窈淑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,連心理醫生都看了一遍。
而得出的結論是,沒有問題,只是因爲失眠,所以精神有點差而已。
這下,他們再度懷疑起霍窈淑來。
但是,接下來的日子裏,霍窈淑每天都準時大喊大叫,並且症狀越來越嚴重,甚至逐漸發展到了晚上不敢入睡的程度。
不過,睏意來襲,不是靠意志力能抵擋的。
所以,即使她再抗拒,也會睡着,接着就是再次驚醒。
而即使房間亮着燈,她依然會說看到男鬼在朝她靠近。
霍家的人沒辦法,一邊尋求現代醫學的幫助,一邊開始嘗試玄學的方法,驅鬼、跳大神什麼的,全用上了,依然沒用。
甚至,他們連宗教管理局的人都找過了,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恰好這時蕭爻的名聲響遍全國,他們便想到了找蕭爻治病,接着便將蕭爻給請來了。
不得不說,這個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。
蕭爻看向了鄭雲,“你怎麼看?”
鄭雲喝了一口茶,平復一下心情,“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,倒是和這個差不多,也是一個千金小姐夢裏見到一個男人相會。家裏人起初不相信,直到後來那小姐的肚子大了起來,才相信。隨即,他們便順着小姐給的信息前去尋找,結果發現那男人早就死了好長時間。所以,她見到的可能是男人的鬼魂。”
霍亮聞言一驚,“啊?那後來小姐生出來的是人還是鬼啊?”
蕭爻坐在一旁,差點沒笑出來。
鄭雲應道,“生出來的當然是人。實際上,那小姐確實和男人相會了,但不是已經死去的那個,而是另外一個男人。在古代,未婚生子這種事是傷風敗德的,大戶人家更加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“所以,他們便編了這麼個故事,把懷孕的鍋甩到了一個死人的頭上,反正死人也不會說話,這樣一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。”
邱芷涵忍不住說道,“那男的挺慘的,死了還要背鍋,最重要的是孩子還不是他的,古人真會玩。”
霍恩猛地一拍桌子,“現在都什麼時候了?窈淑都那樣了,你們兩個還有心思關心別人?”
鄭雲急忙解釋,“我沒有說她是這樣,只是覺得,古人都能想到編故事,你們怎麼能肯定她不是編故事呢?萬一,她其實只是有了心上人,但是怕你們不肯接受,又或者因爲別的,所以才編出這種故事嚇你們呢?”
她絕對相信蕭爻的診斷,既然蕭爻說沒問題,那肯定不是鬼怪在搞事情。
加上身體沒有毛病,不是癔症、妄想症一類,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編故事了。
作爲名門望族的一員,婚戀不自由是常態,所以如果霍窈淑裝瘋賣傻編故事來反抗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邱芷涵卻堅定地搖了搖頭,“絕對不是編故事,窈淑根本沒有談戀愛,更沒有喜歡的人。而且,我們從沒有逼她嫁人,不可能。”
說到這,她又補充了一個充分的理由,“在她失眠變得嚴重的時候,醫生曾經給她開過安眠藥,但是她不肯喫,寧願晚上強撐着都不肯睡覺。我們怕她的身體受不了,於是偷偷給她喂藥。”
“結果,她那天晚上睡着了之後,還是準時驚醒。要知道,她那藥吃了之後應該睡到第二天早上的,可是當時她醒來之後,一點都沒有睏倦的樣子,反而十分地精神。”
蕭爻驚訝地和鄭雲對視一眼,“你們確定她吃了藥,而且那藥沒問題?”
霍亮在一旁連連點頭,“當然,藥是融水裏被她喝掉的。事後我們也懷疑過藥的問題,扔了一片給狗喫,直接睡了兩天。所以,我們真的搞不明白了,只能求你幫忙。”
邱芷涵抹了抹眼淚,“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,你可一定要治好她啊。”
蕭爻沉默了幾秒,“我盡力吧!”
這事太棘手了,比之前的瘟疫還詭異,他實在不敢打包票。
隨即,他又讓霍家人帶着他在這別墅裏外轉了一圈,又對所有住在這裏的人詳細地詢問了一遍,看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。
最後,他甚至連霍家的祖墳方向都打聽了一下。
鄭雲看着一臉糾結的他,“怎麼樣?有什麼發現嗎?”
蕭爻搖了搖頭,聲音低沉,“沒有,無論是陰宅還是陽宅的風水,房間的擺設,甚至他們的生辰八字,全部都沒有問題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住在這裏的人,身體都還算健康,唯獨她一個人出現這種情況。我想,問題應該還是出在她身上。”
鄭雲疑惑道,“可是,你剛纔給她檢查過了,不是沒有發現問題嗎?”
蕭爻呼了一口氣,“白天和晚上不一樣,也許,到了晚上才能發現問題呢?不過,這樣一來,我們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。”
鄭雲聳了聳肩膀,“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倒是辛苦你了。”
蕭爻笑道,“小事而已,算不上辛苦,睡哪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。”
鄭雲想了想,“等結束了,我請你喫飯吧。”
蕭爻點了點頭,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