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躺在地上的衆人此時已經被嚇得瘋瘋癲癲的了，嘴裏只會叫嚷着，“不要過來！”
“別喫我！”
“別殺我！”
看那表現，估計是徹底瘋掉了。
豬頭男不愧是意志最堅定的，表現要比他們好得多。
他在看到蕭爻的時候，先是一陣驚恐，很快又冷靜了下來，“你別以爲這樣就能嚇倒我！還有，你別忘了，造畜術只有我會。你要是不想他們一輩子只能做豬的話，那就乖乖地放了我。”
蕭爻嗤笑一聲，“你怎麼就這麼斷定只有你會呢？”
豬頭男愣了一下，狐疑地看着蕭爻，隨即肯定地搖了搖頭，“造畜術是我們家世代相傳的絕學，從來沒有外傳過，你肯定不會！”
蕭爻當即唸了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，隨即說道，“造畜術三大境界，第一層人變畜生，但只是形變，也就是披了一層畜生的皮而已，內裏還是人，所以喝水就能解術。”
“第二層，身變，不光是皮，連骨骼和肌肉都變得和畜生一樣。不懂的人根本分辨不了是人還是畜生，除非能將身體剖開，看到內臟，因爲內臟還是保留了人樣的。中了這個級別的術，解起來更加麻煩，不是喝水那麼簡單。”
“第三層，心變。顧名思義，內臟等東西都變得和畜生一樣。除了施術之人，其他人根本看不出這畜生原來是人。當然，還有一層含義便是中術之人的內心會隨着時間流逝畜生化，他的行爲舉止和思想等都會逐漸朝着畜生靠攏。時間一長，甚至根本沒辦法恢復成人形。”
他低頭看向豬頭男，“而你，便是修行到了第三層心變，可以把人從外到內徹底變成畜生。只不過，你的修煉並未到家，所以只是可以把人的內臟變得和畜生一樣，卻不能讓他們的思維也畜生化。”
豬頭男一臉驚愕地看着蕭爻，“你怎麼會解術的咒語？還有，你怎麼會對我們造畜術如此瞭解？難道你祖輩也是幹這個的？”
蕭爻當即啐了一口，“我呸！我的祖上纔不會幹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情。”
關於造畜術，他是從天醫傳承裏看來的，並且似乎是存在於顧風醫聖那一部分的記憶裏。
至於顧風醫聖從哪裏得來的，他就不清楚了。
蕭爻接着說道，“所以，你別妄想以解術來要挾我。我的耐心不是很足，你老實告訴我，到底是誰指使你做這種事情的，又是誰在給你撐腰？”
這麼大個養豬場，販賣人口十幾年都沒出事，要說背後沒人，他是不相信的。
而且，對方說祖輩也是幹這個的，那這裏面的內容可就細思極恐了。
豬頭男視死如歸地看了蕭爻一眼，“說不說，我都難逃一死。要是說了，我會死得更慘，所以你別想從我手裏問出任何東西來。”
蕭爻微微一笑，“我就喜歡你這種硬氣的傢伙。造畜術你對別人用過很多次了，想必還沒對自己用過吧？”
豬頭男愣了一下，驚怒道，“你想幹什麼？”
當咒語結束的時候，豬頭男的大粗腿赫然變成了一條長滿毛的豬腿。
偏偏，就只有腿部變化，身體其它部分依然是人體本來的樣子，看着就像是人身接了一條豬蹄一樣，看着怪異無比。
豬頭男驚恐地看向蕭爻，依然嘴硬，“別以爲這樣就能唬得了我！”
蕭爻接過一旁鬼魂遞過來的鉤子，“那你就把我想得太簡單了，我又不是三歲小孩，當然知道這種東西唬不了你。何況，我就沒想過唬你。我只是想幫它們出一口氣，再順便問點情報而已。”
“對了，你聽說過凌遲嗎？據說劊子手要將犯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切下來，正好切夠3600刀，一刀不能多，一刀不能少，在這過程中還要確保犯人不死！”
豬頭男正想回答，豬蹄上便被鉤子紮了進來，然後往外一扯，帶起一塊肉絲，頓時疼得他眼睛都瞪大了。
蕭爻將鉤子上的肉絲甩掉，“這裏沒有合適的刀，只能用這個代替了。你放心，我是醫生，最擅長治病救人了，保證你死不了的。何況，你道行那麼高，生命力頑強，也沒那麼容易死的，對吧？”
一邊說着，他一邊連續揮動鉤子。
豬頭男疼得連回答的時間都沒有，只顧着慘叫了。
當蕭爻停下來的時候，他才喘了口氣，只是看到自己的腿時候，他幾乎要暈過去。
只見那條大豬蹄，現在只剩下了幾根白骨，上面連一絲肉都看不見了。
他見蕭爻將手按在了自己的另一條腿上，連忙說道，“別，我說，我都說！”
蕭爻聞言，依然將對方的腿變成了豬蹄，“那你說吧。”
豬頭男見此差點沒氣死，但還是忍了下來，“這事其實是魑大人讓我乾的。”
蕭爻皺起了眉頭，“魑大人？魑魅魍魎的魑？”
豬頭男連連點頭。
蕭爻接着道，“繼續。”
豬頭男遲疑了一下，“我們世代都在爲魑大人幹活，但是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的真面目。以前他只是定期讓我們將人送過去，直到前不久，也就是瘟疫結束之後，他突然加大了需求，讓我們增加供應。我們以前的渠道弄不來那麼多小孩，這才鋌而走險對普通人下手。”
蕭爻問道，“送到哪裏？”
豬頭男應道，“送到邊境，有一個叫做鬼三的人負責接應，再轉運出去。”
就在這時，他突然看到自己的下半身着火，一直在往上燒，當即大叫了起來，“我早就說過，只要說出來就會死，你還非要逼我！我的死，全是你造成的，就算變成鬼，我也不會放過你！”
雖然他感受不到疼痛，但是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變成灰燼，那更加可怕。
蕭爻聞言看了一眼，急忙讓開。
儘管他並沒有從這火上感受到任何溫度，但是直覺告訴他，這玩意很危險，碰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