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跋山涉水,幾乎沒有能攔得住他們的。
同時,蕭爻也真正見識到了綿貝的亂。
時不時能聽到一些槍聲就不說了,最離譜的一次,老料直接帶着他從交戰區旁邊經過。
身邊是兩方人馬在交戰,槍聲,炸彈聲不斷響起。
甚至,還有流彈飛了過來,撞在車上,發出“叮噹”聲。
多虧了這車是改裝過的,不然怕是要出事。
然而,老料卻習以爲常,一邊開車,一邊說道,“住在這裏的人,基本上都習慣這種生活了。別看他們打得狠,其實對普通人的生活沒多大影響。就如我們,即使從這裏路過,也不會被攻擊。”
“反而是瓦邦寨那種地方,除了本寨的人,外人根本無法靠近。甚至,稍微走近一點,都沒有好下場,基本上等於禁地,也沒人願意去。”
他嘆了一聲,“要不是你認識胡老闆,我還真不願意走這一趟。”
蕭爻看向對方,“你想加錢?”
老料稍稍意動,隨後還是搖了搖頭,“沒有,價格之前已經談好了,現在加價那就是不講道義。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,邪醫你別在意。”
蕭爻想了想,“等我處理好我的事情,裏面的東西你能搬多少,都屬於你的,如何?”
老料一聽,“這倒是不錯。”
不過,隨即他有點懷疑地看了蕭爻一眼,瞬間就冷靜了下來,一點都不激動了。
就一個人而已,難道還能將一整個寨子屠了不成?
那可不是普通的寨子,裏面是大軍閥的地盤,有軍隊駐紮着的。
而只要裏面還有人,那就不可能隨便讓他搬東西。
蕭爻並沒有過多解釋,直接往椅背上一躺,閉目養神起來。
一路顛簸,花了十多個小時,車子才停了下來。
蕭爻睜開眼睛,卻發現車子停在路邊,兩旁是高大茂密的樹木,不由問道,“這是哪裏?”
老料半縮着身子,看着前方,“前面就是瓦邦寨了。”
蕭爻擡頭看去,“前面不都是樹木嗎?”
老料依然縮着,“你再往前走兩公里就是了。”
蕭爻頓時無語,“兩公里?你逗我呢?”
兩公里,以普通人的腳力,那得走上大半個小時纔行。
雖然他不是普通人,但是也沒必要浪費這時間和體力啊。
老料連忙搖頭,指着左側樹上的牌子,“我沒逗你,我是認真的。從這裏開始就是瓦邦寨的範圍,再往前的話,我可就不好脫身了。”
蕭爻看了一眼,上面是不認識的文字,估計是某種警告的話或者就是指示牌。
他看向老料,“所以接下來我只能自己徒步進去了?那你呢?在這等我嗎?”
老料訕笑了一聲,“我這車改裝花了不少錢,要是讓他們的人看見,肯定得弄走。所以,我到前面的樹林等你,你到時候搞定了給我打個電話就行。”
蕭爻聞言,直接下車,朝前走去。
老料這時從車裏探頭出來,“對了,可以的話,最好還是走大路。那種小路,他們一般會裝很多機關陷阱,甚至還會埋地雷,挺危險的。”
雖然老闆說過邪醫不是普通人,但是他的認知裏,再牛逼也不可能擋得住槍炮啊。
何況,這裏面可是有一支軍隊。
蕭爻擺了擺手,“沒事。”
說完,他摸出一張隱身符貼在了身上。
老料眼睜睜地看着蕭爻在自己的面前消失,當即驚得下巴都掉了。
他再次揉了揉眼睛,確認蕭爻真的不見,這才感嘆道,“牛逼啊!”
又等了一會,沒聽到前面傳來槍聲,他想了想,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劃,找個地方躲起來先。
此時,蕭爻確實已經見到了守衛,只是對方完全看不到自己。
他沒有停留,繼續朝前走去。
爲了安全起見,他每次落腳,都是沿着之前人留下的腳印或者車輪留下的印子。
事實證明,這些地方確實沒有陷阱。
第一層守衛人最少,也最稀鬆。
越往裏走,守衛開始變多,並且密度也變大了起來。
不過,他們的警覺性和紀律性確實不行,抽菸、喝酒、打牌,什麼都有,連雜牌軍都比不上。
這期間,蕭爻也看到了攝像頭。
只是,讓他有點意外的是,這玩意似乎是擺設,因爲一直沒有人來抓他。
隨後,想想那些守衛的表現,他便了然了,估計監控室的人根本就沒看監控吧。
瓦邦寨以前是一個村子,後來出了個軍閥,於是開始擴建,做得和軍事基地差不多。
加上這裏禁止外人進入,所以連大致的地形圖都沒有。
不過,蕭爻也不需要這東西。
他從跨入這地方時候,便感覺到陰風陣陣。
這種陰寒的感覺,比養豬場要厲害得多,所以這裏肯定死了不少人。
另外,血腥味更是濃郁得要溢出來。
就好像,這裏的空氣完全由血組成的一樣。
當然,濃度還是有高低。
值得一提的是,和養豬場裏全是豬血的味道不一樣,這裏的血全都是人血。
蕭爻強忍着不適,利用靈嗅聞了一下,然後朝着味道最重的地方走去。
沒多久,他便站在了一棟看上去十分堅固的房子前。
相比於路上見到的那些用茅草簡單搭建的房子,這棟房子完全由水泥磚頭砌成,並且還貼上了精緻的瓷磚,看上去就不凡,也和這裏格格不入。
一陣微風吹起,從裏面傳出來的血腥味猶如實質,讓人作嘔。
大門並沒有上鎖,他直接打開,走了進去。
遠處一羣士兵正圍坐在一起喝酒,因爲酒太烈,所以全都脫掉了衣服,面紅耳赤的。
其中一個看見大門突然打開,然後又突然關上,急忙眨了眨眼睛,“我好像見鬼了,那門突然自己打開又關上。”
旁邊的人見狀笑道,“鬼?這世上哪來的鬼?我看你是喝醉了。”
另一個人回頭看了一眼,“就是,那門一直關着,什麼時候打開了?來,繼續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