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他能肯定話是真的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,並不是腹語或者其它手段。
誠然,對方一身仙氣,超凡脫俗,且能凌空而立,遠不是凡人能做到的。
但是,他總感覺對方不太對勁。
具體的說不上來,反正就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仙人不太一樣吧。
另外,他覺得米道長說的挺有道理。
普通人想成仙都得斬三尸,積功德。
一隻黃鼠狼,又做了什麼,得以成仙呢?
此時見黃鼠狼看來,他的身體開始緊繃,準備出手。
不過,那黃鼠狼並沒有出手,只是問道,“你想不想成仙?”
蕭爻皺起了眉頭,“想又如何,不想又如何?”
黃鼠狼嘴角咧開,如同在笑,“如果你想成仙,可拜入我門下,我能讓你成仙。”
聽到這話,衆人都驚了。
不過,最爲喫驚的還要數魑魅魍魎,“大仙!”
他們叫對方出來是幫忙幹掉蕭爻的,怎麼還聊上了?
黃鼠狼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,“怎麼?對我的做法有意見?”
四人急忙低頭,“不敢!”
黃鼠狼接着看向蕭爻,“如何?”
蕭爻反問道,“你讓我拜入你門下,你是什麼門?門下又有誰?你真能讓我成仙?如果能的話,爲何不讓他們四個成仙?”
黃鼠狼並沒有回答,只是說道,“等你入了我門下,這些問題自會知曉。”
蕭爻聳了聳肩膀,“你什麼都不說,那我怎麼相信你能讓我成仙?”
黃鼠狼沒有回答,轉而看向了玄機子,“你呢?”
玄機子嗤笑一聲,“我也能成仙嗎?”
黃鼠狼表情平靜,“當然,屍仙也是仙,不是嗎?”
玄機子思索了兩秒,“成仙爲了長生不死,我現在是殭屍,某種意義上也是長生不死,那我爲什麼還要入你門下,任你驅使呢?”
黃鼠狼點了點頭,再次看向蕭爻,“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。”
說着,它輕輕地一揮爪子。
一點亮光從它的爪子上綻放,然後朝着玄機子飛去。
在飛行的過程中,亮光逐漸變大,然後化作一道巨大的恐怖的爪子。
玄機子沒想到對方居然拿自己來開刀,當即怒吼一聲,渾身屍氣散發,隨即凝成一個巨大的盾牌擋在了身前,“我倒要看看你這仙人有多強?”
爪子轉瞬間便撞在了盾牌上,只是一秒,它便將盾牌給切割開,然後狠狠地撞在了玄機子身上。
先前能硬抗魑、魎二人的玄機子直接被撞飛了出去,身上更是出現一道巨大的爪痕,差點沒將它劈成兩半。
至於屍氣,更是淡得幾乎看不見。
在場衆人驚得倒吸一口冷氣,“這就是仙人嗎?恐怖如斯!”
張天師心裏頓時有一種急迫感,低聲朝手下問道,“還沒找到突破結界的辦法嗎?”
如果說,剛纔是爲了把魑魅魍魎的祕密傳出去,那現在則是要把這黃大仙的事情彙報上去。
不管成仙是真還是假,單是黃大仙如此實力,便值得重視。
何況,這黃大仙一直躲在暗中操控魑魅魍魎,顯然所圖甚大。
另外,對方既然有門派,內裏是否還有同樣實力的仙人?
暗地裏,又有多少魑魅魍魎一般的人物,在爲它們賣命?
想到這,張天師便一陣背脊發涼。
魑魅魍魎四人眼中則是一陣狂熱,“不愧是大仙!”
“如此實力,要是我們能獲得就好了!”
黃鼠狼再次看向蕭爻,故作平靜,“如何?”
蕭爻看了一眼玄機子,又看向黃鼠狼,“你不是仙人。”
黃鼠狼愣了一下,怒道,“我既然能一爪幹掉他,你信不信我同樣能一爪子要了你的命?”
蕭爻嗤笑一聲,“你剛纔那爪子只是把他打傷,並沒能殺死他。同理,你一爪子也殺不死我,所以省省吧。”
黃鼠狼沒有急着出手,眯起眼睛,“你說我不是仙人,那我是什麼?”
蕭爻平靜道,“你介於人和仙兩者之間,爲僞仙。”
修道之人,分爲四個境界,分別是煉精化氣,煉氣化神,煉神還虛,煉虛合道。
而這四個境界,對應的則是人,地仙,金仙,真仙。
所謂的成仙,便指的是最低級的地仙。
但是,即使最低級,這千百年來也沒有人成功過,一輩子只能在煉精化氣蹉跎,永遠踏不出下一步。
黃鼠狼聞言,並沒有回答。
蕭爻接着又說道,“另外,你這個根本不是本體,而是分身。或者說,只是你的神魂。所以,你才能一直飄在空中。”
聽到這話,衆人恍然大悟。
魑魅魍魎四人顯然接受不了,大喝道,“不可能!”
黃鼠狼有點意外地看向蕭爻,“數千年來,你是第一個看穿我的。我本想將你招入門下,可惜你拒絕了我。既然這樣,我也就不能留你了。”
說完,它緩緩擡起爪子。
衆人見此,不由得想起了剛纔它的那一擊,看向蕭爻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悲憫。
以蕭爻現在虛弱的狀態,根本不可能擋得住。
鄭雲幾人當即想要上前,幫蕭爻抵擋,卻被大壯等人攔下。
畢竟,這種情況下上去,只是白白送死而已,根本沒有意義。
魑魅魍魎四人見此臉上一喜,總算能解決蕭爻這個禍害了。
至於黃大仙是真仙還是僞仙,暫時也沒那麼重要,可以稍後再說。
蕭爻站在原地,並沒有動彈,更沒有躲閃,“區區一個僞仙分身就想殺我?”
黃鼠狼一臉不屑地看向蕭爻,“我真的好奇,你是怎麼有底氣說出這句話的?如果是全盛狀態時的你,我可能要費上一番功夫。但是現在的你,先天之炁早已用光,就算你恢復速度再快,也不可能恢復好。這種情況下,你怎麼抵擋我?”
說着,它爪子上出現一點亮光,然後那亮光朝着蕭爻飛去。
一切,都和它剛纔攻擊玄機子時一樣。
哪怕玄機子那樣的殭屍之體,都差點被切成兩半。
而蕭爻可是人,真被切成那樣,絕對不可能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