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純白色的天花板,腦海裏不由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,深切的不真實感開始涌現。
突然,她察覺到身旁空蕩蕩的,翻身一看,牀上只有她一個。
她的眼睛開始黯淡,“果然,世界上哪有死而復生那種事情?昨天要麼是假的,要麼,就是回魂了。”
想到這,她感受到晨光有點刺眼,急忙翻身下牀,把窗簾拉上。
隨即,她掃視了一眼房中,低聲道,“蕭爻,你還在嗎?”
然而,並沒有迴應。
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爲鬼魂白天不能出來,還是因爲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。
就在這時,一股熟悉的香氣涌進了她的鼻子。
她鼻子抽動了兩下,“這味道。”
接着,她穿上拖鞋,“噔噔噔”地衝出了房間,來到廚房,果然見到蕭爻熟悉的背影。
蕭爻正在做早餐,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,笑道,“起來了?那去洗漱吧,很快就能吃了。”
方怡眼睛一熱,直接撲上去摟住他。
感受着蕭爻身上的溫度,她抽了下鼻子,“原來都是真的,你真的回來了。”
蕭爻的動作頓了一下,隨即重重應道,“嗯,我回來了。”
這時,方思思從衛生間走了出來,“爸爸,我洗好了,還要多久才能喫早餐啊?咦,媽媽又抱爸爸了。”
蕭爻應道,“馬上,你先坐會。”
隨即,他又朝方怡說道,“要不你待會再抱?現在這樣,我早餐都做不了了。”
主要是行動不太方便,他擔心會傷到方怡。
方怡臉一紅,趕緊撒手,去洗漱了。
很快,一家三口再次坐在一起,喫起了早餐。
再次嚐到蕭爻的手藝,方怡和方思思兩人自然是讚不絕口。
而蕭爻之前在地府喫的那些東西只是填飽肚子,比人間食物差遠了,所以也喫個不停。
三人飽餐一頓後,一起坐在沙發上消食。
因爲蕭爻的事情,現在和方怡來往的人並不多,她也沒心情去維持那些人際關係。
所以,今天不會有人來拜年,倒是讓他們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現在的生活。
不過,武狂和百事通等人還是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了。
他們擔心方怡想不開,所以先打電話來問問,稍後再過來拜年。
方怡自然是告訴他們沒事,然後又婉拒了拜年的事情。
幾人對此表示理解,沒有再提。
放下電話之後,方怡看向蕭爻,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”
她剛纔都沒把蕭爻復活的消息告訴武狂等人,畢竟這事牽連太大了。
而且,死人復活,怕是會嚇到他們。
蕭爻應道,“這事瞞不住的,不過也不急着告訴他們,先過幾天安生日子再說吧。”
“現在扶桑神樹已經現世,並且和地府相連,關隘被打通。我身體的積蓄也已經夠了,稍後就該着手晉升成地仙了。”
“等到成仙,纔有實力應對接下來的事情。然後,就是去找那些欺負你的人算賬。這些日子我不在,他們應該沒少欺負你吧?”
不過,他現在還只是煉精化氣後期,沒有成仙,實力和之前相比沒什麼變化,所以還是準備苟一下先。
反正,他現在隨時都可以突破成仙了,不差這一時半會。
方怡聽到他如此安排,卻是臉色一變,“算了,冤冤相報何時了呢?何況,那算不上什麼大事。至於成仙,只要你想,我一定會支持你的。”
蕭爻抓着她白嫩的手,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,“我當初說,以我的死來了結這事。然後我死了,他們卻依然沒放過你。要不是有扶桑神樹作爲後手,你現在都不一定還活着。”
“何況,我現在復活了,他們肯定會再找我麻煩。所以,這事不光是爲了你,也是爲了徹底解決一切麻煩。”
“至於成仙,你大可以放心。成仙之後,不會真的白日飛昇,到什麼仙界之類的,還是會留在人間。所以,你不用多想,我會一直陪着你的。就算真的要飛昇,我也會帶上你們一起。”
方怡感受着他寬厚手掌的溫度,“這些道理我自然明白,只是,”
她嘆息了一聲,“上次你運氣好,可以死而復生。現在你再與他們爲敵,萬一再來一次呢?到時候,就不一定那麼好運了。”
蕭爻笑道,“之前是因爲死劫,那麼多人圍攻,還有魑魅魍魎和黃鼠狼,我不得不死。要不然的話,我收拾他們易如反掌。而等到我成仙,照樣能吊打他們,並且會比現在更強,所以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。”
他拍了拍方怡的手,“你放心吧,我有分寸的。”
方怡自然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,於是沒再多說,應道,“嗯。”
監獄裏,今天是大年初一,所以飯菜比往日要好上不少。
而那些囚犯們喫飽喝足之後,再次對何成柳進行毒打,“今天過年,兄弟們好好招呼一下他,讓他也感受一下過年的氣氛。”
或許是因爲喫飽喝足,囚犯們的力氣特別大,下手也狠了許多。
揍了一會後,他們便散開了,“老大,總感覺那小子變了,眼神變得和以前不一樣,沒再瞪着我們了。”
“應該是學聰明瞭吧,知道瞪着我們會多挨兩拳,自然不敢再那樣。”
“我倒覺得是那小子被老大的霸氣所懾服,所以纔沒敢瞪着了。”
“說得對,老大威武。”
何成柳看着那些囚犯遠去,眼中的仇恨深埋心底,同時低聲問道,“你之前說可以讓我四肢重生,我照你說的練了快兩個月了,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,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
那聲音響起,“欲速則不達,斷肢重生並不是易事。不過,我看你修行進度挺快,倒是可以進入下一階段了。”
何成柳聲音裏帶着怒氣,“之前的修行和古木派沒什麼區別,只是讓我的丹田修復了而已。監獄裏連草都不多一棵,我去哪裏找古木吸收?”
那聲音笑道,“誰告訴你下一階段吸樹了?”
何成柳問道,“那吸什麼?”
那聲音應道,“當然是吸人了,以形補形嘛。”
何成柳望着遠去囚犯的身影,“我就再信你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