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曉暖無語，“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樣子試藥的，和品嚐美食一樣。”
話剛說完，蕭爻“唰”地睜開眼睛，“垃圾桶。”
顧曉暖不明所以，但還是朝着身旁指了指。
蕭爻快步走去，然後往肚子上一拍，“嘔！”
一灘綠色的液體便被他吐了出來。
顧曉暖徹底愣住了，噁心地轉過頭，同時一臉心痛，“雖然你是老闆，但是我還是要批評一下你這種浪費的行爲。這一小瓶藥可是我們花了50萬買回來的，之前檢測都是抽一兩滴而已。你倒好，喝也就算了，喝完還把它給吐掉，浪費啊！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待會還得寫報告說明這件事，不然到時候讓我賠，我可賠不起。不行，這事是你乾的，你幫我解決，或者你來寫報告。”
蕭爻吐完之後，從一旁飲水機接了一杯溫水漱口，“你要是知道了裏面的成分，一樣會吐掉的。”
顧曉暖立刻扭過頭來，“你嚐出來了？是什麼？能讓你都感到噁心的，難道是某些奇怪的藥材嗎？”
她食指託着下巴，“不過就算是也無所謂了，有效果就行，反正我還年輕，不需要喝這個。現在那返老還童一號在市場上很熱銷，把我們的高端客戶都搶走了，正好我們推出新藥，把那部分客戶給搶回來。”
作爲專業人員，她對自己的製藥技術還是很有自信的。
何況，還有蕭爻這個大佬在，隨便甩個藥方出來就能碾壓對方了。
蕭爻瞥了她一眼，“我們做不出來這個藥，也絕對不會做的。”
顧曉暖不信，“怎麼可能？現在科技發達，很多東西都能合成了，沒道理做不出來的，最多就是效果差點。不過沒關係，我們可以慢慢精進技術。說起來，那最後的成分到底是什麼啊？我都快好奇死了。”
蕭爻應道，“人。”
顧曉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蕭爻又重複了一遍，“人！”
顧曉暖一臉懵逼，“人是什麼藥材？有這玩意嗎？”
要說人中白之類的，很多人都知道，人，這玩意她還真沒聽過。
蕭爻面無表情地看着她，“人你都不認識了？你自己不就是嗎？”
顧曉暖無語，“你說的還真是這個人啊，可是人怎麼能做藥材呢？總不能把整個人塞進去吧？”
她說着說着聲音都變小了，同時心虛地看着那玻璃瓶子，“該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？”
隨即她又氣憤起來，“上次他們就搞出了那樣的事情，現在還來？真是不把人當人了是吧？”
蕭爻同樣無語，“你在想什麼呢？這麼小一個瓶子，怎麼把人給塞進去？”
顧曉暖頓時鬆了一口氣，拍了拍胸口，“嗐，我就說嘛。真要是人的話，我們早就檢驗出來了。哎，別賣關子了，到底是什麼，快說吧。”
蕭爻扭頭看着她，“我說了，是人啊，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種方式而已。”
蕭爻嘆了一口氣，“古代邪修煉丹，通常以人體血肉骨骼爲材料，或直接取用，或熬煮取其精華。但是，這隻能說是方式不同，本質沒有改變，且其中必定可以檢測出人體成分。”
他拿起那個玻璃瓶，“而這個，則是用了更高明的方式。它裏面蘊含的，並不是人的血肉，而是人的生命力。”
顧曉暖一愣，“生命力？這玩意怎麼提取啊？”
不過，這倒是能說明爲什麼會有效，能讓人變得年輕了。
生命力大小代表着人的身體健康程度，直接喝下去，補充生命力，自然能起到一個恢復的作用，不變年輕就奇怪了。
但是，正如她所說，這玩意只是一個衡量的標準，實際上並沒有實物，更別說能提取了。
蕭爻看着她，“應該是某種邪法吧，從活人身體裏提取出來，然後再吸收過濾，輸出去成爲藥液。之後，再和藥材的藥液進行混合加工，纔出現了最終的成品。”
“因爲經過了多次轉換，所以你們就算檢測也檢測不出來，只會把它當成某種活性激素。那樣說倒也沒錯，但其實並不是它的本質。”
也就是他是仙人，從藥液中聞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，才產生了懷疑。
準確地說，那血腥的味道並不是真的血，只是一種感覺，讓他明白來自於人而已。
隨後親口喝下，通過百舌以及身體的反應，更是讓他肯定了這一點。
顧曉暖頓時一陣惡寒，隨即說道，“那要多少人才能做出這麼一瓶藥來呢？它賣這麼貴，肯定得死很多人吧？可是國內剛經歷了人口拐賣事件，現在還在嚴打，沒有聽說大量人口失蹤啊。難道，他們是從國外進口的原料？”
蕭爻應道，“有可能，不過國外想進口進來，也沒那麼簡單。算了，讓百事通查一下他們有沒有從國外進口藥液就知道了。”
百事通的效率還是很高的，沒過多久就打電話過來了，“老大，剛查過了，何氏集團經歷了上次實驗室事件，在國外的渠道全部斷掉，所以沒有從國外進口過藥材，連走私都沒有。”
“不過，我倒是發現了另一個異常，那就是何氏集團很早之前就開始大量招工人，都是負責流水線工作的。奇怪的是，那些工人在裏面幹滿三個月就會被辭退，並且永不錄用。但是，何氏集團很大方，會額外賠償三個月工資，所以那些工人不但沒有意見，還打破了頭想進去。”
蕭爻眼中一道精光閃過，瞬間就將這兩件事串聯了起來，“原來如此。”
他又吩咐道，“幫我查一下那些工人進去之後做的具體工作，事無鉅細，全部查清楚。尤其是，任何異常的地方更要關注。另外，何氏集團的異常你也幫我查一下，看還有沒有別的。”
最後，他叮囑道，“小心點，要是有問題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。”
百事通笑道，“放心吧老大，我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