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他運氣好,去地府走了一遭,得到厚待,吃了不少靈丹妙藥,把失去的壽命補回來。
要不然的話,就算最後能活着,也是之前那副垂垂老矣的姿態,活不過幾年。
當初,他只不過是大宗師後期,實力太弱。
而現在,他已經是地仙,實力不可同日而語,再次占卜,自然不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。
何況,上一次因爲面對的是死劫,是必死之局,他纔會不惜一切代價,以獲得一線生機。
反正不用的話,過不了死劫,一樣得死。
這一次,他並沒有感受到死劫,甚至都沒感受到危險,自然不需要不計代價地去占卜。
另外,卜算的話,所佔卜的事情越嚴重,需要的代價就越大。
同時,這代價和所求的答案也有關,想知道得越詳細,那麼付出的代價也越大。
蕭爻眼珠子一轉,頓時便有了投機取巧的方法。
“何成柳身上帶有疫的氣息,我是天醫,會治病,能使用天醫神火,天克疫。所以,何成柳與我是你死我活的狀態,沒有折中的可能。那麼,如果他再回到人間,肯定會找我麻煩。所以,我只需要占卜一下哪一年會遇到危險,就可以推出他是否會回來了。”
就現在這人間,他可以拍着胸口說自己天下第一。
所以,真有能威脅到他生命的,絕對非疫與何成柳莫屬。
而只是簡單地佔卜吉兇的話,比他直接占卜疫或者何成柳什麼時候從地府回到人間更加簡單,付出的代價自然更小。
這,就是他取巧的辦法。
他沒有猶豫,當即開始卜算了起來。
面前有微型棋盤虛影出現,然後黑白雙方各自落子。
半晌,蕭爻停了下來,“前面十二手都是我喫它的子,直到第十三手它才喫掉我的子。所以,前十二年爲吉,第十三年爲兇嗎?”
他舒了一口氣,“也就是說,我還有十二年做準備啊。嗯,應該夠了,實在不行的話,就只能,”
說着,他搖了搖頭,將面前的棋盤虛影散去,“那是最後的辦法,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算了。”
蕭爻沉思了許久,“不管何成柳的目的是什麼,可以肯定疫的目的是毀滅全世界,而它的方式,大概率和上次魑魅魍魎弄出來的一樣,以疫病的方式。”
“所以,十三年後又會出現一場大型傳染病嗎?那麼,現在就應該做準備了纔對。”
他下意識想要藉助五運六氣推算一下,到時候會流行什麼傳染病,卻又很快否定了,“如果到時候真是疫弄出來的,那它肯定不會按照正常的路子走,所以盲目遵從五運六氣,可能會被誤導。當然,以它作爲參考進行預防,倒是沒問題的。”
“不過,那得在我卜算之後了。現在,就讓我來看看到時候哪種草藥的需求量最大吧?”
是的,草藥。
因爲他很清楚,如果突然出現一種新的傳染病,在沒有將病菌研究透徹之前,西醫是不可能做出對應的藥物,更弄不出抗體來。
而天醫星被治癒,歸根結底還是使用了中醫的手段。
所以,到時候如果真的出現大疫,還是得靠中醫發揮作用。
另外,蕭爻本就是學的中醫,當然選擇自己擅長的方面下手。
他擡手一指,再次召喚出棋盤虛影。
只是,那虛影一陣晃動,似乎對他這個占卜不滿。
蕭爻皺起了眉頭,“哎,我這個占卜是很合理的好吧?你憑什麼不讓我佔?”
棋盤虛影又晃動了一陣,這才緩緩地穩定下來。
蕭爻見此,鬆了一口氣。
他這實際上也是取巧,佔了便宜。
因爲,他卜算的內容是需求量最大的草藥。
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大疫,那麼需求量最大的草藥,有大概率是最有效的藥,當然也有可能不是。
這是一個豪賭,就看運氣好不好了。
如果他不是這樣占卜,直接問那種草藥能治療大疫,那麼牽涉到的會是億萬人的性命。
幫一人逆天改命,就足以讓人付出生命爲代價了。
想改變那麼多人的命運,怕不是他還沒在棋盤上落子,就先一步暴斃了。
還好,看來天道挺給面子的,又或者是不想讓疫成功,居然同意了他這種取巧的方式。
蕭爻不斷落子,大殺四方,直到一盤棋局結束。
他看着棋面上殘留的棋子,開始解卦。
許久之後,他吐出一口濁氣,“沒想到啊,最後還是落在了這艾草上。上次是艾草,這次也是艾草,這還真是命中註定啊。不過,艾草本就有着驅邪防疫等衆多功效,所以能派上用場也不奇怪。”
只是,這樣一來,他有點搞不太懂,是因爲艾草真的有效,所以到時候人們會大量使用。
還是因爲人們認爲艾草可以防疫,所以才大量使用了。
他想取巧,占卜的內容含糊,看來天道還給他的也是一個含糊的答案。
不過,他並不打算再佔下去,“就這樣吧,盡人事,聽天命,豪賭一把好了。”
如果一切事情都機關算盡,不給別人留餘地,也可能導致自己沒有餘地。
關於疑問和占卜,蕭爻自然沒有告訴任何人,只是默默地準備着一切。
在之後的時間裏,他應唐寧的邀請,又走了一趟臨江市監獄。
畢竟,這座小小的監獄可是出過何成柳和他兩個神人。
更準確地說,他是受邀過來看看,這監獄裏是否還有神魂在躲藏着,想要繼續進行奪舍的。
要不然的話,隔三差五就跑出來一個實力超強的瘋子,那誰受得了?
走出監獄大門,蕭爻搖了搖頭,“那些囚犯和獄警的精神萎靡,可能是之前被何成柳狠狠地吸食過生命力。除此之外,並沒有發現。要麼,是這裏沒有躲藏的神魂,要麼就是對方的隱藏方式極高,連我也看不出來。”
唐寧回頭看了一眼,“連你這個仙人都看不出來,那也沒辦法了,隨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