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頭馬面、黑白無常都已經叛變了，並且還跑過來想要暗殺他，只是被他識破反殺了。
所謂的苦肉計、計中計，根本對他不起作用。
情況特殊，除非最親近的人，否則他根本不會相信。
不過，這幾個鬼差都叛變了，足可見地府的情況之嚴峻。
就算十殿閻王沒死，估計也差不多了。
等到地府徹底淪陷，那麼下一個倒黴的就是人間了。
想到這，他不由得掐了掐眉心，頭疼啊。
方思思直接在他旁邊坐下，“爸，又在想什麼事情？一直愁眉苦臉的。”
方怡端着切好的水果過來，同樣看了他一眼，並沒有出聲。
蕭爻舒了一口氣，轉頭看着方思思的衣服，“你好像最近換口味了，買了好多青色的衣服啊。”
方思思從果盤裏拿起一塊蘋果咬了一口，應道，“嗯，就是突然覺得這個顏色好看，然後就買了。”
蕭爻心頭一動，“果然。”
方思思好奇道，“什麼？”
方怡也看着他。
蕭爻朝方怡招了招手，“你過來。”
方怡跟着坐在了蕭爻的旁邊。
蕭爻摟着兩人，“無論如何，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家人。”
方思思又咬了一口蘋果，發出“咔嚓”的一聲脆響，“爸，你今天晚上怎麼怪怪的？”
方怡則是擔憂地看着蕭爻，隨即頭靠在他的肩膀上，“無論有什麼事情，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的。我只希望，這次你別再一聲不吭就拋下我們了。”
作爲他的枕邊人，這些年來他的行爲她全都看在眼裏。
雖然他並沒有說，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一種迫切感，就像是被什麼驅趕着一樣，導致他一直在喫天材地寶，提升實力。
她幫不了什麼，只能默默地從其它事情上給予支持，就像現在這樣。
蕭爻嘆了一聲，“不會的。”
方思思連蘋果都不吃了，看着他，“爸，到底怎麼了？”
蕭爻沒有回答，轉頭看向方怡，“其實，我去地府那一次，除了我和你說過的，所經歷的那些事情之外，我還知道了很多關於我們一家三口的祕密。這些，我從來沒有和你們說過，也沒打算說。”
方怡聞言有點緊張，莫名想到蕭爻先前的話，“如果會把這個家拆散，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知道。”
蕭爻嘆了一口氣，“一切都是命中註定，根本輪不到我們選擇。而且，這關係到全世界人的生死，包括我們自己，所以沒辦法。”
說完，他伸出手指點在了方怡的額頭上。
一點金光順着他的手指進入了方怡的腦袋，隨即她便暈了過去。
方思思直接懵了，“爸，你這是在幹什麼？”
蕭爻沒有回答，反手一指同樣戳在了她的額頭上，“你也該醒了！”
方思思還在思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，然後同樣暈了過去。
蕭爻做完這事之後，彷彿疲倦到了極點，往後一躺，靠在了沙發上，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，靜靜地等待着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一聲低吟響起，“嗯？”
方怡緩緩地睜開眼睛，坐了起來。
下一秒，她下意識地遠離蕭爻，隨即晃了晃腦袋，“我好像想起來了，但是腦子裏好亂。”
緊跟着是方思思，她也是同樣的反應。
只是和方怡不同的是，她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，嘴裏更是長出了犬齒一般的尖牙，看上去和殭屍一樣。
她張大嘴巴，警惕地看着蕭爻二人。
蕭爻早已猜到會這樣，並沒有任何反應，只是靜靜地坐在原位。
又過了大半個小時，方怡兩人才徹底將腦海中的記憶整理清楚。
此時，她們看着蕭爻的眼神別提多複雜了。
蕭爻看向方怡，“你現在知道了吧，其實你只是九天玄女的一個分身，被派下來負責指引我，幫助我在人間學習和修行，然後對付疫。當然，你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爲我指明回仙界的道路，這需要消耗你身體裏的所有能量。到那個時候，你就不復存在了。”
方怡聞言，嘴脣蠕動，還是沒有說話。
蕭爻又看向方思思，“至於你，其實是黃帝之女魃，也就是最早的殭屍，算得上殭屍之祖了。當初，黃帝飛昇上仙界，你卻不知因何留在了人間，遊蕩數千年。隨後，你又下到地府，在地府生活了很長時間。”
“你的實力很強，鎮壓整個地府。正因如此，牛頭馬面、黑白無常它們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後，纔會對你、對我恭敬有加。說到底，它們當初被你打怕了。”
“也因爲你在地府生活過，所以你懂鬼話，能看見鬼，能感應到鬼差的氣息。加上你本來的實力很強，所以纔會表現出極高的天賦，看一眼就能復刻法術。”
“還有就是，《山海經》裏記載，有人衣青衣，名曰黃帝女魃。你現在開始喜歡青色衣服，便是你的記憶在覺醒，影響到了你的喜好。就算我不喚醒你的記憶，要不了多久你也會恢復變回魃的。”
方思思的犬齒收回去，變作普通人模樣，瞳孔中的紅色跟着退去。
她看着蕭爻，“那你呢？”
蕭爻苦笑一聲，看向方怡，“我啊，我是黃帝的一縷分魂，比你要好點。不過，到時候應該會被收回去吧，到時候就沒有蕭爻這個人了。”
他繼續補充道，“我們兩個都在數千年前便被丟到了這人間，然後一直轉世重生，直到這一世才相遇，並開啓原先定好的劇本。只是，中途魃爲了投胎轉世，使了點手段，造成了那一夜。”
“在那之後，一切都跟着改變了。我被抓到了監獄裏，卻又幸運地獲得了天醫傳承。而你，則是生下她，再回來與我相遇。直到現在，劇本又回到了正軌上。要不然的話，估計我們這一世可能又錯過了。”
他嘆了一口氣，“我本想靠着自己的實力成爲地仙，再到金仙，然後找出一條回仙界的路，把事情解決，那樣就用不着你犧牲了。可惜，沒辦法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