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邪醫製藥廠就只有他一個金仙,分身乏術,不可能一天24小時都守在扶桑神樹旁。
何況,只有千日做賊,哪有千日防賊?
死守在這,根本沒有任何意義。
有柳爺在這裏作爲警戒,稍微拖一下時間,撐到他趕來就行。
佈置好法陣之後,蕭爻便來到了實驗室,準備對變異的病人進行研究。
這個,纔是當下的重中之重。
只有解決這個問題,他才能騰出手來專心對付疫。
要不然的話,邪醫製藥廠隨時可能被一羣變異的病人圍攻。
到時候,他的親人朋友都不在了,那他是否能殺死疫也就沒有了意義。
實驗室裏的衆人正拿着各種試管和藥劑進行研究,忙得不可開交。
顧曉暖同樣如此,並且一臉興奮,就像是獲得了什麼新玩具一樣。
蕭爻走上前去,“怎麼樣?是不是有什麼成果了?”
顧曉暖回頭看了他一眼,又繼續擺弄了起來,“沒有。”
她停了一下,“你讓人送來的那幾個變異病人,我們纔剛開始研究,自然沒有什麼成果。而且,在不確定他們是否還活着的情況下,我們也不好直接進行解剖,免得背上殺人的罪名。”
“不過,他們體內的疫氣含量極高。這樣說吧,哪怕是他們的唾液,甚至呼吸,都含有大量的疫氣。這一點,我們用乾淨的水試驗過了。”
“另外,這些疫氣的強度比那些粉末還要高。只是沾上一點,就足以讓小白鼠們頭頂長花。所以,我們正在抓緊時間對小白鼠進行研究,看能不能有所發現。”
蕭爻想起之前說的艾草燒成灰可以抑制疫氣,於是問道,“那個研究得怎麼樣了?”
顧曉暖搖了搖頭,“沒有,現在纔過去多長時間啊,科學研究都是以年爲單位進行的。何況,我們連疫氣是什麼都沒弄明白,想要找出剋制它的東西只能一個個嘗試,除非運氣爆棚,不然短時間裏很難出結果。”
蕭爻聞言倒也沒有失望,甚至可以說是預料之中。
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找到方法,那仙界也不會幾千年都沒能除掉疫了。
他直接來到那幾個被柳樹根捆住的病人前,開始給他們進行診斷。
顧曉暖連手上的工作都停下了,好奇道,“怎麼樣?”
蕭爻面色古怪道,“他們的症狀倒是和之前的病人一樣,最多是更加嚴重一點。除此之外,並沒有什麼異常。”
而這,恰恰是最大的異常。
頭頂長花,行動也不像常人,完全受疫控制,按理說應該在身體上有所表現纔對。
顧曉暖也覺得古怪,躍躍欲試,“要不解剖一個看看內部?說不定他們的腦子和內臟都壞了呢?”
蕭爻無語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說了,他們的症狀和之前病人一樣,連脈搏都差不多。”
還有脈搏,那便說明是活人,不是死人。
顧曉暖吐了吐舌頭,“那好吧。”
蕭爻站在那思索了一陣,“表面看不出來,不代表內部沒有問題。”
於是,他右手抓住其中一個病人的手腕,仙氣渡了進去。
因爲,仙氣進不去。
正常情況下,普通人對於外來的氣同樣會有所排斥,但是實力不夠,所以根本無法抵擋。
而現在,仙氣被擋住,那說明起碼是同等級的,甚至是更高級的氣。
蕭爻細細感受了一下,“是疫氣。”
是的,那個病人的身體經脈裏充斥滿了疫氣。
那些疫氣本能地排斥一切外來之氣,連仙氣都不例外。
下一秒,蕭爻閃電般地撒開手。
但是,已經晚了,他的手指頭還是不可避免地變成了黑色。
顧曉暖在一旁擔憂道,“你被感染了?”
蕭爻的手上燃起天醫神火,瞬間便將手指裏的疫氣給清除乾淨,手指也恢復了原樣。
他細細感受了一下,“好強的侵蝕性,只是短暫的觸碰,居然便纏上來了。而且,它居然能吞噬掉我的仙氣,並以此爲紐帶想要入侵我的身體。”
只是這麼短短的幾秒鐘時間,他能感受到手裏的仙氣已經消失,全部被剛纔的疫氣給吞噬和轉化。
他不由看向那些病人,“是因爲仙氣特殊嗎?”
如果那些病人體內的元氣同樣被吞噬的話,那麼應該會在極短時間裏暴斃纔對。
現實卻是,他們一切正常,至少短時間內不像是會死的樣子。
不過,無論如何,他是不敢再嘗試了。
仙氣有限,不能如此揮霍。
何況,剛纔也就是他反應迅速,要是反應慢一點的話,怕是頃刻間仙氣就會被吞噬殆盡,到時候他說不定會化身邪魔。
隨即,他依據幾人的情況,開出藥方,並以艾灸的方式進行治療。
本來加上湯劑,雙管齊下會更好,奈何這些人早已不似常人,行動根本不受控制,更別說乖乖張嘴喝藥了。
艾灸完畢之後,蕭爻等了一會,再次給這些人進行診斷。
顧曉暖好奇道,“怎麼樣?有沒有效?”
蕭爻面露古怪之色,搖了搖頭,“看脈象是有效果的,正氣充足,正在驅逐疫氣。但是,看他們外在表現,沒有絲毫變化,依然是之前的表情。”
就連他們頭頂上的花,都依然存在。
所以,蕭爻現在也搞不懂是什麼情況了。
他嘆息一聲,“接下來只能繼續治療,再觀察一下看看。”
這是從沒有見過的病,連參考的例子都沒有。
之前仙界的藥方,用在這些普通人身上,效果也不行。
因此他只能一邊治療,一邊調整。
顧曉暖點了點頭,對此也幫不上忙,於是回去繼續做研究。
就在這時,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脆響,“啪”。
那聲音,就像是高空砸物一般,聽起來離這裏挺遠的。
兩人古怪地對視了一眼。
下一秒,蕭爻的手機響起,“出事了,你快看看天上。”
因爲災難剛發生沒多久,所以手機等通信設備還能使用。
蕭爻聞言,走了出去。
顧曉暖跟着走了出來,擡頭看天,“這是要喫雞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