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頭看向下方,發現黑點出現的地方居然是蕭爻的殘骸。
而那黑點,雖然十分微弱,並不起眼,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。
許久沒有出現的疫更是驚道,“快打滅它!”
何成柳聞言,來不及多想,直接操縱樹枝與樹根朝着白光掃去。
此外,更有黑色疫氣化作大錘砸下。
黃帝當即拔劍上前,“休想!”
食鐵獸擡起爪子朝樹根甩出一道利刃,同時揹着蚩尤同樣上前。
蚩尤則是揮舞戰斧,掃向樹枝。
僅剩的幾個神仙也各使神通,進行阻攔。
方怡母女流着血淚,卻動彈不得,只能暗暗憂心。
她們不在乎別的,只知道那黑點是從蕭爻的屍體上冒出來的,所以她們期盼着黃帝和蚩尤能將其保下來。
然而,在何成柳和疫的全力以赴下,黃帝他們完全擋不住,一下就被打飛了。
黑色疫氣變成的大錘狠狠砸下。
就在方怡母女內心絕望的時候,那黑點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手,將大錘給擋住。
明明那隻手對比大錘,是那麼地纖細,看上去卻像是沒花什麼力氣就擋住了一樣。
而且,憑空出現一隻手,看上去實在詭異。
此時,疫的聲音卻變得更加迫切,“不能讓他復活,殺死他!”
何成柳也慌了,急忙使出所有的力量,攻向那隻手。
然而,那隻手卻突然收回了黑點中,消失不見。
下一秒,黑點逐漸變白,並快速變大,最後化作模糊的人形。
面對襲擊而來的樹枝、樹根以及黑色疫氣,蕭爻並沒有躲閃,只是以灰色仙氣化作外衣,遮擋住身體。
但是,那些攻擊落在蕭爻身上時,卻全都被仙氣外衣擋住,居然沒能傷他分毫。
何成柳大驚失色,“怎麼會?”
他沒想到,蕭爻居然會以那樣一種方式復活。
他更沒想到,蕭爻居然能擋得住自己的攻擊。
明明,就連黃帝他們都擋不住,蕭爻憑什麼能擋得了?
他不服氣,接連發動攻擊,朝着蕭爻襲去。
蕭爻毫不在意,只是轉頭看向方怡母女,“抱歉,讓你們受苦了。再等兩分鐘,我收拾掉他們再回來救你們。”
方怡母女並沒有回答,但是眼中卻沒再流出血淚,而是清澈的眼淚。
那是開心的淚水。
同時,她們頭上花朵的顏色逐漸褪去,變得黯淡。
蕭爻轉頭,一指點在那些樹枝上,“散!”
頓時,那些樹枝一點點、一寸寸地分解,迴歸原始狀態,消散於天地間。
何成柳不明所以,趕緊將那些樹枝給切斷,同時色厲內荏道,“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能死而復生,但是你殺不死我的!”
蕭爻嗤笑一聲,“你的依仗,無非是生長之道,可以不斷重生。雖然說,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。但是,當火足夠大,大到種子都燒掉的時候,就不可能再生了。”
說着,他再次喚出天醫神火,扔了過去。
他現在成爲了真仙,天醫神火的威力自然也比先前高出許多。
看到這一幕,所有人心中都一陣歡呼。
這可是第一次順利把整棵樹都消滅掉,都被化成灰了,總不會還能活吧?
黃帝飄在上方,表情依然凝重。
果然,下一秒,肉山大樹迅速重生,並且恢復到原先的規模。
何成柳得意道,“我說了,你是殺不死我的!”
蕭爻嘆息一聲,“先前我用天醫神火,對你造成的傷害不大,我還以爲是實力不夠。現在看來,和實力沒什麼關係啊。看來,只能用這招了。”
說完,他的身形一閃,突然出現在樹底,接着一掌拍在了樹幹上。
很快,樹幹開始快速分解,如同先前的樹枝一般。
何成柳起初並不在意,“沒用的,很快我又能復活,你別浪費力氣了。”
蕭爻微微一笑,“你確定?”
何成柳察覺不妙,細細感受了一下,頓時臉色大變,“怎麼會這樣?”
他當機立斷,將樹幹下方直接捨棄。
於是,樹幹的上半截連帶着何成柳轟然倒地。
他正鬆了一口氣,卻又發現樹幹的上半截還是在分解,並且要不了多久就到他這裏來,頓時慌張道,“這是怎麼回事?我明明截斷了,怎麼還會與我關聯?”
蕭爻應道,“你與它本就是一體,何來截斷一說?還是乖乖上路吧。只可惜,我本想好好折磨你一番,以報先前之仇,現在倒是讓你死得痛快了。”
何成柳慌亂地搖了搖頭,又喊道,“疫,你在哪?快救我,我們是一體的,不是嗎?我死了,你的計劃也就失敗了,你捨得嗎?”
然而,疫並沒有回答。
沒過多久,何成柳便在絕望中與肉山大樹一同分解,且沒有再復活。
疫,一直沒有出現,就像是早已逃跑了一般。
黃帝他們見何成柳被解決,於是落到蕭爻的身邊。
蚩尤看向黃帝,自愧不如,“想不到你的謀劃還真成功了,早知道這樣,我們剛纔就不用那麼拼命。”
黃帝搖了搖頭,“這與我無關,剛纔我確實沒有辦法,只能死戰到底。”
蚩尤愣住了,“啊,這,”
黃帝看向蕭爻,“我沒想到,你死了之後,居然還能悟道,且成功復活。說真的,現在連我都看不懂你的狀態。不過,可惜的是,疫不見了。三界生靈全部被疫氣操控,也不知道是否還能救回。”
他嘆息一聲,“要是救不回的話,那三界也就完了。”
蕭爻看向面前瀰漫的疫氣,胸有成竹道,“放心,疫跑不掉的。”
蚩尤大喜,“真的?那太好了,等逮住它,我一定把它劈成絲,讓它知道我的厲害。”
蕭爻長舒一口氣,朝黃帝問道,“天醫鍛體術,以身化鼎,外練一身皮,內練一口氣,從霸王鼎到龍鳳鼎,你知道再進一步是什麼嗎?”
黃帝微微皺眉,“是什麼?”
蕭爻擡手,一個大鼎朝着在場的鬼神罩下,“天地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