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若只剩最後一口氣了,臉色慘白如紙。
一點兒反應都沒有。
小護士把白若放在手推車上推了出去。
剛出病房,薄父和王雪就急匆匆的趕來了。
薄父和王雪是被傅笙通知來的。
今天傅笙做完手裏的東西準備去醫院裏面看白若的,但是一到病房白若就不見了。
白若傷的那個程度,不可能出醫院的。
傅笙留了個心眼,託人查了查醫院的監控。
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。
白若是直接被一個醫生打扮的人帶走了。
傅笙趕緊讓人調查白若,這才知道王雪是白若的婆婆,讓人通知王雪。
小護士推着白若從兩人身邊離開。
“站住。”
薄父厲聲呵斥。
小護士已經慌了,她以爲沒有人來救白若的。
而且白若現在只剩一口氣了,帶回去也是活不了的。
薄父上前,拉開裹屍袋。
露出了白若那張蒼白的小臉,毫無血色。
“小若。”
王雪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都露出了悲痛。
她顫抖的把手探在白若的鼻息下。
“還有呼吸,快救人。”
那微乎其微的呼吸,如果不是仔細肯定是體會不到的。
薄父看着小護士。
“去叫醫生,不然我讓你陪葬。”
小護士嚇得癱軟在地上,趕緊爬起來去找醫生了。
王雪看着白若那張沒有任何生氣的臉,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。
“怎麼辦啊,我們怎麼跟小若的爸爸媽媽交代啊。”
薄父黑着臉把王雪攬在自己懷裏。
“這件事,我一定要讓他們給我一個交代。”
醫生很快就來了,他們把白若帶進手術室搶救。
王雪顫抖的在家屬同意書上面簽字,她害怕,真的害怕。
小若那麼好一個女孩子,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。
傅笙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着這些事,待王雪簽好字,傅笙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她丈夫呢?”
傅笙直接開口質問。
既然已經有婆家,怎麼白若會說自己已經沒有家了。
既然有丈夫,爲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她的丈夫不來。
王雪一頓。
“他出差了。”
好一個出差了。
傅笙覺得自己並不好的暴脾氣又上來了。
“你們知道她之前發生了什麼嗎?”
本來這是別人的家事,他不該管的,但是那女人真的是太可憐了,可憐到冷心腸的傅笙都心疼了。
“什麼?”
王雪看着傅笙。
“在家門口,她被人打了,肚子上面一棒,還有後腦勺一棒,如果不是我趕到了,她早就沒了,哦對了,她懷孕兩個多月了,是雙胞胎,沒保住。”
“什麼?”
王雪和薄父都震驚了。
白若懷孕了?
然後孩子沒了。
還是雙胞胎。
“不出意外,那事兒應該是裏面那個女人做的。”
那個女人既然那麼惡毒把失血過多的白若拉開捐骨髓,人還沒死都讓送到停屍房,這麼歹毒,那事兒應該就是她做的。
王雪已經崩潰了。
王雪暴怒。
“我真的想殺了譚記希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薄父也是這樣想的。
他的小孫子,剛知道就沒了。
譚記希的膽子也太大了。
王雪已經在暴走的極點了。
“是。”
薄父也贊同,他也不會放過的。
過了一會兒,那個把白若綁走的假扮醫生的人被帶上來了。
是薄嘉與僱來保護譚記希的保鏢。
“誰讓你這麼做的?”
薄父的聲音冰冷。
“是薄總。”
保鏢回答。
“這不可能,我的兒子再不好,也不可能看着一條人命沒了,你是不是在污衊我兒子?”
王雪雙眼都是怒火。
“我有證據,真的是薄總讓我做的。”
保鏢不卑不亢的看着兩人。
“在哪兒?”
薄父問道。
保鏢點開薄嘉與發給他的語音,薄嘉與淡漠的聲音傳出來。
“你跟着記希,好好保護她,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,只要不讓她受傷,做什麼都讓她做。”
王雪絕對不會聽錯,這是自己兒子的聲音。
“所以你就聽話的去把小若綁來了?”
王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保鏢。
“總裁說的譚小姐開心就好,薄總最喜歡譚小姐,只要譚小姐身體健康,開心生活,薄總也會開心的,至於白若,薄總會給她一筆錢打發她,根本不用擔心。”
保鏢話語裏滿是對白若的輕蔑。
“啪。”
王雪直接給了保鏢一巴掌。
“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。”
她不敢相信自己家的人這麼藐視人命。
“可是這是醫療事故,是白若自己身體不好扛不過去,和我們沒有關係。”
保鏢伸着脖子不服氣。
王雪直接被氣笑了。
“你以爲你討好譚記希,她幫你在嘉與那兒說幾句好話,嘉與就不會和你計較,然後譚記希還會不停的替你美言,你就可以平步青雲了?”
王雪嘲諷的看着他。
“保鏢就是一個保鏢,這麼沒腦子。”
王雪渾身戰慄。
保鏢被拖下去了。
傅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,只覺得薄家是豺狼虎豹的窩,連一個保鏢都生出了異心。
難怪白若鬥不過他們,能有那麼一顆純粹的心看劇本的人,本身就不是一個有心計的人。
要是白若活了繼續回到薄家又會沒有命的吧。
傅笙搖搖頭,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出去了。
王雪和薄父疲憊的守在手術室門口。
手術進行到三四個小時了,還沒有結束。
兩人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。
傅笙在一旁陪着他們。
手術一直進行到晚上十二點鐘才結束。
醫生摘下口罩。
“醫生,怎麼樣了?”
王雪很急切。
醫生搖搖頭。
“救不活了,病人本就是罕見的熊貓血,失血過多,醫院庫存壓根沒有這麼多,再加上她被送進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,病人又一點兒沒有求生的意志。”
醫生搖搖頭,嘆了口氣。
王雪直接暈倒在地。
“再看病人最後一眼吧。”
醫生嘆了一口氣,病人身體裏面的血被抽走了三分之一,太惡劣了。
薄父抱着王雪看着推出來的推車。
愣在原地,不敢上前。
最後鼓起勇氣,打開裹屍袋。
“小若......“
看着躺在裏面面色蒼白毫無生氣的女人,薄父哭了。
這是他的女兒啊!
他不相信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