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着東西進了院,眼睛四下搜索着,那個狼崽子也不知道在不在。看了一圈也沒有瞧見人,這才喫力地拎着東西進了屋。
狼崽子的窩地方最佳,不僅隱蔽性好還涼快,不過,她可不敢跟狼崽子搶,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。
她選了狼崽子的對面,把東西都鋪在了上頭,擡頭看看頭頂,沒漏,她可不想外面大雨,屋裏下小雨。
東西都收拾好了,付安南摸了摸肚子,餓了,也該回老付家喫飯去了。
她毫無壓力地拎着自己的棍子又這麼大大咧咧地回去了,路上偶爾走過一兩人也都沒理會她,這麼一個小傻子誰有空搭理她?
也是就老付家那老孃們一天到晚折騰個沒完,就這麼點個孩子能吃得了她多少東西,天天這麼計較。
付安南還沒進院子,一個人就攔住了她。
二伯孃!!
周玉玲手裏拿着一個小布包,遞到她手裏道:“你別進去了,省得又鬧得雞飛狗跳,我給她們說好了,每天的飯我給你送。”
付安南挑眉。
“白蓮,二伯孃也沒有別的意思,就是想讓你看在我的幫你的份上,以後別找家珍的麻煩,她也是被她奶奶給寵壞了,沒有什麼壞心思。”
付安南定定的看着她,只看得周玉玲手足無措。
半晌,終於接過她手裏的小布包,算是答應了,只要那個丫頭別往她身邊湊,她也沒有那麼無聊去找那丫頭的麻煩。
看到付安南收了東西,周玉玲一直提着心這才放下來,最怕的就是不收,只要收了事情就好辦了。
喫的東西到手,付安南轉身就有,有這麼一個內應也不算壞事,省得每次都雞飛狗跳,能相安無事她也不想找麻煩。
心情還算不錯地回到了老宅子,坐到自己鋪好的小窩裏,總算能鬆一口氣了。打開小布包,裏面是幾個饅頭,還不是白麪的。
付安南皺了皺眉頭。
這個時代就別那麼講究了,有的喫就不錯了,剛拿起一個饅頭,就感覺到了一絲危險。
糟了,那個小狼崽子。
任付安南反應很快,但也沒有快過那個狼崽子,手裏的饅頭一瞬間就被搶走了,不僅饅頭不見了,她的手背還被狠狠抓了一下,都開始滲血了。
“該死。”付安南出聲,這是她穿到這本書中後第一次開口說話,聲音很啞,很難聽。
想要喫的就說,她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,看看把她手給抓的,都冒血了,也不知道用不用打狂犬疫苗。
瞪着那個小狼崽子,只見他正狼吞虎嚥的喫那個饅頭,喫的臉紅脖子粗,好像是喫的太快了,噎住了。
狼崽子狠狠的敲了幾下心口,硬是把饅頭嚥了下去,幾口喫完後,他的眼睛就看向了付安南手裏的饅頭。
那雙漂亮的眼睛瞳孔微縮,精神高度集中。
付安南打了一個激靈,這眼神真像狼,讓她禁不住渾身發冷,這孩子怕真是用命在拼食物。
不就是一個饅頭,想喫就給他,難道還能爲了一個饅頭拼命不成。
小狼崽子接住立馬就往嘴裏送,那麼小的一張嘴恨不得把整個饅頭都塞進去。
付安南心裏一陣難受,這只是一個孩子,爲什麼要受這樣的罪。
她慢吞吞地吃了剩下的那個饅頭,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個狼崽子。
這饅頭真是太難吃了,裏面也不知道放了什麼喫的拉嗓子。好不容易喫完了,這肚子沒一點感覺。
想起還有半盒子餅乾,翻身就去那一堆東西里翻騰,找到後剛打開了盒子。那狼崽子的眼睛就狠狠的盯住了。
忍住,忍住,這不過是一盒子餅乾,用不着跟人拼命。
忍他個奶奶,付安南啪得把盒子蓋上,對着那個小狼崽子開口:“你奶奶的,想喫就給你姐姐滾過來,只要你不找事,姐姐我管你的飯。”
我的老天爺呀,就這麼幾句話,說出來太費勁了!這付白蓮從出生到現在真的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成。
事實上還真是一句話都沒說過,連哭都沒哭出聲,家裏人都認爲這是個傻子啞巴,因此纔對她不聞不問,留口氣就行。
狼崽子沒動。
付安南伸手出來,對着他招了招手。
狼崽子還是沒動。
“你他奶奶是聾子?”付安南罵,這話好像越說越溜了。
還沒動。
付安南怒了,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,朝着那狼崽子就衝了過去,沒想到那狼崽子那麼靈活,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,換個地方繼續盯着她看。
“有本事,你就別讓我抓到你。”付安南再衝。
再躲。
哎呀,還反了他了,一個幾歲的小崽子,她還能制服不了。
結果還真制服不了,這小崽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,都瘦成那個德行了,還這麼有勁兒,他不累嗎?
付安南累得直喘氣,她指着那小狼崽子,“想喫飯,就給我站,站在那裏,別動。”
狼崽子動了動鼻子。
付安南樂了,她爬回自己的地方,又把餅乾盒子打開,拿出一塊餅乾,一口咬了下去,邊喫邊看着那個小崽子。
只見那小狼崽子嘴巴動了動。
她就不信了,還馴服不了這麼一個小狼崽子。
事實再一次證明,她還真馴服不了,這小狼崽子東西照喫人照抓,野性難馴。
付安南算是服氣了,怪不得有養狼狗的,就是沒有人養狼的,這玩意他養不熟。
算了,反正老付家的東西也好搶,大不了給他搶一份,指望這個村裏的人有點善心,這孩子也不會瘦成et了。
付安南也能明白村裏人的想法,畢竟,這雙眼睛就是罪名,這小崽子能活下來,命真大。
如果換成她,絕對做不到。說白了,她就是一個耗子扛槍窩裏橫的主兒,真要像這崽子一樣靠天養,死路一條。
喫飽了,付安南整了整自己的窩,沒理會那個沒良心的小崽子,她竟然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