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雁行拉住怒火沖沖的小丫頭,把一杯汽水放到她手裏,“喝點東西,天太熱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聽話的接了過來,喝了兩口。

    “好喝嗎?”賀雁行問。

    “好喝。”涼意順勢而下,解了她的暑氣。

    秦佑在一邊看的牙癢癢,瞧瞧人家的相處方式,再看看他的相處方式,什麼時候,他的初夏也能這麼聽話,讓他好好親上一親。

    無視秦佑的眼神,徐初夏看向賀雁行,“一直沒有跟你介紹,徐初夏,秦佑女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賀雁行,南南的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秦佑看了他一眼,這麼迫不及待的亮明身份,看他多淡定,他自己卻沒發現,此時他的嘴角已經揚到上天去了。

    韓芳端着串串上來的時候,幾個人已經聊了起來,把東西放好後轉身就要出去。

    “芳芳,一起喫!”徐初夏叫住了她。

    韓芳擺了擺手,“不了,外面挺忙,你們喫就行。”說完,不等他們的反應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徐初夏無奈的搖了搖頭,“我的店要是沒了她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。”

    “韓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。”付安南拿起一串遞給賀雁行,“你嘗一點,看好不好喫,一會兒給你做點不辣的。”

    賀雁行揉了揉她的腦袋道:“別管我了,你快喫,剛纔肚子不就叫喚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瞪了他一眼,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    “我也沒做什麼,還是秦大哥幫的忙。”徐初夏無奈的說,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,能做的有限,有了秦佑的幫忙,韓芳纔回到了大學。

    “都一樣,你跟秦佑還分什麼分,反正遲早都是一家。”付安南說。

    秦佑愛聽這話,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順耳的話,“這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了,嘴也甜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懶得理他,她也是看在徐初夏鬆口的份上,纔不跟他唱反調。

    “今年大學對通知書查的很嚴格。”秦佑說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”徐初夏說,“我不希望今年再出現被頂替的事情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沒有那麼樂觀,也就沒說什麼?在這個互聯網不發達的時代,被頂替太容易了。畢竟像韓芳這樣的人不多,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頂替了。

    顯然,秦佑也想到了這一點,他沒有接徐初夏的話,只是把話題給轉開了,“南南,這次考的怎麼樣?”

    付安南也樂意替他圓場,把食物嚥下去後說:“那肯定是好啊,我說的大話哪次沒有實現過。”

    “考的那麼好,怎麼會去學美術。”秦佑又問。

    付安南能理解他們的想法,八十年代大家對美術的確不重視,即便到了現代,也有很多人對於小科類學生帶有一定的偏見。

    “我喜歡美術就去學美術了。”付安南笑着說。

    “浪費這麼好的成績了。”秦佑惋惜的說。

    賀雁行明白秦佑的想法,他笑着道:“各行各業都需要發展,學什麼都很好,秦哥,你太侷限了。”

    秦佑嘖嘖了兩聲,“這就護上了,我也就是隨口說上兩句。”

    賀雁行但笑不語。

    秦佑無奈搖了搖頭,他不跟這小子鬥嘴,他說不過他。

    同一時間,村裏已經考完的付永花臉色非常的差,她這次沒有考好,重生回來她就把知識給忘的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再撿起課本,連初中的知識都必須重新學,到了高中,她的成績也不太強,想努力學習又因爲家裏的生意老被耽誤,後來她也想開了,只要手裏有錢,大學不用考她也能上。

    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主意,付永花還是因爲這次沒考好,心情變得很糟糕,爲了能去京城,她還得強顏歡笑對家裏人說自己考的很好。

    這一家子所有人都讓她感到厭惡,終於熬到頭了,她不用再應付這些個讓她討厭的人了。

    上一世,她從那個死皮賴臉的親孃嘴裏得知,隔壁村有一個考上大學姑娘,通知書被自家妹妹頂替了,姐姐就瘋了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那她買了那個瘋子的通知書不就成了,反正她手裏有錢。

    這時候錢可是一個好東西,哪個人能見錢不眼開,只要她下的餌足夠多,總有會上鉤的人。

    村裏的人本來還想看老付家的笑話,他們把自己的親孫女送了人,以爲付興華回來會找事,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找那個傻子,這事不了了之了。

    反倒是這個留下來的付永花,不知道怎麼就開了竅,突然就會做豆腐了,不僅如此,還會做什麼豆乾,豆皮,總之,沒兩三年時間,付家就在村裏成了頭一戶。

    磚房也住上了,自行車也都有了,村裏人一個個眼紅的不得了,卻又做不出來人家那個味道的豆乾。

    連村長都對付永花另眼相看,“三丫頭,你是不是也像徐家那個丫頭一樣要飛出咱們的山村了。”

    村長這麼一說,付永花的眼中恨意翻涌,她垂下眼瞼,聲音卻溫和有禮,“借您吉言了,我一定會考出一個好成績,等我有一天有本事了,一定會報答咱們村子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咬嘴,她一定會報答他們的袖手旁觀,報答他們的看笑話。

    村長欣慰的點點頭,這孩子有良心,村裏辦公室的那些桌椅板凳都是這丫頭給添置的。

    “丫頭,你爲什麼要把名字給改了。”村長問。

    付永花笑了笑,“我那個名字太土了,我怕到了京城讓人笑話,這才改了名字。”

    村長搖了搖頭,“你這個孩子想的太多,永花這個名字多好聽,不比那個付芳芳好聽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城裏人跟咱們不一樣,就覺得花啊,草啊,梅啊的不好聽,我這才起了這個名字。”付永花解釋說。

    “付芳芳就付芳芳吧,只要好好學習就行。”村長說。

    “我會的。”付永花說,心裏卻不以爲然,學習有個毛用,還不如去做個生意,上幾年大學還不是要出來掙錢。

    說明白了,她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名牌大學的身份,以便她以後跟人做生意的時候不掉面兒。

    看着村長走遠的身影,付永花笑了兩聲,付芳芳就是那個瘋了姑娘的名字,她要買的通知書就是她的,她查出了那個付老頭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。

    爲什麼會把通知書給了二姑娘,自然是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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