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雁行看着她的小表情,笑了笑。
付安南心裏已經在抓狂了,怎麼辦,她是不是聽到不該聽的東西了,這是不是賀家的機密,她聽到會怎樣,擡頭看賀雁行時,正好看到他嘴角的笑。
“······你早就知道了。”付安南小聲問。
賀雁行點頭,“對。”
所以他會纔會說那句奇怪的話,付安南呼了一口氣,小聲道:“那個,我什麼時候能走啊!”
“你聽了這麼機密的事,還想走嗎?”賀雁行對着她耳朵輕聲道。
付安南面無表情的瞪她,“你還能再無賴點嗎?”這是她想聽嗎?
賀雁行拍了拍她的頭,終於放開了她。
外面已經沒什麼聲音了,就算這樣,付安南還是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,這才悄悄把門打開了個縫。
人果真都走完了。
付安南打開門就想跑。
賀雁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,“別急。”
付安南迴頭看他,停住了腳步,“這時候不走就走不了了,萬一人回來了呢。”
“人剛被車帶走,院裏看熱鬧的人不少,你這時候從我家裏跑出來不好。”說到這裏,付安南就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“那我等會兒再走。”付安南又退回了屋裏,她總覺得這客廳不太安全,還是賀雁行的屋裏安全。
等待的時間裏,她隨手在本上畫了點東西,腦子亂的時候,她就愛亂畫靜心。
中途,賀雁行出去了一下,回來時手裏拎了點東西。
畫完後,付安南才發現桌上的東西,她擡頭看他。
“不是要拜師嗎?拜師禮。”賀雁行說。
付安南擺手,“不用了,奶奶給我準備了。”
“跟我這麼見外?”賀雁行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她的眼睛。
付安南能看到他眼裏那淡淡的不悅,以及幾乎看不見的不安,她心裏疼了一下。
“彆氣,”她伸手讓他看手上的珠子。
“這麼貴重的手串我都收了,還怕收你別的東西,我給老師的東西真的準備齊了,你再給我不就重複了嗎?”
賀雁行捏了捏眉心,“對不起,南南,我有點······”
“別給我說對不起,只是半年時間而已,很快就過去了。”付安南輕聲說。
或許今天江蓉芳的事情讓他心裏不安了,可她不是江蓉芳,他也不是賀修文,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。
“從今天開始,我叫你阿雁吧。”付安南突然說。
賀雁行看她。
“阿雁,阿雁,行嗎?”
“行。”賀雁行笑了,神情恢復過來了。
她在這一刻明白賀雁行的想法了,人跟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脆弱,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影響,想要守住這份感情真的太不容易了。
這天,賀雁行開車走的時候,付安南在外面站了很長時間。
江蓉芳的事情付安南不知道賀家是怎麼解決的,她也沒有專門去關注這件事,但是,大院裏有點什麼事,想瞞也瞞不住。
下一個週末回來的時候,付安南就聽到了江蓉芳流產的消息,還說,江蓉芳跟着賀修文一起去了南方軍區。
她的心眼很小,她不能忍受愛人一點的不忠誠,就算她再喜歡一個人,也不會妥協,心裏有刺了,哪怕粉飾的再好都扎人,再在一起沒任何意義。
同時,她也明白這個時代離婚的太少,如果真跟江蓉芳離婚,那麼她只有死路一條,或許,賀修文正是想到了這一點,他纔沒堅持。
可要是放着她在老爺子,雁行面前晃盪,賀修文也不願意,正因爲如此他才同意了上面的調令,本來,他是要推了這個調令的。
現在他不走也得走了。
付安南心想,這事不知道賀雁行知道不知道,不過就算他知道了,也不會太在意吧。
寒假終於來了,付安南把自己的舍友送到了火車站,這人山人海的樣子,跟後世的春運差不多。
就是環境,火車差太多了。
“走了,明年開學再見。”楊依依抱了抱她說。
“我也走了,南南,咱們明年再見。”張梅笑着說。
“路上小心,別太好心了,咱買個帶座的位置不容易,你們要是把座位讓給別人了,你們就得受罪了。”付安南真心勸說。
楊依依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,“放心吧,我這麼長時間的車,不會把座位讓出去的。”
“南南,做好人好事也得在我能力範圍之內,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,哪裏還有心情去照顧別人。”張梅說。
付安南眨了眨眼睛,她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都這麼演的?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太純樸了,不管自己多難,都會出手幫忙別人,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好青年,萬一散發好心了,她們自己就得受罪了。
人太多了,付安南看着她們進了車站,也就退出來了。
今天她是讓小張開車送的她們,兩人給家裏人買的東西不少,擠公交車也不方便,反正小張也是來接她回家,順道就送了一下。
“奶奶讓我買點心回去,張哥,你送我到鋪子就行了,不用等我了,我一會兒再去火鍋店一趟。”付安南說。
“今天也沒什麼事,我送你去火鍋店,點心我一會去買。”小張說。
付安南想了想也行,“我給你說一下,你別買錯了。”
“行。”
新年快到了,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,小張車開的速度也不太快,付安南從窗口往外看的時候,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付永花!
她有些日子沒見她了,沒想到還會在這裏碰到她。
看着她行走的方向,付安南就覺得她要去火鍋店。
沒錯,付安南猜對了,付永花的確是要去火鍋店。
付永花的服裝店越開越大,她進的衣服又時尚好看,去她店裏的人學生也不少,時間長了,她就從學生們的嘴裏知道了徐初夏的那個火鍋店。
她看着自己的店,再看看旁邊的小電器店,突然覺得她底氣足了,她可以去跟徐初夏見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