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漸漸黑了下來,屋裏黃色的燈光照在少年的身上,讓他身上帶着朦朧的光暈,付安南就這麼看着他,突然間笑了。

    他俯身看着他,眼神很溫和,“你看到我的筆記本後,爲什麼靜住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迴視着他,思考了一下才說道:“我看到你起的外文名了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?”付安博問。

    付安南搖了搖頭,笑道:“沒什麼問題,就是覺得很好聽,我也想起一個英文名字。”

    付安博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,也跟着笑了一下,突然問道:“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,你一棍子把我抽出去的場景嗎?”

    這個怎麼會忘,“當然記得。”付安南說。

    “那個時候,我覺得這個世界黑暗無光,覺得所有人都該死,他們不配活着,如果那時我有能力,我會讓整個世界都消失。誰知,你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,你毫無保留的收留我,給我喫的,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救。”

    他停頓了一下,看向了桌面的筆記本。

    “你被奶奶帶走的時候,我覺得你會拋棄我,如果那時候你真的自己走了,把我再次丟掉,我會覺得這世上的人太礙眼了,他們爲什麼要打破我們的生活,就讓我們這麼活着不好嗎?可是,你沒有丟下我,把我帶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中,我不再是那個無父無母的可憐蟲,我有了親人,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看着他,聽着他剛變聲的嗓音,有些喫驚他會說出來的話。

    “南南,你身上有很多的祕密,自認爲隱藏的很好,卻一直在露陷,你太好心了,這個好心讓你暴露一個又一個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看着他,抿緊了嘴脣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是村裏的那個白蓮,我跟她都生活在村裏,她什麼樣子我很清楚,你跟她區別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雖然知道他的智商很高,可把她的底細摸的這麼幹淨,她還是沒想到。

    今天似乎有些玄幻,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這一天,就不能給她一個緩衝的時間。

    “你怕嗎?”付安南問。

    付安博又笑了,“我爲什麼要怕你,怕一個需要我們給善後的笨蛋。”

    付安南無語,這麼嚴肅的問題,他還有心情開玩笑。

    “你們?”

    付安博看着她。

    付安南明白了,也就是說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,她苦笑了一聲。

    “你,秦佑,初夏,應該都知道了吧。”

    付安博點頭。

    行吧,在這些智商高的人面前,她是沒什麼優勢。

    你有腦子,別人也有腦子,她看別人寫的書,裏面的配角包括男主都不會發現女主的祕密,怎麼到了她這裏,什麼都保不住,是她太笨了,還是別人太聰明瞭。

    別人穿書,她也穿書,怎麼她就遇到這麼多高智商的人,她就不能遇到些笨蛋。

    “你們就這麼相信我。”半晌,付安南才問出這一句。

    付安博又笑了,他今天笑的次數比以往一個月都多,“自然相信,畢竟像你這麼笨的人也是少見。”

    這該死的混蛋,付安南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了過去,付安博一個閃身躲開了,“別掙扎了,承認自己笨也沒什麼。”

    “笨你個西瓜,我哪裏笨了,我很聰明好不好,你見過一直跳級的笨蛋嗎?”

    “見過,不就在我眼前了。”

    “付安博,我跟你拼了。”付安南怒道,別以爲他長的高就怕他了,他就是長成竹竿她也不怕。

    “呵呵!”付安博輕笑。

    付安南冷笑兩聲,她直接掏出了防身棍,左右一甩,“去院裏。”

    “怕你不成。”

    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。

    季淑蘭就在這個時候進了院子,正好看到他們兩個又打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她無奈的搖了搖頭,自從他們上了大學後,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,她還是喜歡這個煙火氣。

    西北的研究所裏,已經被折磨的快要瘋掉的計海琴瞪着無神的眼睛看着這一大堆資料,她爲什麼就靜不下心來工作,爲什麼腦子裏一直在想那個男人。

    那個男人那麼狠心的把她放棄,她爲什麼還要想着他,她計琴海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,爲什麼要去貼那個男人的冷臉。

    可是,她不甘心,憑什麼賀雁行看不到她,她這麼優秀,這麼漂亮,他還想找什麼樣的對象,如果,他的對象沒有她漂亮,那她是不是太沒面子了。

    不行,她不同意,她纔是這個世上最配得上他的女人,其他女人根本就沒這個資格,她不允計賀雁麼去找比她差的女人。

    可是能越是得不到,心裏就越是癢癢,計琴海已經陷進那個坑裏爬不出來了,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賀雁行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的怨氣已經飄滿整個組了,其他組員都有些受不了了,偏偏還拿她沒辦法,誰叫她是新上任的組長。

    可他們嚴重懷疑,這個女人現在還能不能當這個組長,她的大腦已經不在研究面上了,她的大腦恐怕都在研究賀雁行爲什麼不喜歡她上面了。

    副組長實在沒辦法了,他去了所長辦公室。

    “所長,如果計組長還是這個狀態的話,我建議讓她回家休息,我們這個工作不是兒戲,不是她大小姐玩笑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所長也是一臉無奈,在沒遇到賀雁行之外,那個計琴海也不是這個樣子,不然,他也不會同意她調入這個所裏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,自從她遇到賀雁行之後,她整個人都變了樣,已經失去做爲一個研究人員的資格了。

    “你先暫代組長職位吧,我再向上面申請一下,爭取調一個靠譜的男同志過來。”所長說。

    副組長也沒辦法,也只能這樣了。

    回來把結果一說,組員們也無可奈何了。

    本來還有幾個外勤的女同志暗地也喜歡賀雁行,可看到計琴海這個瘋狂的樣子,一個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
    沒見過這麼瘋狂的女人,她是除了賀雁行別的男人都不行了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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