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小子,讓你看兩個死人都看不住,打蚊子去了?”
青玄道長的謾罵聲很快就傳來了,我咧咧嘴,趕緊跑到窗口把窗戶拉開。
“師父,我們在上面。”我喊道。
院子裏黑漆漆的,隱隱看見青玄道長,搬着一個人往客廳裏走。
“好你個臭小子,老子讓你看死人,你上樓幹什麼,云溪呢?”他仰頭用手電照着我。
“師姐在牀上的。”我說道。
其實想趕緊開門下去,但我想到樓梯間一定還有個死人……
“什麼,牀上?”
青玄道長楞了一下,“好你個王八犢子,這才吃了爲師一頓飯,就把我愛徒給弄牀上去了?”
我擦,說錯話了……
“不是的師父,我們怕死人詐屍,就……跑上面來了!”云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她是見我都不知怎麼解釋,那語氣特別着急。
“趕緊下來。”青玄道長說完進客廳了。
我看他悠哉遊哉的進屋,纔想起樓梯間裏還有一個,趕緊喊道:“師父,樓梯間……”
還沒等我喊完,樓下就傳來了青玄道長的慘叫聲!
“哎喲,我的臀……”
接着,樓下就傳來一陣“叮叮噹噹”的打鬥聲!
樓梯間裏那東西,可能聽見青玄道長的聲音後,就摸下去搞偷襲了……
我吞了口唾沫,還要不要下去?
下去,指定被老東西揍……
我還在猶豫,云溪卻都打開燈,開始挪抵住門的東西了。
她當然不怕,青玄道長一定會把這個鍋丟我身上的。
幾分鐘後,我們三個才躡手躡腳的下樓。
果然沒猜錯,剛纔劉宛雪的爹是上來了!
我灑在樓梯上的黑狗血早已凝固,上面還有新鮮的腳印。
到了客廳,就見青玄道長揉着屁股,坐在沙發上等我們……
客廳裏躺着兩具屍體,被青玄道長扯沙發上的毛毯蓋住了,看不見什麼模樣。
我剛走到青玄道長的面前,他立馬從懷裏掏出那個小算盤。
“失職費,醫藥費,做媒費……我欠你那幾萬塊錢,從這裏扣了,你倒欠我三千,就從這活兒的工資里扣。”他揉了揉屁股,一本正經的道。
我一楞:“什麼醫藥費和做媒費?”
“爲師屁股被咬了一口,沒有五萬塊,可能好不了。”他把算盤收好。
“做媒不要錢?”他瞪我一眼,眼角還撇了一下云溪。
我特麼……
他的意思很明顯,不就是懷疑我和云溪有一腿!
我一陣莫名其妙,首先我跟云溪又沒單獨相處,這不還有個劉宛雪嗎?
其次,即便是做媒費,民間頂多收個千八百塊錢,這老東西,顯然就是在訛人!
“師父,什麼做媒?”云溪當然也覺得莫名其妙,說話時還看了看她旁邊的劉宛雪。
“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,不懂就不要問。”青玄道長站了起來。
“我可告訴你們,這詐屍,屬於正常現象,屍體被貓貓狗狗的衝着了,就容易詐屍,對付這種東西,要麼用黃符,狗血,或者直接讓他追着跑,沒幾分鐘就徹底死了。”
“以後要遇到這種問題,你們再躲起來不管,以後出去別說是我青玄的徒弟!”
好傢伙,他這招就叫做轉移話題,我的八萬塊錢基本打水漂了……
我跟云溪對視了一眼,兩個人都有種懵懂的樣子。
算了,沒捱罵已經算不錯了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!
“師父,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啊?”這時云溪問了一句。
“你們兩個女孩子先出去,等我們把死者入棺後,再進來。”青玄道長說道。
云溪點點頭,拉着瑟瑟發抖的劉宛雪去了院子裏。
祠堂裏早就準備了兩口棺材。
青玄道長讓我幫忙擡屍體,因爲劉宛雪的爹眼睛閉不上,他說不能揭開毛毯,免得節外生枝。
搬屍體的時候,青玄道長這老傢伙還讓我擡屍體頭部,差點沒給我嚇跑了!
擡劉宛雪的爹時還好,沒發現什麼不對。
但是擡她爺爺時,蓋在他上面的毛毯被門角颳了一下,半邊臉都露出來了,差點沒嚇得我丟掉就跑!
如果說劉宛雪的爹那死相,是恐怖的話,那她爺爺的死相,簡直能嚇死人。
我也沒看太清楚,只看見一張歪去一大半的嘴巴,還有掉在嘴上的舌頭,青玄道長及時把毛毯重新蓋上,沒讓我看清楚。
把兩具屍體擡進棺材後,青玄道長用柳釘封棺。
我站在旁邊幫忙,但很疑惑,就問他:“師父,封棺不應該是下葬的時候才封嗎?”
“不行,凶死的人都必須第一時間封棺,否則容易鬧幺蛾子。”青玄道長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