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愣着做什麼,爲師在呢,怕他個毛!”青玄道長哼了我一句。
我趕緊從廚房跑到客廳,期間都不敢在院兒裏停留,那傢伙,此時外面是陰風陣陣,叫人心頭瘮得慌!
劉宛雪就躺在沙發上,云溪還在照顧着她,這裏倒是沒什麼情況。
“師姐,師父的傢伙放在哪了?”我沒看見客廳裏有東西。
“在祠堂裏的。”云溪站起來對我道。
祠堂……
我吞了口唾沫,但願祠堂裏的兩個死人,這時候別不老實了,現在正是對付真正的邪祟……
也就是害死他們的東西。
我躡手躡腳的走到祠堂裏,也不敢去看兩口棺材,在門角看見青玄道長的包,提着就跑到了廚房。
跑進廚房的時候,我就看見青玄道長一臉黑,好像剛乾完活的火夫似的。
“師父,你這是怎麼了?”我有點害怕,他這樣子,就好像被鬼上身了似的!
“你要是怕死,你也抹點兒。”青玄道長說着,繼續弄鍋底灰往他臉上抹。
“抹這做啥?”我嘴上問着,不過還是照做起來,反正他也抹了,想來不會坑我。
“臉上抹鍋底灰,鬼祟就看不見你,待會兒我們見機行事,千萬別亂吼亂叫。”他說了一句,就去翻包。
聽他這麼說,我也才瞬間想起來,是有這麼一說。
鍋底灰抹在臉上,鬼就看不見你,這個傳說恐怕是沿襲千年了,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做法?
我直接颳了一坨,乾巴巴的,二話不說就往自己臉上招呼。
等我抹完鍋底灰的時候,青玄道長已經順着樓梯,爬到閣樓口,打着手電往上面看了。
不過幾秒鐘後,他就跳了下來,接着從包裏拿出個羅盤。
我也搞不懂爲什麼,他站在竈臺上,在天花板上面抹了一層灰,下來就把灰抹在羅盤中間。
“來,滴點兒血。”他把羅盤端到我面前。
“又來?”我都懵了。
姥姥的,感情我現在就是他的移動血庫?
不過下一秒,我就乖乖把手指伸了過去!
不是我慫,也不是我看得起那一千二百塊錢,主要是……我想知道靠這個掙第一桶金的感覺……
我的血滴到羅盤上後,那羅盤上的指針,竟然就動起來了。
“你拿個碗筷,跟在爲師身後。”他說道。
“爲什麼要碗筷?”我有點不解。
但是我知道,這一定是鎮鬼奇方,做徒弟嘛,多問問,學來的本事就是自己的。
“等會兒萬一看見什麼東西,你對付不了,在那兒敲碗就行了。”他說了一句。
不過,他剛說完,肚子又“咕”了一聲。
“哎呀不管了,喫飽了再追!”他把羅盤遞給我,就去拉開了碗櫃。
我也餓了,反正他都不急,我急什麼?
於是就走到他身後,打算也隨便對付兩口。
結果,碗櫃拉開之後,我們兩個當場愣住。
沒吐已經算很爺們兒了!
不能說是幾盤肉,而是幾盤蛆蟲!
看着白花花的蛆蟲,在菜盤裏密密麻麻的蠕動,我一陣頭皮發麻,趕緊捂着嘴往外邊走。
之後,我和青玄道長都在院子裏,哇哇的吐……
我只想解釋,剛纔說的沒吐就很爺們兒其實是口誤,而是能忍半天,就很爺們兒了!
聽見我和青玄道長哇哇的嘔吐聲,云溪和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劉宛雪,都跑到門口來看。
“師父,你們……怎麼了?”云溪十分擔憂。
我已經吐得差不多了,站起身就問:“宛雪妹妹,你家的廚房也該收拾了!”
“菜都長蛆了啊!”這時青玄道長在我背後,補了一句!
我特麼………
好不容易緩過來的,一聽見蛆這個字,哇的一聲又開始吐了起來。
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,就差沒把腸子吐出來!
“怎麼可能,那裏面的飯菜,都是今天早上才做的,下午還有人在喫呀!”劉宛雪不相信的道。
聽到這,我才突然想起來一個事,不是說,他們家殺的豬,隔夜就腐嗎?
我頭皮一麻,沒想到這是真的,哪是隔夜,這才幾點?
心裏不禁在想,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可怕,竟然這麼詭異!
青玄道長抹了抹嘴角,好像也想到了這個問題。
他對云溪和劉宛雪說道:“你們兩個,進屋去,今晚就在客廳,不能走出來一步。”
接着他就一刻不停的走進了客廳,我哪敢自己待院子裏,忙跟了進去。
青玄道長在所有的門上,貼了一張黃符。
讓我無語的是,由於我跟青玄道長臉上都抹着鍋底灰,那兩姑娘甚至都不敢看我們,怕得遠遠躲在一邊。
所有通往客廳的門,被青玄道長貼上黃符後,他從揹包裏取出來一把銅錢劍,讓我跟拿着碗和筷子跟他走。
月黑風高,陰風陣陣。
我是一句怨言也不敢講,就跟在了他身後,摸黑走出劉家院子。
畢竟,我覺得留在那裏看着兩個死人,還不如跟着青玄道長有安全感!
苦了云溪和劉宛雪了……
此刻月光非常旺盛,這是我沒想到的。
也正是走出院子,我才突然間發現,在劉宛雪家裏往外邊看,天上沒有一絲月光。
可是一腳踏出她家院子,外邊卻是另一番景象,月光大作,不用手電也能看到路!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我感覺背脊骨都涼了。
“死人怨氣太重,鬼節剛過,本月屬陰,你守着倆怨氣沖天的死人,還想看見月亮?”青玄道長對我說道。
“能看見明天太陽就不錯了。”
他說着開始研究羅盤,當看見指針所指的方向時,他眉頭一擰:“村東頭?”
“師父,我聽說,村東頭有一棵老槐樹,會不會是那老槐樹成精了出來作怪?”我說道。
青玄道長一臉凝重,想了想,就說道:“走,隨爲師過去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