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裏面的情況我是看得一清二楚,一羣身穿白衣的鬼魂飄飄然的排隊進入火葬場中間的大廳,仔細看了一眼,大廳的門是關着的,這些白影直接穿了進去。
很快,目測三十多個白影從院子裏徹底進入火葬場大廳,一時間四周看不見絲毫動靜,荒涼一片,好像剛纔那一幕真沒發生過似的。
我左右看了看,沒發現異樣後,準備翻牆進去看看什麼情況,但沒想到,剛準備起跳時,背後突然一陣陰風吹過,感覺到一股明顯的陰氣正從身邊走過!
等我回頭看去的時候,發現兩個黑影押着一個白影正往前飄去,已經快飄進前面的樹林裏了,擦,這應該就是鬼差勾魂了,但鬼魂並不是從火葬場裏勾出來的。
我顧不得去管火葬場的事情了,急忙向着那三個影子追去,順手把令牌給掏了出來。
鬼差的速度相當快,還真是腳離地在空中飄着,這是因爲有夜遊神的存在,它們講究什麼腳踏實地來着,總之是因爲地府一系列獨特的規矩,鬼差在勾魂時,是不能像那些稍微有點修爲的鬼魂一樣,直接化爲紅光飛走的。
還好我跑起來不要命,不一會兒就到了它們背後,然後扶着膝蓋大喊:“嘿,你們兩個給我站住!”
鬼差在骨子裏就是特別目中無人的,這時候你要稱呼它們爲差爺,心情好點可能不搭理你,心情要是不好,可能回來二話不說就把你當替死鬼了。
所以我硬氣一點沒錯,它們大部分其實就是欺軟怕硬的貨。
果然,我這一聲喊完之後,兩個黑貨瞬間就不走了,下一秒,它倆就跟腳底板安裝了旋轉馬達似的,剎那間就轉身過來盯上了我。
呃,主要它們倆中間還拷着一個剛死的鬼魂,它倆這麼一轉,中間那鬼的手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反轉拉伸,看得我心頭一跳。
但它們盯上我之後並沒有發出聲音,我知道,這是在試探我,之前說過,鬼都是一個尿性,它們認爲你看不見它,事實上只要不是什麼見人就殺的惡鬼,你看見了也裝作沒看見大概率沒事,但要讓它們知道你看得見它們,可能第二天你們村兒裏就得開席了。
說沒壓迫感是假的,黑漆漆的樹林裏只有幾抹淡淡的月光,然後兩個黑貨直勾勾的盯着你……
走到它們跟前後,我直接掏出令牌遞給它們,嚴肅的道:“你們是頃爺手下的鬼吧?”
左邊那位順手把我的令牌接過去,只是輕微瞄了一眼,再掂量掂量,立馬就把令牌還給我了,然後埋着頭道:“屬下正是,請問這位爺叫停我們有何吩咐?”
我看了看手中的令牌,沒想到這玩意兒那麼好使,爺爺對我可真不薄啊?
把令牌揣在兜裏,我就對它倆說:“麻煩你們回去之後,幫我聯繫一下七爺八爺,讓它們到這個地方來見我。”
一聽我這麼說,倆貨可慌了,對視一眼後,其中一個趕緊對我作揖:“呵呵,這位爺就別拿我們哥倆尋開心了,七爺八爺那可是大陰帥啊,就算您把免查令給我們倆,我們也沒那個膽兒去找七爺八爺啊!”
我早料到有這種結果,畢竟在地府,我爺爺不過是酆都城的一個總鬼司,手底下只能管小鬼差,比起黑白無常,我爺爺的身份可能懸殊了一大截。
“放心,見到七爺八爺後你就說,一個叫阿左的有事找它們,你把話帶到就行,它們要是敢怪罪你們,你儘管回來找我。”我一臉嚴肅的說道。
“這……”
它倆又開始對視起來了,很明顯,帶一句話能得罪黑白無常?它們哥倆還沒高冷到不讓小鬼跟它們說話的地步,眼前這兄弟倆可能在想有沒有必要幫我這忙。
我直接從揹包裏拿出了今天買的一疊紙錢,再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硃砂和毛筆,毛筆蘸了硃砂就問它們:“叫什麼名兒?”
看見我手裏的東西,它們眼睛都冒綠光了,趕緊點頭哈腰的把名字意一一告訴了我。
我寫好名字後,在上面祭了咒,現場就給燒了,它們只需要去天地銀行領錢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