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這個說法只是真正原因裏的鳳毛麟角,自欺欺人罷了,誰還不知道,能把地府當成一個如同家一樣親切的地方,是因爲我知道,她就在這裏呢?
這房子大到離譜,這麼說吧,上高中的時候學校有一個籃球場,整個房子的面積跟籃球場應該有得一拼,除了中間是一間超級大的大廳之外,三面全是一模一樣,而且十分緊湊的客房。
老管家帶我們來的時候,說這裏是往年十殿閻羅聚會的專屬用地,通常地府有什麼大事發生,十殿閻羅都會帶着不少手下,在這裏齊聚一堂。
所以房子很大,客房也安排得很多,近年來,十殿閻羅沒以前那麼和氣了,四分五裂的,這棟房子很多年沒派上用場,就被不二老祖宗當作普通客房來用。
要不我說,怎麼會從我的房間走到云溪的房間,還要一分鐘左右呢……
一分鐘算少了,整個場景如同迷宮一般,繞來繞去,大同小異,要不是因爲云溪房門口站着兩個丫鬟,我估計找半個小時,就算挨個找也未必能找到云溪。
看見我之後,兩個丫鬟十分禮貌的像向我鞠躬:“先生好!”
“你們都下去休息吧。”我對她倆笑了笑,不過心想,云溪膽子看上去本來就不大,你倆這面色跟麪粉似的慘白無比,在這一動不動的守着,人家云溪一個“柔弱女子”還敢出門嗎?
兩個丫鬟一看就是古代生人,而且生前就是丫鬟,動作語言,各方面都很專業,聽了我的話後,沒有半分猶豫,也沒多餘的話,答應一聲,各自鞠躬後就離開了。
看見丫鬟走不見了,我才調整了一下心態,呼口氣,擡手敲門:“師姐,你在嗎?”
“在的。”云溪那柔弱的聲音從屋裏傳來。
這一句夢幻對話,就能充分體現出我們現在的僵硬關係,好像網絡聊天裏那一句讓很多討厭,又讓很多人每天都期待的問候語……
“我想跟你聊聊。”我埋着頭道。
云溪沉默了,半天沒傳來她的聲音。
她可能還在逃避我,但我真的沒法忍下去了,因爲從進入地府,一路走來我都在關注她的一舉一動,說真的,清影一個從小在黑煞會那種邪派里長大的女人,第一次來地府都無比緊張和好奇。
可是云溪呢?她臉上的拘束和柔弱感,是“與生俱來”的,只能證明她對地府根本沒有一種新事物的衝擊感,也沒有恐慌,沒有期待!
我當時心裏就在想,這云溪,十有八九是來過地府了,而且她一路都埋着頭,儘量用劉海擋住面容,這難道不是怕有些鬼把她給認出來了?
想到這些我就很氣憤,好像這個世界上,騙到我懷疑人生的真不是馨瑤一個人,都在騙我,連她也騙我!
其實我一直在憋着火氣,礙於八爺和清影在身邊,沒有表現出來!
聽不見云溪的聲音,我心裏就更着急了,二話不說一把就推開了門!
結果門推開的一瞬間,就看見云溪上半身還半光着,正換上一件新衣服,在扣扣子……
我一愣,云溪也是眉頭一皺,急忙拉衣服擋住……
我急忙轉過身:“師姐,你幹嘛要換衣服啊?”
我們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,怎麼能想到她能在屋裏換衣服?
“對不起……”我給了自己一巴掌,媽的,爲什麼每次想到不開心的事情火氣都那麼大,難道是心裏的惡魔在搗鬼?
突然想起來了,我門口那兩個丫鬟帶我過去,給我整理房間的時候也拿了一套古裝衣服,這個應該很簡單,我們三個以陽人的身份進來,身上也沒抹鍋底灰作爲僞裝,老管家那人比較細心,專門給我們準備了地府裏的衣服,穿上之後能遮擋大部分陽氣,至少能融入地府,儘量不引起其它鬼魂的注意。
之後的時間裏,云溪沉默了,我也沉默了。
等了起碼十分鐘左右,我閉了閉眼:“師姐,你好了沒?”
“好了。”云溪的聲音終於傳來。
等我回頭看她的時候,她已經坐在牀上,雙手緊張的捏在腹前,埋着頭,紅脣緊咬,那模樣就好像很怕我問她什麼,緊張到不敢擡頭看我。
我走進房間,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感覺地府怎麼樣,是不是很有親切感?”我淡淡一笑,“申屠……云溪?”
聽我念道這個名字,云溪立馬就驚訝的擡頭看着我,看得出來,這分明就是本能反應,但是下一秒她卻又不買賬了,重新埋着頭,當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。
“怎麼不說話?”我盯着她。
“你……剛纔在跟誰說話?”她緊張無比的模樣,反問了我一句。
“呵呵……”我一頭靠在椅子上,“行啊,你是最會裝的,我可算是明白了。”
“師弟,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她弱弱的道。
本來我還能控制心裏的情緒,但是聽見她這一句彷佛是明目張膽欺騙了我,被我拿出證據後卻還繼續賴賬的話,再聯想到我活在一個充滿了欺騙的世界裏,突然就忍不了了!
只感覺心口一熱,一股熱血衝上天靈蓋,猛地站了起來!
“申屠云溪!”
我一步步向她走近:“我知道你做了很多爲我好的事情,也知道你一直在默默爲我付出,我知道你是對我好的,可你爲什麼就不能直接告訴我,你到底是誰,跟我又是什麼關係,難道你也要學馨瑤,任何事情都瞞着我,讓我心裏塞着一塊石頭,你是非要等到哪天我扛不住了才滿意嗎?”
“師弟,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真不知道……”云溪被我的模樣嚇到了,站起身就想跑。
但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:“你今天要麼就以申屠云溪的身份和我決裂,要麼你就告訴我,你爲什麼會幫我,這背後到底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?”
“師弟,你幹什麼呀,我是你師姐,我沒有騙你……”云溪的眼淚一下流出來了,看起來有些崩潰。
我咬緊牙關:“你說還是不說?”
“師弟,你醒醒……”
“不說是吧?”我腦海中閃過一道金光,繼續保持着冷血的表情,“再問你一句,說不說?”
“你瘋了嗎,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我真的不知道!”她還是一臉無辜的哭着。
我一把將她推倒在牀上:“你說了我們以後絕交都可以,但你如果不說……”
我說着開始脫衣服,把冷血無情的模樣演繹到了極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