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紅髮女子眼中閃爍着藍芒,她笑吟吟的問道:
“相同算法下的其他三個人都被扭曲成了詭異怪物,只有你成功的轉化回了人形,而且是兩次,能告訴姐姐我,爲什麼嗎?”
寧原眯起眼睛,看來魔洞軍工想要穩定源質的祕密。
不過……這你得問斯圖爾特,我上哪知道去?
儘管沒有算法,但並不妨礙寧原假裝自己優勢很大。
“想知道?”寧原淡淡的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刀:“你這是想要談談的姿勢嗎?”
刀鋒很冰涼,只需要輕輕一動,自己的就會分頭行動。
雖然死亡的威脅近在眼前,但寧原覺得自己能夠掌握主動權。
掌握主動,是談判成功的必要條件。
“你想要談一談。”
紅髮女微微一笑,她直接上前一步,漂亮的臉直接懟到了寧原面前。
於此同時,手中的刀也隨之前進,在寧原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深邃的傷口。
“抱歉,魔洞軍工不接受談判。”
如果沒有脖子上的痛,寧原還以爲這女的要親他……
主要是因爲太漂亮了。
哪怕做出了威脅的表情,也跟舉手的浣熊一樣,毫無威懾力可言。
疼痛讓寧原的臉色有些蒼白,他的腦海中不自主的閃爍一些經驗記憶。
刀如果再深一點,頸動脈就破了!
這就是真實的威脅了。
寧原冷哼一聲:“怎麼?你們不想得到祕密算法嗎?”
面前的紅髮女臉上帶着獰笑,如同看獵物一般看着寧原:“如果你不配合,我就把你的頭割下來,再掃描你的記憶,無非是多費些功夫而已。”
寧原的呼吸急促起來。
腦子中閃回的記憶片段讓他驚出一身冷汗。
她沒開玩笑!
這個世界真有這樣恐怖的生化技術!
寧原咬了咬牙,說道:“死亡後的大腦狀態可不是很好,能讀出多少有效記憶?萬一你們想要的數據沒了呢?”
“放心,我們魔洞軍工有着相當成熟的生化技術,到時候我們會用全息影像包裹你的思維,讓你的神經元保持活化,一直到我們讀取完記憶。”
這番話頓時讓寧原想起了那個著名的科幻典故:缸中之腦。
自己可能會落得這個下場?
寧原皺緊了眉頭,下意識的思索着。
紅髮女並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,追問道:
“你是想要像那樣作爲一個幽靈活到我們消耗完畢,還是老老實實配合,交出穩定源質的祕密?”
一邊是缸中之腦,死於夢幻的結局。
另一種……寧原敢確定,也不是什麼好結局。
僥倖的話,他可能被關押在某個試驗場裏,一直到死都要配合魔洞軍工的實驗……
看過非常多賽博朋克電影的寧原知道,公司就這個尿性,殘酷無比,絕不會把人當人看。
想着那暗無天日的未來,寧原皺緊了眉頭。
看着寧原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,紅髮女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。
局勢已定。
在這個世界,沒有人能夠拒絕公司。
自己只要稍稍的推一下,給點小小的希望,面前這個小老鼠就會像條狗一樣過來舔公司。
“如果你交出穩定源質的祕密,公司會給你一個身份的,你自己看着辦。”
身份?
當狗嗎?
連個確定的職位都不肯給?
看着紅髮女不加掩飾的嘲諷笑容,寧原感覺心裏堵得慌。
就這麼確定我會臣服?
也是啊……
一個是死刑立即執行,另一個是死緩,有逃出昇天的可能。
兩害相較取其輕,該怎麼選已經不用思考。
對於那些賽博世界的居民來說,加入某個巨型公司已經是難以觸碰的夢想。
現在機會擺在眼前,自己只要跪地喊萬歲就行了。
難道真的要這麼選嗎?
呵……
紅髮女冷哼一聲,繼續摧殘着寧原的心理,她說道:“公司耐心有限,我只給你五個數,五,四……”
寧原額頭冷汗落下,沒有任何選擇餘地了!
每喊一下,她手中的刀都向着寧原的脖子前進一點。
“三。”
“二。”
最後時刻,寧原放生大笑起來,打斷了紅髮女的報數。
“知道我寧原生平最喜歡做的事是什麼嗎?”
“哈?”紅髮女一臉懵。
“那就是向認爲自己有絕對優勢的人說……不!”
此刻,寧原的臉上滿是剛毅的線條,一如荒木飛呂燕的神奇畫風。
“這可是你選的!”
紅髮女手中泛起瑩瑩的藍光,在砍下寧原的頭後,她要用自己的異能維持寧原大腦的活性。
刀芒一閃,驚起大量羽毛,在半空中盤旋飛舞。
羽毛?
紅髮女一臉懵。
這些羽毛一片潔白,不惹塵埃。
羽毛的根部鑲嵌着金銀絲線,在光源下熠熠生輝,看起來美輪美奐,十分華貴。
不一會,羽毛就在半空中消隱,無影無蹤。
至於其中的寧原,早已不知去向。
看着這些華美的羽毛,紅髮女一甩鋼刀,自言自語道:“小老鼠的祕密還真多。”
……
無數鑲嵌着金銀的羽毛在半空中乍然出現。
它們不斷的飛舞,盤旋,最後聚合在一起,形成寧原的肉體。
寧原成型之後,大頭朝下的從空中落了下來。
“臥槽!”
看着急速接近的地面,他大叫一聲,身體在半空中快速扭動,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落地。
感謝原主豐富的運動神經,寧原這才避免了以頭搶地的尷尬。
寧原站直了身體,大口喘息着說道:“你這‘天國之觸’不會是殺人用的吧。”
“能跑掉你就知足吧。”斯圖爾特揶揄道:“你這雜耍不是表演的挺好看嗎?”
你以爲我樂意啊!
寧原心裏吐槽了一句,然後環顧四周。
昏暗的紅色燈光下,映照出一排排鋼鐵做的病牀,大部分病牀都是空的,少部分則躺着人,生死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