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護工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紀,整個人佝僂着身子,顯得很拘謹。
接過杯子,淺淺喝了一口水後瞬間眼神都變了。
背也不駝了,整個人眼中閃爍着瘋狂的情緒。
“哼,你個傻子!我經常虐待你媽你還感謝我,你跟你媽一樣都是個神經病吧!”
周圍人瞪大了眼睛,她這是在說什麼?
張護工說完自己也愣住了。
一醫生過來拉住張護工,“你在說什麼?什麼虐待?”
張護工控制不住上前將林秀梅手上的衣服拉開,看着上面的紫青斑痕語氣驕傲:
“這些都是我做的,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掐她出氣,誰讓她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,這樣的人死了都沒人知道。
你們以爲只有她一個人嗎?之前醫院裏死掉的幾個孤寡老人都是我乾的,反正他們活着也是受罪,不如早點死了的好。”
周圍人大駭,這竟然還是個殺人兇手!
張護工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爲時已晚,昭然拿出手機報警。
因爲涉及虐待老人和殺人案件,警察來的很快。
張護工對自己做下的事情供認不諱,甚至還把所有證據都一一道出。
就是在每次說完之後都眼神驚恐死死捂住嘴巴,可依舊是無用功,在警察問下一個問題時還是控制不住將真話道出。
警察雖然有點疑惑張護工的反常,但是在精神病院出來的,有點精神病也不足爲奇。
再說了,能下手殺了那麼多人的已經不是精神病而是變態了。
這個案件進展的格外順利,很快張護工的判決結果就出來了,死刑立即執行。
醫院也害怕昭然鬧事,直接將這些年的花費全部退回,還給了補償金。
昭然帶着林母離開了泉市,回到了小時候的鄉下。
村裏人看見母女倆一身狼狽的回來也是十分意外,村裏不止有想看笑話的人,也有不少受過原主外公恩惠的人。
村長林大剛就是其中一個,小時候他因爲高燒不退差點燒成一個傻子,還好得到原主外公的救治才恢復,因此很是感激他們一家。
靠着在村子裏的威望,嚇退了一些想要來落井下石的人。
“小瀾,你和你媽就安心在這住下,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,孩子的事彆着急,總會找到的。”
“誒,謝謝林叔。”
昭然帶着林母在原先的老屋子住了下來。
老屋子有三個臥室,十幾年前還是村裏少有的青磚壁瓦房,廚房廁所都有,後院還有一大片空地,平日裏可以種點菜也夠母女倆自給自足了。
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開着加速器裏裏外外收拾了一遍,昭然纔有空認真觀察起林母。
原主長得漂亮,林母也不差勁,即便已經蒼老了很多,但依舊是個美人。
自從在精神病院見到她,就沒見她開過口,拉她也走,但是就是不說話。
“媽,我們回家了。”昭然溫柔開口。
林母目光無神的看了她一眼,隨即扭過頭去。
想起玉鐲的泉水,死馬當成活馬醫吧,將稀釋過的泉水餵給林母。
觀察半晌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。
昭然想,或許這泉水只能治身體上的傷,心靈上的傷很難治癒吧。
但是每日來一杯總是好的,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年,林母身體已經開始有衰敗的跡象了,如今靠着泉水慢慢恢復身體也不錯。
就這樣,昭然和林母關起門來過日子。
昭然每天在林母面前說一些從前的事,希望能喚起她的記憶。
半年後,林母終於說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。
“姑娘……小瀾呢?”
昭然眼睛一亮,指着自己:“媽,我就是小瀾呀。”
林母緩慢的眨着眼睛,搖搖頭:“你不是小瀾。”
“媽,我就是小瀾,你看看我。”
林母還是搖頭:“你不是。”
昭然已經在這些日子將自己的妝容卸下來了,連村子裏的人都說她變得越來越好看了,還有許多大姑娘小媳婦找她要祕方。
說她外公就是大夫,她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。
村民有個頭疼腦熱的不愛去醫院都來找她,昭然也不收錢,抓了藥回贈一些喫的就算是診費了。
現在已經是繼原主外公老林大夫後,衆所周知的小林大夫了。
昭然如今單論容貌,和離開那年沒有什麼分別,林母怎麼會認不出來呢?
“媽,你再看看我,我真的是小瀾啊,林雲瀾。”昭然握着林母的手,讓她看着自己的臉。
林母伸手撫摸上昭然的臉龐,隨即臉色一變說道:“你不是小瀾。”
昭然無奈:“那媽你說我是誰?”
林母斬釘截鐵:“你是小瀾的朋友,小瀾拜託你來照顧我的。”
昭然一呆。
小8在空間裏面也是不可置信:“宿主,她難不成知道了我們的計劃?從另一個方面來說,她說的好像也沒毛病。”
還沒等昭然反應過來,林母又哭喪着臉:“小瀾啊,你怎麼還不回來,媽媽錯了,媽媽再也不逼你了,你快回來吧,孩子留下來我們一起撫養,你怎麼就那麼傻啊!”
昭然上前抱住她,“媽,沒事了沒事了,我這不是回來了嗎?”
林母驚恐的擡頭,“孔大明,你回來了?你這個禽獸怎麼還有臉回來的!你給我滾,滾!小瀾是我一個人的,你去死!去死!”
林母在昭然的懷裏瘋狂掙扎起來,昭然無法,將一杯含有安神功能的泉水餵給林母喝下。
將沉睡過去的林母抱回房間安置。
這纔有時間去想剛纔林母話中的意思。
“孔大明?禽獸?”
空間中突然傳出林雲瀾的一陣驚呼:
“昭然小姐,我想起來了,小時候好像有一個姓孔的叔叔在我放學的時候來找過我,跟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。
我回家告訴母親後,她就發瘋一般的跑出去,外公還告訴我以後不要跟陌生人講話。
從那以後,母親對我的控制慾就更加強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