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老黃抱着木匣子。
一邊吆喝,一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。
哪裏有半點擔心的模樣。
葉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,道:“你吆喝什麼,嫌我死得不夠快嗎?”
老黃尷尬的摸了摸頭。
使勁抱了抱懷中的木匣子。
“少爺,你誤會我了……原本我準備出劍的……”說到這裏,老黃眼眸深處,流露出一絲絲的迷茫,道:“可是我好像忘記了劍丟在哪裏了!”
“我信你個鬼!”
葉峯懶得和老黃扯淡。
這麼多年,難道他還看不出來嗎?
這個老黃,就是個躺平的主。
用混喫等死來形容他,葉峯都覺得侮辱這四個字。
畢竟。
這可是連大山的糖葫蘆,都要去哄騙的老不正經。
“哎……自古深情留不住!”
老黃聞言,痛心疾首的道。
“這是我教你的……”
葉峯看着老黃,鄭重其事的道。
“跟在少爺身邊,我這把老骨頭,也變得像個讀書人。”
老黃深以爲然的點點頭,似乎受益匪淺。
葉峯卻知道。
這個老傢伙,你要是教他詩詞歌賦,他可學不費。
你要是教他什麼“自古深情留不住……唯有套路得人心”,亦或是教他“只要有恆心,鐵柱磨成針”,或者是“長得真有創意,活得真有勇氣”。
凡是這類的名言警句,簡直就是一學就廢。
“呀……這人怎麼想不通,自殺啦?”
老黃這才注意到,倒在地上,瞪大眼睛,死不瞑目的竹劍翁。
滿臉的驚訝,言語間都是不可思議。
“可能他媳婦被人拐跑了吧?”
葉峯微微呢喃,道。
“那挺慘的……”
老黃跟着附和道。
也不知道,他究竟是真的覺得竹劍翁是自殺,還是爲了配合葉峯演戲。
就連葉峯,都不知道了。
“咦……不對……他不可能自殺……”
老黃跟着一驚一乍道。
“你看他眉清目秀,印堂飽滿,臉色紅潤,就知道沒有被吸乾啊,明顯就是個老光棍,哪裏來的媳婦啊……”
葉峯仔細的打量着老黃,似笑非笑的道:“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……”
……
“殺啊!”
沈煉帶着錦衣衛,瘋狂的衝殺。
信陵夫人等人,也擔心葉峯的安危,不斷的朝着葉峯所在的方向靠攏。
大山發狂,血腥味瀰漫叢林。
遠處天邊的朝陽,慢慢的升起。
一抹紅霞,油然而生。
美不勝收。
葉峯倚靠在巨石之上,閉目養神。
好歹也經歷了一晚上的廝殺。
當然。
他說的是沈煉等人。
“葉少爺……你沒事吧?”
信陵夫人拖着長槍,鮮血依舊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。
身上的盔甲,也是血跡累累。
明顯經歷一晚上的苦戰。
“你看我像有事嗎?”
葉峯站起身來,擡起雙手,轉了一圈。
完好無損。
信陵夫人卻暗暗侷促着眉頭,內心充滿無數的疑問。
她很清楚,昨晚追殺葉峯的陣仗,如此強悍。
葉峯究竟是怎麼,安然無恙的呢?
旋即她看向老黃。
老黃抱着木匣子,一邊喝着酒,怎麼看也不像是高手啊!
那就只有一種可能。
葉峯對於一切都瞭如指掌,輕而易舉的就脫離追殺。
“主公吉人天相,我等就放心了!”
沈煉帶着身後的錦衣衛。
看得出來,每個人都受傷不輕。
“夫人……”
兵分兩路的那些大宋士兵,沿途都沒有遇到危險,一路順暢的就來到約定的雲海港外的巨石外。
“既然大家都安然無恙,那就趕緊去雲海港渡河吧!”
信陵夫人警惕的盯着周圍。
生怕有人追殺而來。
“你就這樣一直跟着我們……不累嗎?”
葉峯似笑非笑。
盯着沈煉的方向。
衆人都是一驚。
信陵夫人當即明白過來,身上六品小宗師巔峯的修爲爆發,長槍擡起來,指着沈煉,滿臉的殺意,道:“你是林瀟湘派來的奸細,難怪她會對我們行蹤瞭如指掌。”
沈煉滿臉懵逼。
“我說的不是他……是他!”
葉峯也怕信陵夫人殺錯人。
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彪悍。
要是真的出手,錯殺沈煉。
那沈煉不得冤死。
唰唰……
柳渾臉色大變,內心都是驚訝。
他實在不知道。
葉峯是怎麼認出自己是內奸的呢?
當即。
也容不得多想,就想要逃竄。
大山嘭的一拳,就將他砸飛出去,重重砸在地上。
“柳渾?是你?”
沈煉看着倒地的柳渾,滿臉憤怒。
他本想要帶着人,投奔葉峯,幫助葉峯。
卻沒想到。
自己帶來的人竟然有奸細。
若不是葉峯發現,真的按照昨天的路線,穿越越城的話。
他們這些人,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啊。
“你是怎麼知道,我是奸細的呢?”
柳渾雙眼死死的盯着葉峯。
他自問自己,將一切都隱藏的很好。
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。
“我不僅知道你是奸細……我還知道你是暗影衛?驚不驚喜,意不意外?”
葉峯笑着看向柳渾,淡淡的道。
“啊……你……”
柳渾伸出手指着葉峯。
他們暗影衛的身份都很神祕,每個人都是林瀟湘精挑細選出來,絕對不可能背叛林瀟湘的存在。
整個大魏皇朝,只有林瀟湘知曉他們的存在。
現在。
葉峯竟然知道暗影衛。
若是林瀟湘知道的話,怕是會瞠目結舌吧!
“暗影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