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雲飛倚靠在虎皮之上,輕輕的撫摸着虎皮,他一生最喜歡猛虎,他曾經言說“生而爲人,自當如老虎一般。”
“剛收到消息,趙順在元城頒佈討父檄文,想必趙雄和葉峯的大戰一觸即發,只要他們兩敗俱傷,就是王爺起事大好時機。”
龐毅白皙的臉龐,帶着濃郁的笑意,來到大殿裏面,對着趙雲飛躬身行禮,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。
“你傳消息給趙鵬舉,只要葉峯和趙雄兩敗俱傷,我們就立刻起事。分別率領兩路大軍,直奔金陵城,將趙秋雁罷黜,誰若是先攻到金陵城,誰就當皇帝。”趙雲飛神色淡然,語氣平淡,緩緩的道。
龐毅聞言,略微皺眉,道:“王爺,趙鵬舉未必肯接受後面的條件。”
趙雲飛胸有成竹,道:“他會答應的,要知道他那裏距離金陵城,若是沒有遇到阻攔,只需要七天大軍便可以殺到金陵城。”
“而本王的這裏,就算是沒遇到阻攔,也需要九天的時間,大軍纔有可能趕到金陵城,此等條件,他不可能不答應。”
趙雲飛很清楚趙鵬舉的性格,老謀深算,此等絕好的機會,對方絕對不會錯過,自然會和自己賭一把,誰先趕到金陵城。
“王爺,若是……”
龐毅明顯很擔心,葉峯那裏被趙雄牽制,他們這裏的大軍,就可以一路暢通無阻,直殺金陵城,萬一真的被趙鵬舉率先趕到金陵城,豈不是要尊對方爲皇帝。
“放心吧,他永遠不會先到金陵城。”
趙雲飛知道龐毅的想法,胸有成竹的道。
龐毅也不再詢問,他跟着趙雲飛多年,自然知道對方性格傲然,誰都不放在眼中,既然是對方謀劃好的事情,他若是不想說,自然就不能問。
……
鄴城。
趙煦和蔡懸來到城牆之上,趙雄留給他們的兩萬士兵,城牆上面佈滿密密麻麻的弓箭,只要敵軍膽敢靠近,必然就會被弓箭手率先射殺。
“蔡老,你真的覺得葉峯會來偷襲鄴城嗎?”趙煦看着遠處的方向,鄴城可是自己父王苦心經營多年的地盤。
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弓箭和箭矢,以及堆積起來的滾石,敵人想要奪取鄴城可不容易,他不認爲葉峯敢來。
可偏偏蔡懸要帶着他來城牆,親自鎮守鄴城。明明自己父王剛離開鄴城,好不容易想要嘗試嘗試當家做主的滋味,卻也不敢過分的執拗蔡懸,對方不僅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老師,連自己的父王對蔡懸都無比尊敬,也只能夠跟着來到城牆之上。
“拜見小王爺!”
城牆之上的士兵和將領,見到趙煦和蔡懸到來,都紛紛躬身行禮。他們身上的戰鬥力,無形加強不少。
“大家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絕不可懈怠,只要見到有敵軍靠近,就全力射殺,不必留情。”
趙煦擡頭挺胸,他感覺到自己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,揚眉吐氣,聲音也變得洪亮很多,目光都變得自信滿滿。
“遵命!”
見到衆多將士,一個個的都恭恭敬敬,內心忍不住暢快淋漓。內心暗道:“趙順啊趙順,最終獲得勝利的依舊是我,我纔是將來的鄴王。”
天色慢慢的變得暗淡下來,鄴城城牆上的將士,都開始喫晚餐。香噴噴的香氣,朝着四面八方散出去。
趙煦本來想要巡查完畢就回王府,他想要體驗體驗當王爺的滋味,卻被蔡懸攔下來,要他和將士們同甘共苦,共進晚餐,內心暗暗鬱悶。
噠!噠!噠!
就在衆多將士都在喫晚飯之時,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猛然響起來,蔡懸蒼老的臉上皺紋都跟着抖動。
根據馬蹄聲響起的動靜,他就猜到敵方的騎兵必然有三四萬的數量,暗暗皺起眉頭,道:“怎麼對方會帶着騎兵來攻城?”
儘管蔡懸想不明白爲什麼,卻依舊站起身來,對着衆多將士下達命令,道:“全體將士,登上城牆,準備迎敵。”
嘩嘩譁……
衆多將士紛紛起身,一個個的朝着城牆之上登上去,蔡懸和趙煦也跟着來到城牆,就見到數百米開外的地方,密密麻麻的穿着黑甲的騎兵,他們的衝鋒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般,短短的時間就衝到三百米範圍內。
“放箭!”
蔡懸來不及多想,見到衝鋒而來的玄甲騎兵,他的內心都是震撼,他總算是明白,爲何葉峯在煙雲十八城之時,連戰連捷,對方衝鋒而來的騎兵,氣勢磅礴,一個個的如狼似虎,戰鬥力必然兇猛。
“殺!”
李善孝手持鉤鐮槍,依舊是一馬當先,他身邊跟着的都是攻城的騎兵,每個騎兵的手裏面,長長的繩索和鉤子,不斷的旋轉起來,藉助戰馬衝鋒之力,漆黑的鉤子伴隨着漆黑的夜色,朝着夜城高達九米的城牆之上,甩飛出去。
嗤嗤嗤嗤……
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出來,一個個的騎兵卻衝鋒起來,長槍橫掃,將射擊而來的箭矢擋飛出去。
一些箭矢射到玄甲騎兵的盔甲之上,卻僅僅留下劃痕,依舊被彈飛出去,根本無法傷到衝鋒在前的攻城的玄甲騎兵。
“快放滾石!”
蔡懸滿臉驚駭,萬萬沒想到衝鋒而來的玄甲騎兵威力這麼強悍,一切都發生的實在是太快,就算是城牆上的士兵,拼盡全力的射出所有的箭矢,也根本擋不住衝鋒的玄甲騎兵,反而見到一根根的繩索,叮噹的聲音響起,就掛在城牆之上。
他的怒吼聲響起來,卻見到李善孝高高躍起,渾身氣勢磅礴,大宗師的修爲展現出來,令所有的將士,都滿臉驚駭。
一個個衝鋒在前面的士兵,藉助繩索掛着,眨眼間就衝到城牆之上,瘋狂的開始殺戮起來。
城牆之下的騎兵越來越多,眼見密密麻麻的士兵,將戰馬留在城牆下面,選擇跟着繩索攀登城牆。
“蔡老……怎麼辦?這是什麼騎兵,爲什麼這麼強?”趙煦見到黑壓壓的騎兵衝上來,嚇得滿臉蒼白,就算是袁壇率領的自己父王親自訓練的騎兵,和眼前的黑甲騎兵比起來,也是天壤之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