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星若迫不及待的將人請進來,可見到“徐遠”後,她卻愣住了。
“怎麼,沒有鬍子就不認識我了?”來人笑嘻嘻的對她眨了下眼。
“馬鋒?”徐星若聽他提起鬍子,這才認出眼前這位俊朗不凡的小哥就是先前在普城遇到的鏢師,“你怎會在此?又爲何會冒用徐遠的名號?”
“還不是你那未婚夫沐遠航。”說起沐遠航,馬鋒的語氣不免帶了幾分怨氣。
隨侍一旁的白玲知曉馬鋒肯定有話帶給徐小姐,立即守在門口幫他們放哨。
馬鋒繼續道:“的確有個叫徐遠的來了天津要見你,不過被沐遠航捉住看管起來。剛好曹府也沒人見過徐遠,所以沐遠航讓我假冒徐遠混進來,裏應外合找機會帶你走。”
“你們是如何計劃的?”徐星若問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馬鋒十分光棍的道:“沐遠航只讓我在婚禮當日,想辦法在酒裏下藥就行。”
徐星若心下焦急,天津是曹家的大本營,這件事弄不好會害死沐大哥。她必須想辦法,弄清楚他們的計劃。
“沐大哥有沒有什麼東西託你帶給我?”徐星若心想,沐大哥不信任馬鋒,總不至於連她也瞞着吧?
“沐遠航沒東西給你。”馬鋒說着,見她面上難掩失望,話鋒一轉笑道:“不過,那個叫徐遠的倒是有封信給你。”
“信呢?”徐星若問道。
馬鋒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,將信遞過去,“他說這是你爹寫的。”
徐星若心中咯噔一下,突然有些害怕看到信上的內容。
待到馬鋒離開,她才忐忑的展開信紙。即便有所預料,這一瞬間還是被這冰冷無情的文字刺傷。
她顫抖着雙手將信紙揉皺,眸中水光滿溢。
事已至此,從夫命。
好輕飄飄的一句話。沒有對女兒的安慰,沒有對曹家譴責半句,只是讓她乖乖聽話!
這便是父親的態度嗎?
曹少璘進來的時候,就見她長睫微斂,素手託着腮,神色懨懨不知在想着什麼。連窗外的冷風不停往她身上灌,都沒能打斷她的思緒。
滿心的歡喜在見到她這鬱鬱不樂的模樣時都化作了沉悶,他雙眸微變,猛地一下將窗子關上。
徐星若頭也不擡,只無精打采的說了一句,“你來了?”
“你以爲凍病了,就可以逃避婚禮?”曹少璘眼神惡狠狠的,手上卻輕緩的摸上她的額頭,擔心她害了病難受。
“我沒那樣想。”徐星若擡眸看他,純美的眼眸彷彿蒙上一層薄霧,帶着脆弱而驚豔的破碎感。
曹少璘呼吸不覺一緊,以往她也掉過眼淚,可他知曉,那不過是她爲了教他心軟才故意爲之。
這次不一樣,他還是首次見她這麼難過的樣子。
曹少璘取過一件錦裘披在她身上,順勢將她攬住,用自己都難以想象溫柔嗓音哄道:“到底怎麼了,是誰惹你不高興?”
其實不止是那次綁架。
她在沐公館住的日子裏,從沐叔叔和沐家兩位小姐的相處,也看到了一個正常的父親對女兒的愛。
當初她沒有深究,可現在想來……
沐叔叔會關心兩個女兒的學業,工作。可父親不讓她去上學,也不讓她出門,只讓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。
沐叔叔會在光耀哥哥追求婉卿姐姐的時候告訴她,未來的另一半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歡。可父親卻在她最害怕曹少璘的時候,帶走哥哥,讓他們單獨相處……
“或許,在爸爸心裏,我一點兒都不重要。”能傷到自己的,往往是身邊最親近的人,就算徐星若平時再怎麼沒心沒肺,這次也是真的傷心了。
原來小雪團兒是因爲這件事不開心!
曹少璘心裏針扎似的疼,他輕柔的摸着她秀麗的烏髮,目光誠摯,“那是他笨,有這麼可愛的女兒還不放在心上。我就聰明多了,若兒在我心裏最重要了,比我自己都重要!”
徐星若眼眶溫熱,哪怕他有千萬個不好,她心裏有無數個不喜歡他的理由。可是,卻沒有一條可以否定他對她的好。
這一路走來,他不停的在爲她妥協,甚至願意爲了她,去做平時最不屑的事情。就算是個傻子,也是可以感受到愛的。
只是他學不會尊重,控制慾又太強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,所以纔想要逃走。
“別哭。”曹少璘輕輕吻了下她的眼睛,“徐伯鈞對你不好,咱們就不要這個爹了。日後,我待你好。”
徐星若聽他這麼說,羽睫微顫,“可我對你也不好,你也硬氣點兒,不要我行不行?”
一句話將曹少璘所有的溫柔小意擊碎。他氣得牙都快咬碎了,提溜着她的後領,一把將人拎起。
“你一天不氣我會死?”
這姿勢屈辱得很,她一般只有對付不聽話的小貓小狗才這樣拎。
徐星若撲騰着想下來,“我錯了,這樣好丟臉噠,嗚嗚嗚……”
曹少璘如她所願的將她放下來扔到牀上,動作很輕的那種。
“讓我硬氣點兒?”他手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,眸光沉沉的凝視着她,“我要是真對你狠得下心,你肚子裏這會兒都該揣上我的種了。”
徐星若慫兮兮的縮了縮脖子,不敢吱聲。
“話說回來,你這幾天喫得也不少,肉都長哪兒去了?”曹少璘見她不敢反抗,面上一本正經,手指卻不安分的掀起她的衣角,在她豆腐般軟嫩的肌膚上游走,“我幫你檢查一下,可別是身體出了毛病。”
徐星若剛開始還以爲他和以往一樣,隨便佔點便宜就算了,臉頰紅紅的由着他去了。
可沒想到他越來越過分,甚至……
驚恐之下,她一爪子撓了過去。